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寶_第98章
張虎用這東西吸引人的目光罷了,倒真不曾認真找買家,只是也不好表露出來,因此面上黯然的搖搖頭道:“我人生地不熟,又怕貿(mào)然拿出來引了什么賊人,到時候別銀子沒賺著,反倒將命搭進去,是以這些日子光顧著打探消息,倒還沒來得及找買家?!?/br> 那管事盡管有了準備,聽到這話也心中一陣激動,勉強忍著沒笑出來,鄭重道:“你與我主家同在莫州順王殿下手上買貨,倒也是一種緣分,眼見你如今遇見了難事,哪有不伸手的道理,不如這樣罷,你一心想賣,我也有意想買,不如等我問過主家,待出個合適的價錢,將這貨賣與我家主人可好” “這”張虎假裝一臉為難,心里氣的都快罵人了,他若真是個商賈,這么快將東西賣出去,聽管事話音也不像是低價,哪有不高興的道理,只是他賣貨是假,散播消息才是真,若他當真將貨賣了,哪還有借口去別的州城,他的打算不就落了空嗎 張虎心里直罵娘,面上卻強忍著,假意思量了片刻,道:“貴人這般為我著想,我感激不盡,只是我原意是想賣到長安去的,畢竟天子腳下,賺的銀錢才多,若是貴人只想買一半,我自然原意,可若是想全都買下” 張虎這話漏洞不出,只是一時倉促之下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現(xiàn)下只求暫且把人糊弄過去,再從長計議。 好在管事的一心都在這新奇東西上,想著怎么立個功,倒也沒注意張虎說的話有什么不對,再者有稀罕東西想賣到長安去也是常理,那里有錢有權(quán)的最多,傻子才會寧愿少賺也不多賺。 不過理解歸理解,該買的還是要買,管事道:“你倒是個會做生意的,只是長安離洛陽路途遙遠,路上又指不定遇到什么匪寇,到時候可別銀錢沒賺到,反而丟了大好的性命,老哥勸你一句,能賣就趕緊賣了吧,也得虧我主家心善,若是遇到那陰損的,只怕就強搶上門了?!?/br> 這話聽著一心為張虎著想,可其中不乏威脅,張虎氣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險些一沖動將令牌亮出來,不過到底忍了下去,道:“貴人一片好心,我自然明白,只是為了這車貨,我將全部身家搭進去了,就指著它多賺些好讓家里日子過的好些,貴人們想買,我自然不敢不賣,只是不知能不能換個法子,銀錢我只要一半,其他換成香胰子香花露成不成這些東西一樣緊俏,我運到長安賣也是一樣的?!?/br> 這是張虎的無奈之舉,管事雖有些驚訝,卻也動了心,香胰子香花露固然值錢,可比起這些仙琉璃還是差遠了,再者現(xiàn)下這洛陽城還沒有,那可就是獨一份的東西,就是賣出天價也不為過,而且賣一件少一件,越是稀罕的東西才越值錢。 管事心里的算盤噼里啪啦打的直響,已經(jīng)是有了決斷,面上卻還有些猶豫不決,道:“既然你堅持,倒也不是不可行,我這就回去稟報主家,你先將東西看好了,風聲暫且也別透露,待我問過主家,再來尋你?!?/br> 說著管事就風風火火的走了,張虎長出了一口心中憋悶出來的氣,恨恨的罵可幾句,才道:“罷了罷了,沒了仙琉璃,卻也有香胰子香花露,一樣能去別的州城,只是這銀錢不能帶在身上,那管事提醒的也對,咱們在這洛陽城這么招人眼,說不得就被什么人惦記上了,咱們得命丟了沒什么,可要是把殿下的銀錢叫人奪了去,那真是死了都不甘心,我看還是派幾個人將銀錢送回去,剩下的人再壓著貨,繼續(xù)去宣揚?!?/br> 那新兵來之前被叮囑了一切聽張虎的,自然沒什么意見,只是道:“那咱們這幾日就啟程” 張虎道:“東西都賣了,不啟程不是惹人生疑么再者這東西被崔家買了去,定然會賣個好價錢,少不得要好生宣揚一番,也算替咱們完成了這差事?!?/br> 那新兵仔細一想,好像也是,不禁樂了一聲,這崔家倒也真是個熱心的,還替他們辦了差。 