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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轉(zhuǎn)頭瞪他,將自己從精靈樹中誕生后的第一句臟話痛罵出口:“放屁!” 他用力過猛,眼前一暈,勉強站穩(wěn)后,吸了口氣,顫顫巍巍地接著罵:“你說那個天生能吸引光元素的……只是個普通人類?我告訴你!他死了我們都得玩完!” 他憤怒地說著,罵罵咧咧地要去爬窗戶,白獸人眼疾手快地把他從窗口扯下來。 精靈沒有再次破口大罵。在他離開窗臺的瞬間,墨水般的黑霧籠罩整座石殿,黑暗吞沒了所有人的視野。 不知是誰在陰影里驚叫起來。精靈引了一條光龍,將殿內(nèi)照亮。 受到深淵怪物的侵襲,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根據(jù)霧氣閃過的基礎(chǔ)符文可以發(fā)現(xiàn),這不過是個簡單的限制結(jié)界——它只是一張網(wǎng),卻厚得超出常理,連光龍內(nèi)游走的光元素也在逐漸湮滅。 他們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也許等結(jié)界自然消除后,他們能從窗口直接看到那只巨怪血紅得發(fā)亮的復(fù)眼。 在噤聲之淵的詛咒里,大陸的弱小生物毫無招架之力,甚至被凝視便有可能遭到精神侵蝕。 眾人的心情跌入谷底,有人已雙手合十懺悔一生的過失。 助祭召喚了第二條光龍往屏障沖去,光元素凝聚的生物在凄厲的慘叫里消匿無形。 被懸在墻壁上的教母發(fā)出冷笑:“放棄吧。以你的能力,破不開祂的封印?!?/br> 助祭猛地轉(zhuǎn)身,煞白了臉:“你懂什么?!” “冷靜點,精靈。你瞧瞧結(jié)界的元素膜網(wǎng),祂沒有往這里鉆進來——”教母把釘在肩頭的冰箭拔下,聲色寒冷,“我篤定,是圣子在外面罩了一層保護盾。要不是他,我們現(xiàn)在都該回歸普魯維爾的懷抱?!?/br> 隨后她似乎想到什么,涼涼諷刺道:“你口中的小毛孩子,關(guān)鍵時刻可比你靠譜得多。” “……” 助祭咬碎了兩顆牙。 教母所言非虛。 在天空都會被黑暗籠罩的剎那,沖出窗外的希德用極光從外面粘住了結(jié)界,以保證它不會迅速縮小,吞噬石殿里的人。 她說完,困倦地閉上眼睛,用剩余的魔能修復(fù)傷口。 助祭精神崩潰時的所言令她疑惑。 ——希德·切爾特死了,他們都得玩完? 教母隱隱察覺到,這句話里隱藏著一個驚世駭俗的秘密。 仍處于墜落之中的希德往天空都會放完咒語,再次陷入了狂躁。 浮空咒語的起段是什么?他記得是很熟稔的音節(jié)?卡……卡尼亞斯·奧爾德?不對不是這個! 記不起浮空咒的圣子大人快哭了。他不應(yīng)該本著混過卡尼亞斯的魔鬼測試的想法復(fù)習(xí)功課。他下個學(xué)期會更加努力地學(xué)習(xí)的…… 正想著,一個柔軟的泡泡飄到他臉上,綻成暖洋洋的碎末。 熊往自己臉上拍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點溫度還在,不是他的錯覺。 越來越多的泡沫向他涌來,成群的彩沫粘在一起,組成一個搖籃般的軟墊,托住他的四肢。 小熊貓被數(shù)以千計的泡泡包裹住,墜落的速度越來越慢。 他軟軟地落到了地上,一臉茫然地望向四周,目露好奇的人魚已經(jīng)把他團團圍住。 熊忽覺眼前一刺,眨了眨眼。 透明的光束穿透云層與濃霧,打落在岸上。 深淵來客不知何時已消失在海域之中,人魚們挑起浸潤著海水的尾巴,虹光順著鰭洗遍鱗片,仿佛被礦燈照亮的彩水晶。 人魚擠在他跟前,神色各異地嘀咕。人魚族語言和大陸通用語不同,希德只在他室友從圖書館借閱的書上學(xué)過只言片語。 不久,他面前挪開了一條道。 巨浪拍過他前方的海石,一條年輕人魚的魅影出現(xiàn)在巖上,曼妙寬大的尾鰭上夾著五枚燦金的貝殼,剔透的水花順著她的長發(fā)落入大海。 “您好,圣子大人。”人魚向他伸出了手掌,目含笑容。 人類的語言。 這是個友善的動作。希德恢復(fù)人形,走到人魚跟前,握住她的手。 “謝謝你們的泡沫。” “您不必道謝,我叫作黛兒,” 人魚在他手背上禮節(jié)性地吻了吻,便輕輕地松開他。 “您之前救的人是我的哥哥。他是下一屆王位的繼承人,他被惡魔咬傷了,我們四處求援無法得到救助,只有您對他施以援手,您是我們的恩人?!?/br> 希德想到之前自己看到的那條人魚。 圣子慢慢回神,才慢慢感覺到手背上柔軟的觸感。 他被人魚這樣一親,腳底有點發(fā)軟,默默地將手縮回來,揉了揉手背。 “您不是翻譯官?”他問。 黛兒道:“人魚的地位不像其他的族群,王族學(xué)習(xí)一兩門外語并不罕見。” 一陣喧囂的海風(fēng)吹得希德有些站不住腳。 他把毯子裹緊了一點,順勢打了個轉(zhuǎn)。 他忽然發(fā)現(xiàn),浮到海面上的這群小人魚健康得活蹦亂跳。 這有點奇怪。用光明咒術(shù)罩住天空都會時他就在擔(dān)心,狂化的某人會不會傷害到無辜的族群。 他疑惑地問:“剛才有人受傷嗎?” 黛兒反倒笑了:“我們很幸運,那頭怪物的行進軌跡沒有經(jīng)過人魚城,倒是把周邊肆虐的惡魔碾死了?!?/br> 希德如釋重負(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