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寶_第5章
這里是大周朝的邊境,奴隸里自然沒有周朝人,以頜曷為主的番邦人最多,其余的還有昆侖奴新羅婢等世家富戶喜歡的奴隸。 作為有一定數(shù)量的扈從宿衛(wèi)以及下人來說的謝景安,自然對這種買賣人口的事情不感興趣,不過是隨便看了一眼就轉開了目標,在集市中認真尋找他想要的東西。 第6章 死罪 檀州的集市雖然種類并不豐富,但數(shù)量極多,占地面積也頗廣,擠擠挨挨的,謝景安花了小半個時辰才轉完一圈。 因為檀州城小人多的原因,哪怕快到了集市關閉的時間,前來采買或是閑逛的人也不少,謝景安一路走來跟著的宿衛(wèi)扈從十分緊張,尤其是劉主薄,一路上都在拿君子不立圍墻之下對謝景安說教。 謝景安最初還有心思與他爭辯兩句,時間久了,也懶得再理他了,任憑他說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反正他是藩王,只要他不愿意,就是劉主薄再反對,也不可能把他拖回臨時行宮。 到了集市關閉,再晚一會兒就到了關城門宵禁的時間,謝景安總算看到了大致符合他想象中要求的商品。 一個番邦蠻子打扮的商人蹲在集市的一個角落,面前擺著幾個敞著口的粗布袋,布袋里雜七雜八的堆了許多東西,大多都是他們的土特產(chǎn)。 謝景安看到那個蠻子商人眼睛一亮,裝作感興趣的走上前,大致往幾個布袋里掃了掃,然后對身邊的崔同道:“給他銀子,這些東西我買了?!?/br> 崔同聽到謝景安的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有些嫌惡的看了那幾個布袋一眼,不解的道,“殿……少爺買這些東西做什么,樣式既不美觀,看上去還臟兮兮的,誰知道里面都是拿什么做的,要是少爺想吃些地方小吃,讓廚子做就是了,何必買這些東西?!?/br> 劉主薄也不贊同的道,“崔同說的是,屬下知曉少爺是想買些稀罕玩意兒送給夫人,可這些著實上不得臺面,要是真送去了,說不得還要惹夫人生氣,少爺不妨再看些別的,屬下剛才看到有位老丈人在賣皮毛雪白的小貓,少爺不妨將這買上兩只,送給夫人也是個念想,少爺如今在外,夫人在家中難免掛念?!?/br> 謝景安自然知道這些東西不值得他花錢買,可重點不是這些東西值不值,而是他要乘此機會光明正大的把土豆和玉米拿出來。 所以任憑兩人怎么勸說,謝景安都吃了秤砣鐵了心堅定要買,劉主薄和崔同勸了幾句見勸不動,而且看東西也不值幾個錢,最后還是妥協(xié),掏出銀子買了下來。 那番邦蠻子商人自然喜形于色,cao著別扭的大周朝官話連連謝了好幾句,才高興的揣著銀子走了。 買到了想買的東西,謝景安也不想再繼續(xù)逛集市了,隨便找了個合理的借口糊弄住劉主薄和崔同,就由兩個宿衛(wèi)拎著幾方口袋,急匆匆的回了行宮。 一回到行宮謝景安就迫不及待的讓人將東西搬到花廳,自己親自挽起袖子裝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在布袋里翻撿起來。 劉主薄自然又是一陣反對,直說謝景安此舉不合身份,有失體統(tǒng)。 經(jīng)過這么長一段時間的相處,謝景安對他已經(jīng)很熟悉了,此時正在興頭上也懶得搭理他,一邊翻撿,一邊在腦袋里上著淘寶,隨便找家賣土豆和玉米的店各買了一斤,乘著他手伸到口袋深處外人看不見時,將這兩種東西悄悄的摻了進去。 說起來穿越后的淘寶雖然大部分功能都很坑爹,但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比如說這個功能,下了訂單支付后就自動發(fā)貨,它的這個發(fā)貨可跟穿越前不一樣,而是實實在在的發(fā)貨,并且根據(jù)謝景安的意愿,直接出現(xiàn)在他想要堆納貨物的地方,就比如說現(xiàn)在,根據(jù)謝景安心里所想,剛買的土豆和玉米直接就放在布袋最深處。 這個功能跟其他功能一樣,也是謝景安試驗了好幾次付出了驚心動魄的代價才發(fā)現(xiàn)的,不過好在很有用。 終于將心心念念的土豆和玉米拿出來,想象著接下來的場景,謝景安頓時變得豪情萬丈,幾乎快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埋著頭又裝模作樣的翻了一會兒才忍住笑意,繃著臉拿出一顆土豆剛要說話,謝景安帳內(nèi)府一個出去辦差的宿衛(wèi)就急匆匆走進花廳,行禮后道,“啟稟殿下,罪民林言屬下已找到,只是他犯了死罪如今尚在牢獄中關押,殿下是否需要屬下將他從牢獄中提出?” “死罪?”謝景安皺起眉頭,下意識的看向劉主薄。 劉主薄有一瞬間的震驚,但很快就平復下來,摸了摸下巴上三寸的短須,沒有直接向宿衛(wèi)問話,反而看著謝景安拱手道:“殿下稍安勿躁,這林言微臣有幾分了解,雖出身不凡,又天生神力,但并不是作jian犯科之人,其中必有隱情,還請殿下準許微臣前去查探一番,再來向殿下稟告?!?/br> 謝景安聽到宿衛(wèi)說死罪這兩個字本來還對即將謀面的林言有些心生芥蒂,如今劉主薄這一番話說完,芥蒂心頓去,反倒生出幾分好奇心來。 畢竟自古以來只有天才才會遭人妒忌陷害,這林言到底天縱奇才到何種地步,以至于他都如此凄慘了那些人還不放過他。