第56頁
書迷正在閱讀:逃到荒星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超品小農(nóng)民、竊國、和死對頭靈修后、快把身體還給我、全星際大人物都在找我、鄉(xiāng)村神級奶爸、造神請遵守基本法、代嫁夫郎有空間、超級異能天才
星琿清咳一聲,側(cè)過頭去,過了好大會兒,快出了宮門口,才開口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去府里,早上你得吃碗面。”蘇朗拉著星琿上了馬車,遞給他一杯熱茶暖身子,又給手爐添換了兩塊銀霜炭。 馬車沿著大道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穎國公府,星琿還是第一次來這兒。 穎國公如今并不在帝都,蘇朗的大哥也一直在昌州穎海城,蘇朗的二叔倒是在帝都為官,不過并不住在國公府里,于是偌大的府里正經(jīng)的主子只蘇朗一個,蘇朗平日里又住在武英殿,不愛往一個人住的府里跑,所以一直也沒帶星琿來過。 蘇朗前日已經(jīng)吩咐過了,因而他們一進(jìn)府,早膳就已備齊了。 最最醒目也最最重要的自然就是給星琿的那一碗長壽面。 菌菇、鮮筍、火腿、rou片、四色配菜一齊浸潤在濃郁鮮美的骨湯里,將潤白韌糯的龍須壽面環(huán)繞于中,細(xì)碎的小碧蔥散落其間,面上臥著一個完整的荷包蛋,咸香縈繞。 屢屢絲絲緣可系,年年歲歲意相牽。 長壽面不能讓人長命百歲,只是圖個好彩頭,可是面里的情意卻能萬古長青,面一點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愿意時時刻刻把你放在心上你的人。 星琿一口一口把面慢慢吃完,蘇朗又盛了碗清湯給他,一頓早飯直到近巳時才吃完。 今日下了雪,他們二人就沒出門,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索性圍坐在暖閣,賞雪閑話。 爐上溫的是特地從安繁運來的昭鸞酒,星琿就著熱酒與窗外寒雪,翻他的話本子,蘇朗正處理查閱上旬呈上來的重要情報,穎海蘇氏的產(chǎn)業(yè)遍布八十一城,暗里的情報網(wǎng)自然也鋪就整個九州,從宛州回來后,他做這些事也就沒再避開星琿,只不過星琿懶散慣了,一向不怎么關(guān)注這些。 雪靜悄悄地下,從帝都穎國公府一直灑落到千里之外的慶州千雍城。 九天清白雪滌蕩不盡人間不白事,天子衡石程書,臣民心瞻魏闕,河清海晏、粟紅貫朽固然是心之所向,但總會有胸懷不平的人想要這升平凡世榱崩棟折,將世道埋藏的陰暗與丑惡撕開暴露給全天下看。 黑云壓城,雪虐風(fēng)饕,此般長夜難明,像極了很多年前的那個洱翡—— 永遠(yuǎn)也看不見盼不著丹霞玄暉,目光所及之處,俱是遮天蔽日的毒瀧惡霧,與融煉燃燒著的累累人骨。 洱翡的碧波千山,最終都凝成了流血浮丘。 世間三千六百道,就是沒有一條洱翡的活路。 暮夜無知,有人神色晦暗,凝望著窗欞外千雍城的凜冽雪夜,并指為刀割破手腕,將整盅洱翡兩心綿緩緩融進(jìn)了自己的骨血里。 幻覺來臨的那一刻,似乎真的回到了夢寐不忘的洱翡,見到了魂牽夢縈的家。 …… “很多年前洱翡族滅,自那時起洱翡兩心綿的煉制方法就失傳了,因此這藥在明市上也銷聲匿跡了,我讓穎海的暗商查遍了九州所有的可能吃得下洱翡兩心綿的千金黑市,但近十年,都再沒有涉及兩心綿的任何交易,這種藥存儲苛刻,很難長久保存,那蔚山那批死士到底是怎么得來的呢?” 蘇朗星琿對視一眼,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話說: 換了個文名,改名的理由一言難盡,嗚嗚嗚請見諒,鞠躬跪地道歉。 第35章 寄春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fēng)送暖入屠蘇。 宣熙十年是風(fēng)平浪靜的一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在一片和樂融融中,宣熙十一年的春節(jié)在萬眾期待中如期而至。 星琿和蘇朗今年過年都留在了帝都,漓山路遠(yuǎn)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星琿在宛州才做了件讓東都境主不滿的事,此番回去無疑就是直接撞進(jìn)他爹火藥口,上趕著被收拾去的,更何況本來能給他擋刀的楚珩現(xiàn)在在境主面前估計都自身難保,不然怎么從回了漓山就沒給他來過信?回去肯定是不敢回去的,還是老老實實地在帝都呆著吧。 至于蘇朗為什么沒回穎海城,其實完全是因為星琿不回漓山,他擔(dān)心被抵給自己暖床還債的小少主在帝都過的第一個年就一個人孤獨寂寞,于心不忍,索性就也不回去了,他倆湊合湊合過吧。 債主跟欠債的一起過年,也算是特立獨行,別有一番風(fēng)趣了。 宮里從年二十三四就不再有什么事了,他們二人就都住進(jìn)了穎國公府,跟著府里的管家余伯,廚娘玉嬸等人一起置辦年貨,打掃房子,說是不能擎等著吃,要給他們打打下手幫幫忙,沾點年氣兒什么的,其實完全就是添亂幫倒忙,把個宅子弄得雞飛狗跳,但是誰也不敢輕易攆他們倆,偏偏這倆人還很沒有自知之明地認(rèn)為自己很能干,最后還是玉嬸讓他倆過來跟她一起炸果子蒸糕點,才安分了下來,不過也就是玉嬸炸著蒸著,他倆在旁邊一人一雙筷子等著吃熱乎的,美名其曰試試味道。 吵吵鬧鬧中很快就到了除夕,那天早上,星琿還窩在被窩里,蘇朗就已經(jīng)起來了。房里燃了銀霜炭,暖和舒適,星琿整個人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和半截手指,蘇朗見他醒了,去柜子里給他取了套新衣。 衣服自然又是吉光錦,沒辦法,按照蘇朗的說法,他們家太有錢,不多花點就難受,跟他一起不習(xí)慣也得習(xí)慣了。 星琿直溜溜地看著蘇朗,兩只手拽著被子,眼睛跟著蘇朗的身影動來動去,就是沒半點要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