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公子賈璉_分節(jié)閱讀_99
作為兒子的賈璉只能接受母親的打趣,可惜張氏沒能真正發(fā)現(xiàn)他真正的想法。也是,除了與他同樣重生的賈赦,大概沒人能明白他現(xiàn)在復(fù)雜的心緒。參加完婚禮,賈赦難得的抓著賈璉一同去大醉了一場,弄得第二日賈璉不得不用內(nèi)功將體內(nèi)的酒氣徹底驅(qū)除,才坐上前往午門的馬車。 他這個父親雖然有些不靠譜,但在關(guān)鍵時刻還算靠得住??上В褪翘珣辛?。要是賈赦能夠稍微有點上進(jìn)心,榮府這么重的擔(dān)子也就不用他一人背負(fù)。 翰林院的日子比起朝堂要平靜得多。修書這種最為清貴的工作輪不到賈璉,整理完資料,每日就是草擬一些文書的賈璉無聊得將太醫(yī)院存放在此的脈案也拿出來看。直到有一日收到林煦的信,他才又找到了新的目標(biāo)。 林煦來信是為了請賈璉幫忙找一本外面都沒有流通,還是林如海對兒子說他當(dāng)年好像在翰林院看到過,林煦才想起了他那個剛剛到翰林院任職沒多久的表兄。 正是林煦的信提醒了賈璉,榮府武將出身錢財這方面不怎么缺,但在文化底蘊方面卻差得很多。孤本古畫庫房里不是沒有,但實在不算多。古畫這種東西得講機緣,孤本則不一樣。 賈璉有系統(tǒng),系統(tǒng)那各類書籍可說是應(yīng)有盡有。他倒是可以隨時查閱,但榮府其他男丁就沒這個機會了。雖說榮府現(xiàn)在就他一個讀書人,但等梅溪若進(jìn)門后就會添丁,到時候自己的孩子輸在起跑線上,就不好了。 為了后代的發(fā)展,賈璉終于開始了漫長的抄書。比起翰林院里那滿滿幾個房間的書籍,系統(tǒng)那里光是看名錄就已經(jīng)讓他眼暈了。想到榮府的未來,他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當(dāng)然,賈璉抄的第一本是林煦要的那一本,算是給他提醒的感謝。 一邊抄書的同時,賈璉一邊感嘆難怪不少讀書人都不愿意離開翰林院。翰林院的藏書不說是應(yīng)有印有卻也極其豐富,能將這些書都抄回家收藏是很多讀書人的愿望。是以,也不是沒有讀書人一直待在翰林院不愿挪窩就是為了抄書。 在熟悉了翰林院,知道翰林院還有這么一批人的存在時,賈璉不得不說是震撼的。讀書人在他心里的地位再次改變…… 人的多樣性和復(fù)雜性真的如系統(tǒng)當(dāng)初教導(dǎo)他一般,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但他的觀念和待人處事都會隨著環(huán)境的改變而改變。能夠像是這些讀書人一樣堅持本心的,實在是太少。 就在賈璉默默的增加著榮侯府的藏書量,為全府由武轉(zhuǎn)文添磚加瓦而努力時,他與梅溪若的婚事終于走完了全過程,定下了婚期。 賈璉身為侯爵,又是賈赦夫妻唯一的兒子,張氏打理的聘禮自是非??捎^。除了賈璉親手獵來的大雁顯得極其有誠心外,整個聘禮加上壓箱底的銀子差不多價值三萬兩銀子。 其實張氏是想再多出點聘禮的,正式分家以來,賈璉出了不少賺錢的點子。如今三年過去,榮侯府說不上富可敵國,但財力在京城也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只是承恩公府最早畢竟是從耕讀出身,家里經(jīng)過幾代的累積財物也是有限。 當(dāng)初梅皇后嫁給隆旭帝為側(cè)妃,梅毅和梅老夫人狠狠心將家里一小半財產(chǎn)都給她做嫁妝了。現(xiàn)在梅溪若出嫁,梅家也想多給她準(zhǔn)備點嫁妝,但梅毅離開朝堂多年,每年就那么點承恩公俸祿,家里的莊子鋪面歷年的產(chǎn)出也就那么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想給梅溪若撐面子也得考慮實際。 