幾日后,崔家果然按著張虎說的,一半付了銀錢,一半用香胰子香花露付了,眼看著下人將東西一樣一樣搬上車,送去給住在北城門附近客棧的張虎,那管事不禁冷笑一聲,回轉(zhuǎn)到府里去復(fù)命,“啟稟老爺,下人都將東西裝好了,這就去換貨?!?/br> 崔家在洛陽城管事的是個主支上被養(yǎng)在主母名下的庶子,今年已是四十多歲的年紀,養(yǎng)的頗為富態(tài),聞言應(yīng)了一聲,只把玩著手中的玻璃杯,也不說其他話。 管事的躊躇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老爺,那支商隊不過十幾人,護衛(wèi)也不像什么武功好手,咱們當真不動手嗎” 崔老爺?shù)?“動手動什么手不過是些銀錢罷了,咱們崔家還缺這東西么再者有這仙物,多少東西賺不來,何必盯著這點蠅頭小利,更何況你也不想想,咱們崔家手里都沒有的東西,這小小商賈卻有法子弄了來,意味著什么” 管事遲疑道:“他背后有人” 崔老爺都要氣笑了,罵道:“糊涂東西,平日里看著挺機靈的,怎么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蠢笨如豬,他能弄來常人弄不來的東西,背后自然有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背后的人是誰” 管事被罵的一縮頭,卻也忍不住順著崔老爺?shù)脑捦孪?,只是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頭緒,正要張口問,猛的看見崔老爺帶著深意的眼神,忽的打了個機靈,猶如醍醐灌頂一般,顫聲道:“老爺?shù)囊馑迹@商賈背后的人是” 管事的沒說出來,兩人卻心知肚明,崔老爺贊賞的看了他一眼,道:“不是太笨,還算有救,你現(xiàn)在明白我為何不應(yīng)允你要動手的事了” 難怪老爺平日里也不是良善之輩,這回卻心善起來,原來顧忌的是這里。 管事想明白后,后背的衣裳瞬間就叫汗濡濕了,有些后怕的擦了一把,道:“這順王從前就是性情不好琢磨的,如今越發(fā)深不可測,他有了這東西,賣給誰不能賺來大筆銀子,為何還要瞞著眾人耳目悄悄叫人運出來賣,莫非還有別的寓意不成” “自然是有的,”崔老爺笑道:“看順王的手段,想賺多少銀錢賺不來,何必多此一舉,定然還有別的企圖,只是不知是什么” 崔老爺一邊想著,一邊道:“你將這商隊最近都做了什么事仔細說說?!?/br> 管事聞言立即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 崔老爺這回沉吟的時間更久,半晌才笑了一聲道:“這個順王,倒也是個有趣的人,竟然用這種暗度陳倉的法子,既然他現(xiàn)在成了咱們的財神爺,咱們少不得得幫一把,反正也不是什么難事,順手為之還賣個人情,何樂而不為你下去安排吧?!?/br> 管事聽的有些不明所以,崔老爺也不解釋,只點撥道:“你看那支商隊最近做了什么,你也照著做就是了?!?/br> 管事還是有些不明白,卻也不敢多問,只似懂非懂的下去了。 第145章 長個 張虎一行進展順利, 還有了額外收獲, 謝景安自然不知,自打運送軍需的隊伍北上啟程后,他一邊跟著林言一起忙演習的事, 一邊琢磨起了建情報組織的事。 他來莫州時日太短, 手下能用的也少, 如今做的事對世家來說雖有利有弊, 但還不至于戳到他們痛處, 讓他們狗急跳墻, 但是私底下難免有一番動作就是了。 謝景安可不是個喜歡挨打的人,他也知曉未雨綢繆四個字,因此在真真切切妨害到世家的利益之前, 是該提前一步準備起來了。 這一晚又是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半夜,即便睡著了, 也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甚至還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坐在府中書房與林言膩膩歪歪, 門外突然響起喊殺聲, 他與林言一同出門, 就看到一抹刀光向自己刺來, 他沒感覺到疼痛,卻看到那刀尖深深沒進了林言的胸膛,頓時將他嚇醒了。 