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沒有家長老師在上頭，連一點緊張感都沒有?！毕煳⑽櫭迹S后又笑起來，“二十幾年我都沒有體會過什么叫‘緊張感’?！?/br>
    “這怎么可能？！”艾利斯驚嘆。

    席天閉眼想了想，“確實是這樣?！?/br>
    “老師、同學、朋友，或是升學壓力，畢業(yè)工作，結婚生子，這些都沒有嗎？”

    艾利斯記得很清楚，入小學時，班主任就在黑板上一字一字教他們念“積極進取，奮勇向前”。

    中學時代，有一個古板苛刻的雌性語言老師，直白對他們說：“只有往上走，才能獲得更多資源，你的資源越多，就越能吸引雄子注意。雌性的使命是什么？就是嫁一個雄子，生兩個孩子，維護好一個家庭?！?/br>
    在這一過程中，無時無刻不透露著“你越強大，周圍的人越仰視你，你就越有機會贏得雄子青睞”的思想。

    “那么，保家衛(wèi)國的雌性呢？”

    艾利斯記得自己這樣問過，古板的老師瞬間聲音冷淡，“能夠保家衛(wèi)國的雌蟲，數(shù)量遠遠超過于嫁給雄子的。這兩者，你認為能堪比嗎？”

    雌性向上爬，向上爭搶，資源有限，雌性數(shù)量卻遠遠無限。

    能夠走到艾利斯如今位置的雌性，十不足二。更多的則早早就流入社會，繼續(xù)停留在平民等級，掙扎度日。

    “沒有啊，我遇到的人對雄性都很寬容。老師會說‘一個雄性能做到這樣就很了不起了。’，同學說‘他嘛，不過是個雄子，有什么好威脅的?！厴I(yè)后，上司會說，‘雄子啊，怎么做得來那樣苦累的活呢，還是叫另一個雌性替他分擔點?！?/br>
    遇到過的這些人都很寬容，不問我的意見就為我著想，替我分擔。

    這種環(huán)境，你能有多大壓力？”

    席天滿不在乎，又捏了一顆零食，扔進嘴里。

    “其實，現(xiàn)在的場景，真不適合于討論這個話題，你說呢？”

    席天眨了眨眼，指了投屏上火辣的動圖，笑起來。

    艾利斯趁席天說話工夫，叼走他手上那顆零食。

    席天笑罵著“渾蛋”，又揀起一顆，捏在手里，作勢要喂給他，艾利斯狐疑望著他兩秒，張嘴要咬，席天的手迅速收回去，被一個吻堵住。

    這個話題，就這樣鬧過去了。

    之前，席天考慮為方便查詢資料，在書房里安裝家庭終端，而非像其他家庭，選擇安裝在客廳或是餐廳，作為休閑娛樂用。

    “現(xiàn)在有點后悔，其實家庭終端安在臥室或客廳更好，臥室有床，客廳里地方大?！?/br>
    席天幽幽嘆氣，“我只顧著按照我的以往習慣，把書桌與終端連在一起，卻忘記了還需要娛樂用。”

    艾利斯想起下午，雄子聽著動作片音效單曲循環(huán)都能睡著，不禁有點荒謬之感。

    “可能是，雄主的娛樂不需要影視音像。”

    “嗯?？匆曨l的確沒有看有想象空間，看視頻，連自由發(fā)揮想像力的娛樂都沒有了?！毕禳c頭，忽而想到自家雌君部隊的枯燥生活，問道：“你們部隊宿舍里有終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