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名(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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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想,今日好不容易生起的一絲生趣瞬間煙消云散。 歲晏垂著眸,看著炭盆中爆開的紅炭:“我知道?!?/br> 端明崇看到他這番模樣,想了想,還是勸道:“你自小跟著三皇兄在宮中長大,那幾個太傅明里暗里稱贊你聰慧,父皇也生過幾次想讓你聽朝的念頭,你若是再上進一些,不愁在朝中站不穩(wěn)腳?!?/br> 歲晏抿了抿唇,突然道:“太子殿下是擔心我不能好好活到襲爵嗎?” 端明崇臉色一變。 歲晏道:“我知殿下一片好心,歲安侯府如何在朝中立足,我心中早有決斷,勞煩您同我說這么多了?!?/br> 人人都稱贊皇太子溫良恭儉讓,待人謙恭處事有禮,歲晏之前并不上心,直到這個時候才恍惚明白原來那些贊揚并不是空xue來風。 歲晏輕輕笑了,僅僅只是對見過幾面的人就能苦口婆心勸誡這么多,看來這個太子當真是個多管閑事的人,但卻也是個君子。 若是旁人這般勸他,他定然會一陣插科打諢廢話連篇敷衍塞責過去,但是偏偏此人是端明崇。 心思詭譎機關算盡之人,往往最懼怕的,便是這等心思純澈的人。 端明崇看到他神色懨懨,許是也看出了他的不耐,沒再多說什么,轉身走了,這回歲晏連送都沒送。 歲晏坐在地上,眸子定定地盯著面前燒得guntang的炭盆,不知想到了什么,身體突然朝著炭火一點點湊去。 就在他神色恍惚地即將碰到炭盆時,海棠突然咋咋呼呼地跑了過來。 “少爺!” 歲晏渾身一顫,猛地回過了神。 海棠道:“少爺,三殿下來了?!?/br> 歲晏茫然地看著他,半天才道:“哦,好,請?!?/br> 很快,端執(zhí)肅推門而入,瞧見歲晏一臉失神的坐在地上,眉頭皺起,上前一把將他拉了起來,數(shù)落道:“地上不涼嗎?” 歲晏順勢被拉起來,勉強笑了笑,行禮道:“見過殿下?!?/br> 端執(zhí)肅一擺手,道:“我這幾日都在忙,不知你竟然又病了,御醫(yī)來了怎么說?” 端執(zhí)肅伸手貼了帖歲晏的額頭:“好像還是有些燙,去躺著?!?/br> 歲晏笑道:“我只是方才靠炭盆太近了,并不發(fā)熱,你怎么來了?” 房門外傳來侍從來來回回搬東西的聲音,端執(zhí)肅道:“今年御供的福橘從榕城運來了,我讓人給你送來了幾箱嘗個鮮。” 第7章 說謊 端執(zhí)肅對歲晏是真心好,他母家無權無勢,連著他也不受皇帝寵愛,一些好東西得之不易,但往往把一大半都往歲晏這里搬。 歲安侯府常年無人,歲晏又天性放縱沒多少玩伴,少時是心最軟的時候,就算歲晏是塊石頭,這些年如流水的溫情也能將他捂熱了。 端執(zhí)肅拖著他坐在一旁的軟榻上,隨意往炭盆里丟了塊炭,道:“你這一病病了大半月,太傅險些氣得天天往父皇那告狀,罵你不思進取,敗壞風氣,今日家宴你可要好好給父皇告?zhèn)€罪?!?/br> 歲晏玩世不恭的印象已經(jīng)在那老學究太傅扎了底,就算真的患病也會被他認作稱病偷懶,借機倦怠,畢竟歲晏落水之前整日上躥下跳,絲毫不見體虛病弱的樣子。 歲晏無辜道:“我真的病了,他做什么又罵我,你就沒有為我分辨一二?” “宋冼為你說了兩句,就被太傅揪起來罵了一通,現(xiàn)在還在府里抄書?!倍藞?zhí)肅無奈道,“今日瞧著你好像比往日好了些,孟御醫(yī)來了如何說?” 歲晏將那庸醫(yī)的話復述一遍,道:“我有聽從醫(yī)囑好好的待在府里養(yǎng)病,連房門都不出的?!?/br> 端執(zhí)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我為何聽說今日你出現(xiàn)在挽花樓?” 歲晏臉色一僵。 看來這端執(zhí)肅此番前來送福橘是假,興師問罪是真。 歲晏絕望了,不抱希望地解釋道:“為了吃饅頭?!?/br> 端執(zhí)肅眉頭皺了皺,臉色意外緩和了些:“你啊,這種話也只有我信你,換了旁人指不定要說你胡言亂語,連撒謊都沒個誠意?!?/br> 看端執(zhí)肅的反應十有八九是信了,歲晏這才道:“你聽誰說的?江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