所以在榮府正式下聘前,梅夫人就找了個機會和張氏通氣,才正式定下了如今的聘禮。 雖說有些遺憾張氏也很理解,她同樣是書香家族出身,自然知道這樣的家族對黃白之物看得并不是那么重。并不是說這樣的家族就窮,而是比起勛貴金銀玉器這類的,孤本字畫等才是這些家族的傳家寶心頭愛。 張氏記得很清楚,比起王夫人那暴發(fā)戶一樣的嫁妝,她的嫁妝可是讓賈史氏暗地嘲笑了很久的。要不是對金石還算了解的賈赦懂得這些東西的價值,說不得他們夫妻的相處還會更加惡劣。 不管怎么說,賈璉與梅溪若的婚期定下讓兩家人都松了口氣。賈璉少年有為,后院又干凈,算得上是京城閨秀擇夫的最佳人選;而梅溪若是司徒淵的表妹,司徒淵對這位表妹很好,再加上他身上那層隱形太子的光環(huán),要不是幾年前就傳出了梅溪若與賈璉的婚約,大概上門求親的也要絡(luò)繹不絕。 又是一年過去,前幾年賈璉未曾在京城自然不可能參加宮里舉辦的宴會,今年他就沒辦法再躲過去了。賈璉身上的官職只有六品卻是超品的侯爵,自然是有資格坐在乾清宮里的。比起那些只能坐在乾清宮外三人一張桌子,他可以獨自享用一張桌子并且周圍還有碳盆,不得不讓人感嘆地位的重要。 京官三品及以上才有資格來參加這場宴會,共有差不多三百多人,能夠坐在乾清宮里的,卻是一百人不到。寒冬臘月里還得坐在冷風(fēng)里,吃那些全是凝固起的油的菜,還得以此為榮,讓賈璉不得不感嘆。 而他,同樣是這些人中的一員。 榮侯府出孝的第一個新年過得極其豐富,全府上下?lián)Q上了紅色燈籠不說,菜色也是極其豐富。雖說平時也是雞鴨魚rou不斷,但已經(jīng)在過年時吃了三年素的榮府眾人還是喜笑顏開。 這年才有過年的氣氛,往年桌子上擺得再多也都是素菜,總和過節(jié)的感覺格格不入了點。 賈璉雖然還未加冠,但他已經(jīng)是榮侯府的主人又已經(jīng)出仕,所以他不僅沒有紅包拿還得發(fā)給賈琤。最后在他委屈的嘟囔下,張氏還是包了個大大的紅包給他。 元宵節(jié),賈璉沒和家人一起賞燈,而是早早就和梅溪若約好享受二人世界了。誰讓除了這日也就只有三月初三年輕女子才能走出家門,賈璉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下半年兩人就要成為夫妻,婚前難得能夠獨處,可是值得夫妻兩回憶一輩子的。 說是獨處,賈璉身后的小廝和長隨是免不了的,梅溪若帶著紗帽的同時更是有嬤嬤和好幾個丫環(huán)伴在身邊。但能夠這樣與賈璉一起并肩走在大街上,對梅溪若來說已經(jīng)很是幸福。 因為梅溪若發(fā)亮的雙眸,賈璉連答十五道燈謎為她贏來一展極具特色的梅花宮燈。在賈璉微笑著將那宮燈遞到她手中時,她只感覺紗帽也快要遮不住她臉上的溫度,那疾速的心跳更是怎么也緩不下來。就算她再不虛榮,周圍那些人艷羨的目光也讓她忍不住飄飄然起來。 賈璉這等優(yōu)秀的少年是她未來的夫君,而他對她如此呵護(hù)寵愛,只要是女子,就不免動心。 “走累了嗎?我在文廣樓那邊定了包間,去那里坐坐吧?!币再Z璉的功力梅溪若那劇烈的心跳自然逃不過他的耳朵,不過對于她的矜持他也理解,是以直接忽略而是如此建議。 梅溪若輕輕頷首,與賈璉一同相諧離開此處。直到一群人走遠(yuǎn),賈珠才神色復(fù)雜的從人群中走出來。王熙鳳偷偷抬眼看他,再想想賈璉那風(fēng)雅俊朗的模樣,忍不住在心里輕輕嘆息。 雖然她很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賈珠確實比不上他那身為侯爵的堂弟。但嫁都嫁了,既然已經(jīng)是賈珠的妻子,她就得事事為他著想。她這身份本就不好議親,賈珠出身是不太好,但只要他肯上進(jìn)就好。 嫁進(jìn)賈府三個月,賈珠與她的感情越來越好,要不今日他也不會專門陪伴她這個妻子出門賞燈。只是一想到出門前緋茗那含冤似苦的模樣,王熙鳳臉上的神色就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