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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寶_第26章

    聽到賤rou這兩字,謝景安只覺得耳朵嗡的一聲,面色頓時沉了下來,如今他封地里的百姓一年都吃不上幾回rou,現(xiàn)下更是連飯都要吃不起了,說不定什么時候遭了雪災(zāi)連性命都不保,而他們頓頓山珍海味不說,還用一臉屈辱的表情說豬rou是賤rou。

    再者還用質(zhì)問般的語氣,還打斷了他沒說完的話,謝景安再怎么告誡自己不要動氣,卻還是忍不住氣的火冒三丈,忍了又忍才沒呵斥出聲,說話的語氣盡力心平氣和,但因面色難看,遠(yuǎn)遠(yuǎn)看著還是極為駭人:“姚員外倒好尊貴的身份,竟能隨意打斷本王的話了,本王好心用巡城衛(wèi)林將軍以及一眾將士打來的野豬rou招待你,你也能指著說是賤rou了,依本王看怕不是從前本王有哪里對不住姚員外過,才讓姚員外在本王的宴請會上這般欺辱本王?”

    謝景安初時說話的語氣還算正常,可說到后頭到底忍不住怒氣,語調(diào)越說越高,與呵斥也一般無二了。

    姚斌原本還有些酒意上頭,如今聽到謝景安這幾句話,頓時就嚇得酒醒了,惶恐的從坐席中走到謝景安面前的空地上,雙膝一軟就跪在地上,頭上滲出滿頭的冷汗也不敢擦,抖著嗓子道:“殿下恕罪,草民……草民并非是欺辱殿下,草民……草民只是驚訝,驚訝殿下的菜方用豬rou這等不好拾掇的東西也能做出這等山珍海味來,也不知殿下讓人新研制的調(diào)味該是何等的神異,這才失言?!?/br>
    話倒是說的好聽,謝景安冷哼一聲,若不是心里頭拿他不當(dāng)回事,哪怕真的喝醉了,也不敢在他面前說這種混話,不然讓他去太子面前喝兩杯酒試試,看他能說出什么失禮的話來?

    先前謝景安看他有幾分順眼,如今只覺得厭煩,既不說如何處置他,也不說原諒他,再加上謝景安有心借此敲打一下各世家,因此只是擺擺手對崔同道:“姚員外不勝酒力,你著兩個人扶他到客房休息,再讓下人將凈手的水和香皂呈上來吧?!?/br>
    崔同應(yīng)了一聲,又狠狠瞪了姚斌一眼,頗有些躍躍欲試上去教訓(xùn)他一頓的意思,直到謝景安又喊了他一聲,才不甘不愿的去了。

    出了姚斌順王面前失儀這件事,其他世家子弟也酒醒了幾分,看著姚斌神色灰敗的被兩個下人攙扶下去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但心底也帶上了幾分鄭重。

    到底還是皇室子弟,哪怕面上看著和氣,卻也不是好相與的,說不得什么時候一時忘性說了什么越矩的話,就也得到姚斌這樣的下場。

    被順王厭了倒還沒什么,畢竟順王初至封地,想要將封地把控起來沒個七八十個年頭根本不成,再者在場的眾人要么是哪個世代做官的大族的偏支,要么就是有皇戚勛貴做靠山,倒也不怕順王會怎么報復(fù)他們。

    可是在眾人面前丟人就不一樣了,說不得就會成為把柄,被哪個政敵利用,添油加醋一番告到圣上面前。

    姚斌只是個商賈,雖在易州算是個巨富,可在整個大周朝的商賈里,也就只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論理依他的身份不會惹人這般注意,可誰讓他有一個是五皇子的女婿呢?

    如今圣上身體還算健朗,皇位之爭倒還不太算激烈,可寵愛也有多少之分,若是能讓圣上一點一點的將某個皇子厭棄,逐漸消減他的勢力,等到皇位之爭真正開始,那個皇子不就早早出局了?

