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失火
基于這兩個理由,在他看來,慕敬一簡直就是一個罪無可恕的存在。 “不光是因為這些吧?還因為他才是明達真正的親生兒子,你對慕敬一,始終不能完全卸下防備。畢竟,在你看來,你們兩個人在利益方面,存在直接的沖突?!?/br> 傅錦行一針見血地指出來了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 聞言,明銳遠也沒有否認。 “你說得對,我確實不可能真正相信他。但我也做不到真正相信你?!?/br> 他悻悻地說道。 “彼此,彼此?!?/br> 曹景同言簡意賅地回答道,不僅如此,他還緩緩地點了點頭。 “這樣也好,貿(mào)然信任,和隨意質(zhì)疑,這兩種態(tài)度同樣都不可取。那我們就盡量在兩者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吧。” 傅錦行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接下來,他們?nèi)齻€人終于做到了摒棄成見,好好地聊了一番。 對于傅錦行的一些計劃,明銳遠在聽完之后,唯一的感覺就是佩服。 在此之前,他聽說了明達的做法,雖然覺得不夠君子坦蕩,但也不得不承認,非常有效。 相反,傅錦行倒是一直都沒有做過什么回擊的行為。 在明銳遠看來,實在太弱了。 就像是一個只會受氣的小媳婦一樣,逆來順受的,哪怕被人欺負了,也不敢欺負回去。 現(xiàn)在看來,卻是他沉不住氣了。 “你要為景同打一打掩護,我相信,明達那邊其實已經(jīng)對他起了疑心。你們最近都要特別小心,明達不是一般人,我查到了,他當年可是最優(yōu)秀的情報搜集人員,別看退役了,但資歷還擺在那里?!?/br> 說完,傅錦行壓低了聲音,報上了一個組織的名字。 聽了之后,曹景同頓時臉色大變。 “原來是那里的人……” 他自言自語道:“怪不得每一次我和他說話的時候,不管我表面上做得多么鎮(zhèn)定,心里都有一種害怕的感覺。我原來還以為是不是自己太不正常,你這么一說,看來我是太正常了才對?!?/br> 傅錦行點頭:“是啊,就算已經(jīng)離開很多年了,那種氣質(zhì)還是存在的,更別說能力,那都是通過多年訓(xùn)練,靠著潛移默化去形成的?!?/br> “這么一來,我們的壓力就更大了?!?/br> 曹景同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凝重無比。 聽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從小在國外長大的明銳遠就像是在聽天書一樣,一臉懵懂。 “喂,你們倆嘀嘀咕咕地在那里說什么呢?什么這里那里的,那里到底是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他急得就快要跳起來了。 傅錦行無奈地給明銳遠解釋道:“好吧,舉例來說,你看過《碟中諜》系列電影吧?” 看過是看過,但明銳遠依舊不明所以:“干嘛?我不喜歡阿湯哥,他的個頭太矮了。” 曹景同忍不住插嘴道:“和外形沒有關(guān)系,我們說的是身份。身份,你懂了嗎?” 這樣一來,明銳遠終于明白了。 他張了張嘴,顯然也是大吃一驚。 “怪不得明達當年走的時候,連一聲招呼都不打,你說,他是不是執(zhí)行什么特殊任務(wù)去了,所以才不能跟你媽說實話?。俊?/br> 明銳遠的腦子果然轉(zhuǎn)得快,他迅速發(fā)揮了八卦小王子的天性,將這件事和明達的私人感情生活又聯(lián)系到了一起。 十分難得的,傅錦行沒有覺得他這是在胡說八道。 而且,他還點了點頭:“這么說來,是很有可能,我也有過類似的推測?!?/br> 正因為自己是工作需要,不得不離開,所以,當明達回來尋找梅斕,想要跟她解釋清楚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不僅已經(jīng)嫁人,還殺了他們的孩子,才會憤怒不已。 “或許,他也曾經(jīng)怨恨過自己的身份,但又無能為力,什么都改變不了。所以,明達才會把所有的仇恨都轉(zhuǎn)嫁到別人的身上,通過報復(fù),來讓自己的心里好受一點。” 曹景同在一旁附和道。 聽來聽去,明銳遠又不耐煩了:“停!我們不是心理醫(yī)生,用不著去分析別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防止明達和慕敬一兩個人攪和到一起去!” 這句話倒是真的提醒了傅錦行。 慕敬一雖然離開了中海,但不代表他無法和明達接觸。 “明達最近都在忙什么?” 傅錦行問道。 “這就很難說了,他平日里也不怎么去公司,就算有事,大部分都是交給秘書去處理,連我都很少見到他?!?/br> 明銳遠一時間給不出什么令人滿意的回答。 “他帶你去過一家面館嗎?” 傅錦行想了想,又問道。 “面館?” 明銳遠搖頭。 他沒好意思直說,自己從有記憶開始,就幾乎沒有和明達在家里一起吃過飯。 更不要說去外面的餐廳一起用餐了。 小時候,他很不理解,也偷偷傷心過,甚至對著家里的傭人發(fā)過脾氣。 后來,等他終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明銳遠就懂了。 既然他不是明達的親生兒子,明達自然也不需要像是對待親生兒子一樣對待自己。 更不要說,平心而論,明達對他已經(jīng)很好了。 “時候不早了,今天就暫時先這樣吧?!?/br> 看了一眼時間,傅錦行起身,準備離開。 見他要走,曹景同也立刻跟上。 倒是明銳遠露出意猶未盡的表情,好像還不想走似的。 “你不走?那也行,這家的咖啡還不錯,我請客,你慢慢享用。對了,你等一下再走,和我們錯開?!?/br> 回頭看了一眼,傅錦行說道。 不等明銳遠開口,他和曹景同已經(jīng)一個從前門,一個從后門,分別離開。 “喂!” 落單的明銳遠為了安全起見,只好又坐下來,他默默地喝了一杯咖啡,玩玩手機,這才走了。 三人會面之后,沒過兩天,晟威地產(chǎn)里發(fā)生了一起不大不小的火災(zāi)。 火是從距離曹景同辦公室最近的一個儲物間里燒起來的,蔓延得很快,直接燒到了他那邊。 其實,主要不是燒,而是嗆。 那些燃燒起來的紙張所散發(fā)出來的煙霧,全都刮到了曹景同的辦公室里,他當時正在午睡,被嗆了個半死。 說來也奇怪,平時再累,曹景同都很少會睡午覺。 但那天吃過午飯之后,他覺得頭發(fā)沉,只想一頭倒下,好好地睡上一覺。 不料,就出了這么大的意外。 消防人員趕來,迅速地就將火勢控制住,還把險些暈過去的曹景同給救了出來。 幸好,公司的其他員工都沒有受傷。 幾乎所有人在私下里都認定,這是有人要對曹景同下手,完全就是一起蓄意縱火。 不然,怎么就會那么巧,大中午的,空無一人的儲物間居然著起火來了? 一切細節(jié)都說明了這一次著火并非是意外,而是一次有目的,有計劃的行為。 連明達都被驚動到了。 他雖然沒有親自來晟威地產(chǎn),但還是派了秘書過來,詢問曹景同的傷情。 曹景同沒有怠慢,客氣地接待了明達的秘書。 “你可一定要原原本本地告訴他!這根本就是謀殺!放火的人到底是沖著曹總來的,還是沖著我來的,現(xiàn)在還不好說呢!自從我來了晟威地產(chǎn),我沒有要求安排一間單獨的辦公室,平時沒事就在曹總那屋里待著!” 曹景同被送到醫(yī)院之后,驚魂未定的明銳遠也跟著一起來了。 一想到,要是在辦公室里睡覺的人是自己,他就一陣后怕。 “阿遠少爺,請您別緊張,這件事我一定會如實匯報給明總,也給曹總一個交代?!?/br> 秘書鄭重地說道。 “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真要是一把火燒死我,那還算好的。萬一燒不死,燒得毀容了,全身黑糊糊,那還不如死了呢!” 明銳遠氣得口不擇言,胡亂地說道。 秘書一臉尷尬,抽了抽眼角,又跟曹景同說了幾句客氣話,這才離開。 等他走了,躺在病床上的曹景同瞥了一眼明銳遠,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你哼什么哼?這件事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可以向你保證?!?/br> 明銳遠知道,此時此刻的他在曹景同眼里,是頭號嫌疑犯。 主要是事情發(fā)生得實在太巧了,他們剛見過面,這才兩天的時間,曹景同就出事了。 換成是明銳遠自己,他也不可能不多想。 “未必是你做的,但會不會是你那邊露出馬腳了?” 曹景同想了想,輕聲問道。 “你怎么不說是你露出馬腳了呢?一出事就怪在我的頭上,我是替罪羊嗎?” 明銳遠氣哼哼地往旁邊的椅子上踹了一腳。 傅錦行是這樣,想不到,曹景同也是一個德行。 果然這兩個人不愧是合作多年的,就連栽贓這一點都是一模一樣的! “行了,別發(fā)脾氣了,先想想對策吧。這個人肯定就在晟威的內(nèi)部,而且,就算出入我的辦公室,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br> 曹景同分析道。 “那可就難猜了,除了我之外,你的助理,各個部門的主管,就連保潔大嬸也可以進去打掃吧?” 明銳遠覺得,與其在這里不停地瞎猜,不如親自回現(xiàn)場看一看。 他直接返回了公司。 曹景同的辦公室,以及作為起火點的儲物間,已經(jīng)被警方作為現(xiàn)場給控制起來了,無法進入。 縱火案這種案件,平時并不多見,所以警方高度重視。 明銳遠要進去看看,被留在公司的一個警察給攔了下來:“你不能進去,在調(diào)查完畢之前,要保持現(xiàn)場原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