醒來時滿身冷汗,外間守夜的下人聽到動靜立即進來掌燈伺候, 看到謝景安的模樣嚇了一跳,慌忙就要出去喊醫(yī)官,還是謝景安將他叫住了,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啞聲問道:“外面有沒有什么事?” 那下人還是有些慌張,小心翼翼看了謝景安一眼,才答:“回殿下的話,外面有姜統(tǒng)領(lǐng)領(lǐng)著人巡夜,與往日一般無二,并沒有什么事?!?/br> 謝景安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外頭漆黑黑不見半點星光的黑夜,耳邊也是寂靜無聲,這才恍然回過神來,真的只是個噩夢。 他有一種沖動想將林言喚來,可理智讓他死死按住了這個想法,也無心再睡,在床上枯坐了片刻,謝景安干脆讓人將燈都點起來,伺候他起身。 那下人沒想到謝景安這就要起身了,不禁小心的勸道:“離殿下平日起身還有半個多時辰,白日里又事務(wù)繁重,殿下不妨再睡一會兒,養(yǎng)養(yǎng)神,免得白日里沒有精神?!?/br> 被這個噩夢一嚇,謝景安哪還有心思睡,一掀被子就站了起來,道:“睡足了三個時辰,足夠了,別廢話了,傳人進來伺候吧?!?/br> 謝景安都這么說,那下人自然不敢再說什么,忙出門去喚了一聲,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有人捧著水白巾進來伺候他梳洗。 梳洗完畢,還不到林言教他習武的時辰,他也不忍心讓人將林言叫起來,便讓人準備了茶點,自個兒去了書房坐下,一邊想著事情,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 他原是想著收留那些孤兒,教他們識字學武,長上幾年再派用場,如今看來是等不及了,單憑宴請世家那日投靠他的陳家被奚落找麻煩,就知曉世家對他有諸多不滿,現(xiàn)下還只是發(fā)發(fā)牢sao,不敢有什么動作,可難保有一日就膽子大起來,歷史上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若到那時再組建這情報部門,只怕已為時晚矣。 還是乘著現(xiàn)在情形尚在掌控中,早日搭建吧。 初時的情報部門未必要什么專業(yè)的人員,只要有幾個夠忠心,不太蠢笨的人替他把關(guān)就足夠,底下的,完全可以招攬些三教九流,尤其是茶館、酒樓、妓院、賭坊等往來人員繁多又復(fù)雜的,再者一些世家的奴仆也可試探一番。 這種世家伺候的除了家生子,也少不了在外采買的,家生子一家命脈都在主家手里,又從小調(diào)教,必然忠心,可采買的就不一樣了,都是家里養(yǎng)不活為了換錢賣進來的,進去后又比家生子低人一等,日日受著磋磨,哪有什么忠心可言,只要給一定的銀錢,必然能為他所用。 謝景安一轉(zhuǎn)換了思路,就越想越遠,也想的極為入神,直到門口有下人稟報林將軍來了,才猛的回過神,也顧不得寫了好幾張紙的簡略計劃,急忙出聲道:“還稟報什么,還不快請進來?!?/br> 門應(yīng)聲而響,穿著一身合適習武的窄袖衣裳的林言就跨進門來,一臉的擔心,待門一合上,就往前疾走了兩步迫不及待的道:“我聽下人說,你今日起的極早,比往日早起了一個時辰,是有心事,還是叫夢魘住了?” 林言與他關(guān)系這般親近,底下的下人也沒據(jù)實已告,看來真?zhèn)€兒是忠心的,謝景安腦子里胡亂想了一句,也不答話,上前兩步猛的將林言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