    更何況順王雖失了圣寵,但順王的母妃惠妃還頗受寵愛,哪怕只是叫惠妃知曉了給圣上吹一吹耳旁風(fēng),也夠五皇子吃一頓訓(xùn)斥的。

    五皇子沒得了好,作為始作俑者的姚斌自然不會過得多舒坦,輕則被五皇子泰王呵斥,重則就會被他心生厭棄,說不得還會連累了他那個在泰王府中做孺人的女兒。

    姚斌能到今日全仗了泰王的福,若是真仰仗不上泰王,他連進(jìn)順王府的資格都沒有。

    想到姚斌可能會有的下場,眾世家頓時警醒了幾分,再加上方才見識過的一件又一件稀罕東西,越發(fā)覺得心中火熱,看順王也覺得像是一位英主了。

    第41章 葫蘆里賣的藥

    姚斌頭腳被人攙下去, 下人后腳就排著隊端了凈手的水、白巾和乳白色的香皂跨進(jìn)門來。

    心心念念了一上午的新鮮東西, 再加上已經(jīng)見識過了其中的幾樣, 樣樣皆是不俗與傳聞中一樣的, 因此眾人對這香皂就越發(fā)期盼好奇, 門口的簾子才被人打起來, 眾人的眼睛就嘩的全盯過去了。

    眾人心里的期望有多高,看到東西后就有多驚喜,這賣相果然如同傳聞中的般與灰黑的胰子一點都不一樣, 先不說是不是真有香味,光是這賣相就值了, 這要真是運到長安等富裕地方, 還不知能賺多少銀子。

    眾世家子弟越想越心癢難耐,等到下人一走過來也不讓人伺候了, 爭搶著將手放進(jìn)銅盆里浸濕, 迫不及待的就拿起香皂涂抹在手上,按著往日用胰子的經(jīng)驗, 賣力的揉搓起來。

    按著他們的設(shè)想, 這香皂除了賣相好些,大致與胰子該是一樣的, 誰想到拿到手上就感覺到了不同, 不止手感更細(xì)膩些, 揉搓的時候也不用費力,輕輕幾下就搓出這許多泡沫,隱隱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飄到鼻端。

    正試用著的世家子弟頓時欣喜非常, 心里頭還暗暗想著,果然是出自順王殿下的手筆,就是與外頭的不一樣,誰家出了新貨不是可著勁兒的夸,恨不得夸到天上去是神仙用的仙品,誰想到這順王殿下倒誠實,聽來的傳聞沒有一句是虛的,得虧他們接了帖子沒有不當(dāng)回事,真是不虛此行啊。

    香皂的登臺徹底將一眾世家子弟的情緒引到高潮,年長的還好些,礙著謝景安在場,不好失儀,只洗了手就立在一旁,心里盤算在著一會兒該怎么跟順王套套交情,好從順王手里多要點份額,若是能買到方子就更好了。

    而年輕的就沒這些顧忌,洗到興頭干脆讓下人重?fù)Q了盆清水將臉都洗了一遍,感受著面上的清爽不油膩,越發(fā)興趣盎然,對此物志在必得。

    眾世家們高興,謝景安更高興,直與一眾人你來我往的說了好些,眼見著越來越多的人顯露出醉意,才滿面笑容的讓下人們將人攙扶進(jìn)客房里休息。

    花廳里沒了人,謝景安自然不會在花廳里繼續(xù)待著,而是直接回了書房,將下午要說出來調(diào)動眾世家情緒,好將東西賣個好價錢的話在心里又過了一遍。

    謝景安在心里默念,崔同只當(dāng)他在沉思,先倒了一盞茶在他手邊,又到屋外頭將書房里連著炕的火灶看了看火,見火旺著才重回到書房,不解的看著謝景安道:“殿下不是要用那些稀罕東西跟世家們換銀換糧?怎地不挑他們醉意上頭的時候換,偏要叫他們下去歇息醒酒,萬一他們酒醒了坐在一起串聯(lián),殿下豈不是要損失不???”

    崔同從方才在花廳里就一直有這個疑問梗在胸口,一路走回來越想越糊涂,不知殿下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這才有此一問。

    崔同的年紀(jì)擱后世還是個初中生,再加上長的圓頭圓腦,頗為可愛,謝景安看到他就好像后世在街上看到背著書包一臉乖巧的學(xué)生一樣,忍不住多包容了些,也不計較他打斷自己默念的事情,笑著回道:“他們?nèi)缃窬埔馍项^,若本王此時就與他們商談自然會賣個好價,可等到他們酒醒,是否會覺得本王jian詐?進(jìn)而懷疑本王是特意將人灌醉的?本王雖不計較這些個名聲,但日后往來那些世家免不了會記起今日的事如鯁在喉,原本還能坦誠相見,到那時只怕就要用心與本王周旋了,這樣日積月累下去,不離心也要離心了?!?/br>
    謝景安說到最后還滿面悵然的嘆息一聲,崔同頓時神色一肅,面帶愧色道:“殿下教訓(xùn)的是,是屬下想佐了?!?/br>
    謝景安笑著擺擺手,只讓他不用多想,是自己不想多生事端而已。

