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名(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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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晏仰著頭,嘴唇輕輕一抖。 “……換嗎?” 年少的歲晏終日都是插科打諢的不正經模樣,這還是端執(zhí)肅頭一回看到他這般認真,他想了想,也同樣認真道:“不會?!?/br> 歲晏猛地松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是嗎?” 端執(zhí)肅道:“那是自然?!?/br> 歲晏心想:“那如果這樣極其重要的東西是皇位呢,你還會這般斬釘截鐵嗎?” 想到這里,他才察覺到自己這個問題到底有多可笑,上一世,端執(zhí)肅不是已經做出選擇了嗎? 那一杯污名,便是最好的證明。 歲晏輕輕揮開端執(zhí)肅放在他脖子上的手,轉過身,聲音有些微顫,道:“不必勞煩殿下了,我自己來?!?/br> 端執(zhí)肅眉頭皺了皺,正要說什么,一旁的門突然被輕輕敲了敲,海棠端著煎好的藥,小心翼翼走了進來。 歲晏飛快地收拾好了情緒,將腰封隨意一系,胡亂抹了抹眼角。 海棠道:“見過殿下——少爺,孟御醫(yī)今日走之前又留個方子,讓我們一定要盯著您喝下去,不能煎成藥膳……” 歲晏胡亂應了一聲,抖著手接過來那黑乎乎的藥,只是臉上還是有些魂不守舍。 端執(zhí)肅越看他越覺得不對勁,走上前道:“忘歸?” 歲晏微微抬頭看他。 端執(zhí)肅想要問的話不知為何說不出來了,只好哄道:“先喝藥吧,喝完我們進宮,乖,不苦的?!?/br> 歲晏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突然道:“騙人?!?/br> 說謊。 你還是賜了酒。 端執(zhí)肅皺眉,捏著藥碗的邊沿微微俯身抿了一口,道:“還好,并不苦,哪里騙你了?” 歲晏還是呆呆看著他。 端執(zhí)肅無法,只好朝海棠道:“給你家少爺端點蜜餞點心來。” 海棠連聲答應著就要去,歲晏卻制止了他,將那藥碗湊到唇邊,一飲而盡,接著便捂住了嘴。 以前歲晏并沒有一喝藥就吐的毛病,端執(zhí)肅一驚,連忙道:“怎么了?真的很苦?” 歲晏眼里有些波光,他強行將那令人發(fā)嘔的藥吞下,帶著點哭音道:“嗯……很苦……苦死了,那個庸醫(yī)是不是和我有仇?” 端執(zhí)肅連忙給他拍后背,哭笑不得:“再苦也不至于流眼淚吧,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這么容易哭?” 歲晏眨了眨眼睛,將眼中淚花眨開,勉強笑了笑,道:“沒事,一會就好,馬上……就好?!?/br> 端執(zhí)肅便等他緩了一會,直到他臉色好看了許多,這才帶著人乘著轎攆,一路前去了宮中。 每年小年夜里皇帝都會在宮中設家宴,年少時歲晏都是把家宴當成蹭吃蹭喝討賞賜的地方,直到長大后,才看出來那看起其樂融融的水下是多么波濤洶涌的暗流。 歲安侯府到宮中不過半個時辰,等到馬車到了承安門,侍衛(wèi)要兩人下車而進,端執(zhí)肅卻掀開簾子,道:“小侯爺身體不適,見不得風,我已經奏請了父皇恩準車轎可入太和外殿。” 侍衛(wèi)從那轎簾縫里瞧見滿臉蒼白病色的歲晏,也不敢再攔,很快放了行。 很快,車轎便到了太和殿外門,歲晏披著厚厚的披風從車轎上下來,一股寒風穿堂而過,發(fā)冠上的金穗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端執(zhí)肅道:“走,宗室的人都來的差不多了?!?/br> 歲晏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他掌心,飛快融化。 他喃喃道:“下雪了?!?/br> 雪花紛紛而落,一旁的道路上迎面小跑來一個人,還未到面前便揚聲道:“殿下!” 端執(zhí)肅一瞧,是宋冼,看來書是抄好了。 歲晏將手縮回,冰涼的手伸到衣袍里,端執(zhí)肅和宋冼都說了好幾句話,那手還是涼的有些生疼。 歲晏幽幽嘆氣。 此時,一頂轎攆慢悠悠停了下來,從里面鉆出來一個身著墨衣的少年,正是端明崇。 歲晏一瞧,連忙后退到墻邊,正要屈膝行禮,端明崇便快走幾步站在他面前,輕柔將他的手從衣袍里拎出來。 歲晏滿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