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名(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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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進(jìn), 正要去問,便聽見歲晏自言自語地嘀咕道:“讓他走還真就走啊?!?/br> 君景行:“……” 君景行面無表情:“還不是你強(qiáng)行要他走的,現(xiàn)在后悔了?晚了?!?/br> 歲晏橫他一眼, 口是心非:“我才沒后悔,你別胡說八道?!?/br> 君景行懶得同他吵,省得再被神出鬼沒的無愿打:“行行, 我胡說八道——所以咱們什么時(shí)候去挽花樓?” 歲晏將小手爐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竟然直接坐了下來。 君景行道:“不去了?” 歲晏輕輕搖搖頭, 垂著眸看著腳邊燒得滾熱的炭盆, 眸子倒映著明黃的炭火,襯著波光宛如巖漿流淌。 他一直沒說話,君景行有些不安, 試探著道:“侯爺?” 歲晏猛地回神,才輕聲喃喃道:“那個(gè)東西燒了嗎,若是還在,便拿過來我自己燒?!?/br> 君景行愣了一下,才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駭然地看著他。 歲晏余光瞥見他這個(gè)反應(yīng),卻是輕輕一閉眼。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才張開眼睛盯著炭盆,輕聲道:“他替我做了我一直不敢做的事,我……我自己燒……” 算是絕了自己的念想。 君景行連呼吸都放緩了,小聲道:“侯爺,就算太子殿下不去,那厲……厲昭也是早已存了死志?!?/br> 歲晏聲音輕的仿佛下一瞬便要散了:“我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 正是因?yàn)槭裁炊贾溃艣]有辦法去怪罪任何人。 君景行看著他出神的臉,嘆了一口氣才將昨晚藏著的東西找了出來,遞給歲晏。 歲晏垂著眸,手指有些發(fā)抖地將綁了四個(gè)角的紅布一一解開。 紅布被細(xì)白的手指挑開,垂落一旁,露出里面一個(gè)嶄新的方盒子。 歲晏呼吸一頓,眼圈控制不住地紅了。 盒子上雕著大簇的海棠花紋,左下方還雕刻了個(gè)精致小巧的“歲”字,打開盒子,依然是匠人特制盛蜜餞的小方格。 歲晏輕輕撫摸著蓋子上的花紋,半晌才喃喃道:“吃個(gè)蜜餞,要這么多花樣做什么?。俊?/br> 年幼時(shí),厲昭將這花里胡哨的小盒子神秘兮兮地拿給歲晏時(shí),歲晏就這么嫌棄地問他。 那時(shí)的厲昭道:“小少爺?shù)臇|西,自然要最好的?!?/br> 君景行看著他微紅的眼圈,有些擔(dān)心:“侯爺?” 歲晏依然伸手撫著那一道道刻上去的花紋,片刻后,才輕輕一抬手,扔進(jìn)了腳下的炭盆中。 君景行皺眉:“這……” 歲晏盯著炭火一點(diǎn)點(diǎn)將木盒吞沒,火舌爬滿海棠花紋中,噼里啪啦陣陣脆響。 歲晏一直盯著那木盒緩緩化為灰燼,直至火舌逐漸消散蟄伏到炭塊中,他才輕輕一眨眼,微微仰頭揉了揉眉心。 君景行忙道:“頭又疼了?” 歲晏笑了笑,道:“眼睛有點(diǎn)疼?!?/br> 君景行沉默了一下,才走上前,將手放在他眼尾處輕輕揉著。 歲晏輕輕閉著眼睛,臉色蒼白。 君景行想了想,還是沒忍住,道:“你昨晚不是已經(jīng)睡著了嗎?” 還被太子下了藥,怎么可能會(huì)清醒著跑去找厲昭? 歲晏這才緩慢張開眼睛,盯著君景行看了半天,才笑了起來,道:“我詐你的,傻子?!?/br> 君景行:“……” 歲晏道:“這段時(shí)日我一直都在反復(fù)做著同一個(gè)噩夢,只是卻不知到底夢到了什么。” 直到昨日。 昨日他從噩夢中驚醒,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渾渾噩噩覺得這里似乎又是一個(gè)夢境,無論他如何嘶喊尋找都找不到一個(gè)人在。 即使如此,他還是強(qiáng)撐著懷著最后一絲希望去找人。 從前世夢境中醒來,他第一反應(yīng)便是去尋月見。 外室無人,他便只好去尋厲昭。 踉踉蹌蹌走到厲昭房門,便聽到了端明崇的那句“燒了”,和滿是血的地面。 呆怔間,他只覺得這里又是自己的另外一個(gè)噩夢,所以只掃了一眼便轉(zhuǎn)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