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沒有劉主薄在,他的一場關于土豆和玉米的戲也演不了,更何況他來檀州本身也是為了這個林言,便干脆帶上幾個扈從宿衛(wèi)一起,不顧劉主薄的反對,跟他一起去了檀州的大牢。 去的一路上謝景安也沒浪費時間,將林言犯了死罪的事情大致了解了一遍。 說到這個的時候,前去辦差的宿衛(wèi)姜錚還頗為憤怒,氣憤道:“殿下有所不知,檀州的這個王家也太無法無天了,竟然為了強迫一名女子干出這種下賤勾當,屬下找到這個林家的時候,恰巧撞見王家的一個紈绔少爺對一名林家女眷用強,想毀人清白,幸虧屬下早到一步,不然這名林家女眷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姜錚說到這里頓了頓,一張臉都漲紅了,看樣子實在被氣的不輕,緩了一口氣才繼續(xù)道:“屬下將那名女眷救下來,才知道這林言被關進了大牢,距今已關進去近十天了,據(jù)那林家女眷說,這林言是因丟失了送往平州的軍糧?!?/br> 第7章 質(zhì)問 丟失了軍糧,若這林言真的是犯下這等大過,又是以罪民之身,被判了個死罪也無可指摘。 只是官場嘛,在大周朝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尤其是在這作為發(fā)配之地的邊境,仗著權勢欺壓個把被流放的罪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而且通過姜錚剛才所說,謝景安大致聽明白了,這林言的死罪很有可能是莫須有的罪名,而之所以遭人陷害,也不是謝景安所想他太過天縱奇才遭人記恨,而是他家不止他一人,還有一位女眷,能讓人用這種陰損手段也要得到手的,想必就算不是傾國傾城,也是花容月貌,這才引來一場天大的禍事。 要是謝景安此趟不來,這王家定會得償所愿,而這林言不死也得脫層皮,不過謝景安既然來了,這個事兒就不可能不管,先不說太子信件上的囑托,光是以勢壓人還逼迫良家女子這種事,作為一個穿越過來的現(xiàn)代人,就肯定要管到底了。 謝景安在心里分析著姜錚說的話,劉主薄在一旁也想了個透徹,到底是清流出身,對于這種事甚是不屑,一臉厭惡的道:“這王家當真是可恨,仗著有點權勢,就做出這等勾當,還真當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微臣以為,殿下定要嚴厲處置此事,不止還林家清白和公道,還要以儆效尤。” 謝景安本來就沒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下就點頭道:“劉主薄所言甚是,如果這件事當真如本王所想,這王家定不能輕饒,不然其他權貴富戶人人都效仿,那本王治下的封地豈不是亂翻天了,還談何百姓安居樂業(yè)。” 謝景安一番真心話,再次讓劉主薄刮目相看,同時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關于順王韜光養(yǎng)晦一事的推測,同時心里打定注意等了結此事回到莫州后,無論如何都要寫幾封信快馬加鞭送到昔日同窗和學生手里。 如今順王治下十三個州百廢待興,又有順王這等明主,定能一展抱負,方不負平生所學。 眾人說著話,很快就到了關押林言的檀州大牢,此時大牢外并不像平時只有寥寥幾個把手大牢的獄卒,而是站滿了檀州的官員和幾個世家大戶。 對此情形謝景安倒沒有覺得意外,畢竟他派人在檀州城尋找林言可沒有遮掩,雖算不上大張旗鼓,卻也光明正大,再加上人家是這檀州的地頭蛇,能這么快知道消息才是理所應當。 不過不意外歸不意外,謝景安這會兒可不像剛進城時給他們好臉色看,連馬都沒下,就這么居高臨下崩著臉,先是在一群人臉上掃視了一圈,才似笑非笑的看著夏映松道:“夏知州消息可真夠靈通的啊,本王收到消息人還沒到,你就先到了,怎么?這么多人聚集在這里,是來拜見本王的,還是陪本王一起進大牢的?!?/br> 謝景安明顯一副興師問罪的語氣,夏知州聽的冷汗都快流下來了,可到底是官場老油條,這里又是他的大本營,因此還能勉強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行了一禮恭敬的道:“見過順王,順王恕罪,微臣并不是刻意打聽王爺?shù)南?,而是在家中偶然聽聞有人冒犯了王爺,惹得王爺大怒,因此前來請罪?!?/br> 這夏映松能在檀州這么惡劣的地方主政一方,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謝景安還什么都說,就直接請上罪了,這下倒不好讓他再說什么,畢竟一切都還只是他的猜測,而且在明面上來看,的確是林言有罪。 不過好在謝景安也沒打算一開始就能將他鎮(zhèn)住,剛才那一番話也只是先聲奪人罷了。 不過該表現(xiàn)的還是要表現(xiàn)出來,謝景安依舊一臉嚴肅,冷哼了一聲,一甩馬鞭道:“請罪就不用了,只是本王受太子殿下所托要去牢中見一個人,夏知州既然來了,就陪本王一起走一趟吧?!?/br> 夏映松原本還尚能冷靜,這會兒一聽到還與太子殿下有關,當下就有些腿軟,冷汗瞬時就濕透了背襟,勉強穩(wěn)住心神,聲音有些發(fā)顫的道:“微臣遵命?!?/br> 謝景安說完那句話就不再理他,一翻身從馬背上下來,也不管他會不會跟上,直接就往大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