    其實謝景安哪里像自己說的那么風(fēng)清月朗,他之所以不想乘著世家們酒意上頭時提起買賣的事,并非不是想乘人之危,而是他看其中有幾個醉的狠了,生怕直接倒頭就睡少幾個競拍者而已。

    至于說他們聯(lián)合起來,這個謝景安倒不怕,畢竟他用的不是這時代傳統(tǒng)的買賣方式,而是采取的后世的招標(biāo)會的方式。

    這法子不讓他們爭得頭破血流大打出手就不錯了,還聯(lián)合起來,謝景安怎么想都不可能。

    再者姚斌被他借機(jī)用來敲打那些世家給呵斥下去了,他可是聽魏長史說過這個姚斌,背景未必多深,不過是有個女兒是泰王府上的孺人,兒子在朝中做官,論起根基跟那些世家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但架不住他真實的身份是個巨賈大商,雖然在大周朝范圍內(nèi)可能還排不上號,但在他封地十三個州里,卻也是有名號的人。

    最重要的是謝景安看重他手里的十幾條商船,如今天寒地凍,官道難行,他想要往長安送節(jié)禮走陸路肯定不成,那就只能走水路了。

    依他的身份若是想借用世家手里的商船送節(jié)禮上長安自然也是成的,只是他不想與那些世家牽絆太深,誰知道那些世家背后依靠的都是什么人,謝景安可不想稀里糊涂就被打上別人的標(biāo)簽。

    所以他想來想去,也就姚斌背后的水淺些,頂破天算他欠泰王一個人情,不過認(rèn)真算起來泰王又是他的弟弟,總不能千里迢迢拿這點小事讓他還什么人情,等他送節(jié)禮上長安給他備點節(jié)禮,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想到泰王,謝景安就忍不住想到了林言,畢竟林言現(xiàn)下還算是太子的人,他從早上開始就沒見到林言,也不知是不是避嫌去了。

    謝景安一邊隨手翻著書案上自己斷斷續(xù)續(xù)做的接下來的的一些計劃,一邊隨口問崔同:“林將軍呢?本王從晨起就沒看見他,可是他又巡城去了?”

    崔同現(xiàn)在儼然就是王府內(nèi)的一個小管事,謝景安但凡有什么事問他,十有八九他都回答的出來。

    果然謝景安話音剛落,崔同就道:“回殿下,林將軍并未去巡城,而是今早有巡城衛(wèi)的軍士遞消息來王府說是又有些賊匪前來招降,聽說還帶了不少其他山頭關(guān)于賊匪的消息,林將軍一聽就直接出府跟那軍士去了巡城衛(wèi)?!?/br>
    聽到又有賊匪前來招降,謝景安嘴角一挑,顯而易見又高興了幾分。

    這林言還真是個將才,不止武藝好,謀略也不缺,自從他向謝景安討了個招降的諭令張貼后,這才十來天的功夫,光他知道前來招降的賊匪就有四五撥共計數(shù)百人了,更別說來招降時都還不空手帶了別的山頭上的情報。

    按謝景安的設(shè)想,等到他這諭令張貼上個一年半載,遲早還是要上山剿匪的,畢竟等到他這次宴請過后,他讓人研制的白酒香皂香水等物就會漸漸打出名聲。

    到那時,全天下的商人就會像見了血的鯊魚一樣一窩蜂的往他的封地上鉆,他的封地勢必會引來一次商業(yè)上的高速發(fā)展,他的封地能不能興盛起來就全看這次能不能打好基礎(chǔ)了,自然不會容那些賊匪亂來。

    不過剿匪說的那么簡單,好似他一句話的事情,但既想剿匪成功,又不想有太多犧牲,那就得他想法子讓剿匪的軍隊兵強(qiáng)馬壯。

    謝景安穿越前是看過不少軍事類小說和電影電視劇的,說起練兵和怎么增強(qiáng)戰(zhàn)斗力倒也說的出一二三四,不至于兩眼一摸黑,但是無論謝景安想的哪一樣都需要大量金錢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