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書迷正在閱讀:對象馬甲號是究極BOSS、觀滄海、逃到荒星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超品小農民、竊國、和死對頭靈修后、快把身體還給我、全星際大人物都在找我、鄉(xiāng)村神級奶爸、造神請遵守基本法
戰(zhàn)場上的我不用擔心律令、痛快地揮動著手里的刀劍砍向來人。鮮血從那人的胸膛涌出,噴了我一臉,還是溫熱著的。但鮮血的味道非但沒有讓我膽怯卻更加刺激了我,手里的刀更快的揮向下一個沖向我的敵人。 全是血,滿眼的紅色糊住了我的眼。我感覺我的胳膊被射中了,背上也被砍了一刀,有點疼,同樣溫熱的血也從傷口處股股涌出。但我卻沒辦法停手,只能繼續(xù)沖著一層又一層沖上來的人不斷的揮舞著手里的刀。 不知道砍了多久,我的胳膊感覺都累到抬不起手臂,終于敵方退軍了。 “這是勝了嗎?”這是我倒地前的最后一個念頭。 醒來的時候我被送回了營地,全身包扎這布條的俯趴在臨時搭建的床上。聽著周圍人談論著戰(zhàn)事,說是我暈倒后又敵人又沖鋒了幾輪,但第一輪被擊退,本就沒剩多少的戰(zhàn)意也不足以支撐他們再去沖鋒陷陣,所以始終沒能穿破我們防御,反而損失不少人、物,察覺形勢不對便灰溜溜的收兵了。 一場戰(zhàn)爭就這樣匆匆收了尾。 聽到這兒我心頭一松,才感覺到渾身上下無處不在的疼痛,胳膊、腿、后背…哪兒哪兒都疼。 “呵,可真夠狼狽的…” 但不管怎樣,也算打了個勝仗。整場戰(zhàn)事加之行軍備戰(zhàn)上陣收拾戰(zhàn)場退兵回城大約持續(xù)了倆月。 我是在戰(zhàn)事結束收拾戰(zhàn)場的第二天才聽到外頭的人在宣讀戰(zhàn)死的戰(zhàn)士名單的。 大壯赫然在列。 我忽然感覺好了許多的傷口又開始疼了,而且直接連著心臟都有些疼抽抽了的感覺。我不顧周圍大夫的阻撓強行撐著自己起了身,掀開連帳一把奪過了那宣讀人手中的冊子,慌亂地搜尋著我熟悉的那個名字。 真的是他… 望著這名字我卻忽然不合時宜的想起了我們山林燒烤時大壯臉上的期待,是那樣鮮活生動,他的聲音仿佛還在我耳邊響起…但是所有鮮活的一切,現(xiàn)在,卻只化成了紙上的幾滴烏黑的墨跡。 我想出聲問問他是怎么死的,但是嘴里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無外乎就是被砍、被射、被馬匹踩死… 我不知道該想些什么,但是我的腦子里卻又有好些個想法爭先恐后的往外冒。擠得我的腦子疼。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混沌地渡過了那幾天,石雙強和老哥他們同樣得知了大壯的死訊,臉色不太好地來看過我,但是大家都沒有什么說話的欲望,互相探望過、安慰彼此幾句,也就回各自帳中休息了。 回城已是兩個月后的事了。 我覺得經歷使人成長,也讓人心存敬畏。 大壯的死讓我感到了自己的無能,我知道不是我的錯,但卻會忍不住想如果我足夠強大,如果我的射術足夠精準、刀法足夠精湛,是不是就可以救他?但其實戰(zhàn)場上殺紅了眼誰又顧得上誰呢?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地一遍遍地去想。 我一遍遍在腦內的回放著戰(zhàn)場上的廝殺,卻又總被大壯忽然閃現(xiàn)的聲音面龐打斷。 第一次,我有了更為實質性的想變強的渴望。我強烈的渴望著自己變強,強烈渴望戰(zhàn)場,強烈的想要保護身邊的人和身后的家。 這些想法促使著我每一次的訓練更加投入、更加用力。 為了自己,也為了自己想守護的人。 在下一次廝殺之來臨前,我要變得足夠強。 最近,周圍的兄弟好像都會跟我說,發(fā)現(xiàn)我變了。以前的我總是開朗愛笑的,丟進人堆兒里,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也總能將我與其他人分別開。但是現(xiàn)在的我越來越沉默,有時候會呆呆地望著一個地方出神。雖說以前的我訓練也很刻苦,但最近卻越發(fā)不要命了一般,除了吃飯睡覺一時不歇地在訓練。連休整之日往山上跑的次數(shù)都變少了。 其實我自己也發(fā)現(xiàn)了,自從人生的第一場戰(zhàn)爭打過后,我就越來越懶的說話了。一是覺得沒什么好說的,二是覺得自己很喪,沒了笑鬧的心思,反倒慢慢的沉寂了下來。但是那片山林還是會去的,畢竟還有一只讓我掛心的、孤單的小鹿在那里等我。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次分別時回頭望見的景象總是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所以跟小鹿的會面除了次數(shù)有所減少,倒也一直沒有中斷。 林子里很安靜,能夠讓人靜下心來去思考一些事情。平常沒辦法跟周圍人說的,我都會攢著來這里說給小鹿聽。反正他也聽不懂,我說完了,心里也就舒服了。也不會連累的別人接收我的負面情緒,跟著難過低沉。 我跟小鹿說了大壯的死,然后落了幾滴淚。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兄弟的死對于未經歷過這等殘酷的我來說,還是有些支撐不住。需要找個方式來發(fā)泄一下。 我跟它小鹿說了我的渴望與我想守護的東西,這是我第一次真心實意地將這些埋在心里的東西說與別人聽?;蛟S是因為我急需一個地方、一個人來聽我說一說這些,讓我痛痛快快地傾訴一場??傊@天我跟小鹿說了很多。 我覺得如果他要是個人的話,肯定會受不了,耳朵都要被磨破了吧。但沒辦辦法,誰讓他是只鹿呢。 自第一場戰(zhàn)事起后,北邊非但沒有偃旗息鼓,這幾年倒是越來越不安分了。時不時的就要來攛倒你幾下,實在是煩人的很。 我們與他們的戰(zhàn)爭斷斷續(xù)續(xù)地打了有四年之久。我也從一個郎朗少年生生熬成了二十多歲的大齡“老兵”。當然,隨著時間增長的不僅僅是年齡,還有我的軍職。我兌現(xiàn)了對父親的承諾,沒有依賴他的關系,硬是一場場仗靠自己打下來,打成了與他一樣的將軍。只是資歷沒有他老、閱歷沒有他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