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負隅頑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事情好像一股腦兒地全都迎面而來了。 不過,越是這種時候,何斯迦反而越是鎮(zhèn)定了。 大不了就是一個死,既然事情趕在一起,急也沒用,不如一件一件去處理。 “媒體那邊,反正我們有趙雪莉這個福將,我還不信了,對付不了一個孟家嫻。當務之急,是處理好傅錦添的事情,你別替我分心,我能處理好?!?/br> 何斯迦咬咬牙,對傅錦行說道。 他笑了:“你確定?” 語氣里似乎對她充滿了不信任。 “你這么看不起我!” 嘟囔了一聲,何斯迦轉身上樓了。 她現(xiàn)在需要一個人好好地冷靜一下,再去想想怎么對付孟家嫻那個瘋女人! 傅智漢的頭七剛過,傅錦添那邊的最終調(diào)查結果也出來了。 一開始,他還只是需要配合調(diào)查組而已。 但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涉及經(jīng)濟犯罪的證據(jù)確鑿充分,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傅錦添已經(jīng)成為了犯罪嫌疑人,聽說,他是一大早直接從私人公寓里被公安機關的人給帶走的,連衣服都沒換。 幾個小時之后,傅錦添的代理律師公開進行爆料—— “經(jīng)調(diào)查,傅氏集團總裁傅錦行先生系傅智漢先生的私生子,與傅智淵先生并非親生父子關系?!?/br> 他是用個人認證平臺發(fā)布的,還表示對自己的言論負責。 身為律師,一定會清楚造謠的下場。 所以,一時間,很多網(wǎng)友都相信了這個消息。 還有一部分人表示先不站隊,觀望一下,更希望傅錦行本人出來辟謠。 傅智漢已經(jīng)死了,死人是不能站出來說話的。 有人試著聯(lián)絡傅智淵,這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辦好了移民,具體去向不明。 “他這么做,就證明是殊死一搏,沒有退路?!?/br> 面對眼前這一突發(fā)情況,作為當事人的傅錦行倒是顯得十分淡定,沒有絲毫的驚訝。 如果傅錦添不這么做,那才叫奇怪。 “我們要準備正面回應嗎?” 收回看向平板電腦的視線,駱雪抬起頭來,向傅錦行問道。 網(wǎng)上的那些流言蜚語,連她看了都要受不了,也不知道傅錦行本人是怎么撐下來的。 “死無對證,他們要是想求證,就去陰曹地府找死人吧?!?/br> 傅錦行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傅智漢和梅斕都死了,傅錦行如今是沒爸沒媽的孩子,跟誰去證明血緣關系? 至于傅智淵那邊的麻煩,傅智漢已經(jīng)幫他解決掉了。 傅智淵既不可能回國跟他做親子鑒定,又不可能幫著傅錦添一起將傅錦行拉下馬,他的存在,如今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當晚,傅錦行只在社交平臺上寫下了四個字。 “無稽之談?!?/br> 同時,他也派出一個強大的律師團隊,直接將傅錦添和那個爆料的代理律師給告上了法庭。 據(jù)知情人爆料,傅錦行已經(jīng)將自己出生時候的相關手續(xù)都交給了律師團隊,資料非常詳細,足夠打贏這場官司。 “你到底什么時候能把我保釋出去?” 會客室內(nèi),傅錦添焦躁地向律師問道。 他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兩天多,超過了四十八個小時。 時間越長,傅錦添的心里就越是沒底。 “還有,你到底有沒有把我跟你說的那些發(fā)布出去?效果怎么樣?對了,一定要盡快找到我大伯,只要他愿意說出實情,價格好商量,甚至讓我轉出一部分股權給他也行……” 雙手握拳,傅錦添一臉迫切地向律師問道。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律師緊張得連冷汗都從腦門上冒出來了。 他低咳一聲,試圖安撫著傅錦添的情緒:“暫時無法保釋,情況比較特殊,傅先生,請你先冷靜。” “我怎么冷靜?換你來這里住兩天試試!” 兩天下來,吃不好,睡不著,傅錦添的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令他看起來有些兇神惡煞。 “我和你,我們都被傅錦行給告了,我剛收到律師函。聽說,法院已經(jīng)受理了他的起訴,將會擇日開庭審理。” 律師將最新情況匯報給傅錦添。 “什么?!他告我們什么?” 傅錦添大驚。 “誹謗,造謠,侵犯個人名譽權。他甚至請了一個有二十多人的律師團來負責這起案子!” 律師也沒有想到,傅錦行壓根就不在網(wǎng)上跟他們掰扯,而是直接訴諸法律。 這么一來,這個八卦的熱度根本就維持不了幾天。 說不定,等到開庭那天,廣大網(wǎng)友們已經(jīng)忘了這件事! “他壓根就不是傅智淵的兒子,我們哪里造謠了?等等,你馬上去給我找傅智淵,我很了解他,他沒什么本事,還有兩個私生女要養(yǎng),手頭一定很緊。你必須讓他出庭作證,讓他和傅錦行去做親子鑒定,把結果交給法官!” 走到這一步,事態(tài)已然失控。 傅錦添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全部希望寄托在傅智淵的身上。 “我找過了,可他已經(jīng)移民了,出國之后,他曾經(jīng)短暫停留過的地方,我派人去找,但傅智淵早就走了。至于現(xiàn)在人在哪里,完全沒有線索……” 律師一臉為難地回答道。 他不傻,知道傅智淵肯定是早有準備,不愿意參與其中,所以特地躲起來了。 等律師說完,傅錦添也聽懂了。 他喃喃自語道:“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已經(jīng)料到我會在什么時候做什么事了……” “傅先生,恕我直言,你現(xiàn)在更應該關注的,是你自己接下來怎么應對,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別人的身上。就算傅錦行那邊真的出事了,也不會影響你的上庭??!” 事已至此,律師實在不知道要怎么勸他了。 他本來就覺得抖落出傅錦行的身世,是一件橫生枝節(jié)的事情,吃力不討好。 但傅錦添執(zhí)意如此。 他只是拿錢辦事的人,沒有決定權,只能服從。 “閉嘴!就算我要坐牢,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傅錦添惡狠狠地說道。 “我給了你那么多錢,該怎么替我辯護,不用我教你吧?大不了我再加錢,你也可以去多找?guī)讉€人,弄一個團隊,由你負責!” 到了現(xiàn)在,他索性豁出去了。 律師欲言又止:“傅先生,你誤會了,我不是嫌錢少。我只是想告訴你,作為你的代理律師,我一定會為你好好打這場官司。但是,沒有一個律師敢承諾,自己絕對可以為辯護人做無罪辯護,如果能把量刑降低,其實也是一種勝利……” “你的意思是說,我一定會被判刑?” 在此之前,傅錦添一直覺得,只要他咬緊牙關,拒不認罪,外加律師足夠給力,就可以平安度過這一次的難關。 “很有可能。不過,你放心好了,我絕對會把量刑降到最低,爭取最好的結果……” 律師很有把握地說道。 從目前掌握的證據(jù)來看,傅錦添攤上的可不是什么不痛不癢的小事,能減少刑期,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放屁!我不坐牢!我不認罪!” 傅錦添猛地站起來,大聲吼道,還用一只腳去狠狠地踹著桌子。 他剛一動,立即有人將他按住了。 “見面結束!把他送回去!” 律師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押著傅錦添,離開了會客室。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拎起公文包,也走了出去。 事實證明,吃瓜群眾雖然很閑,但對于八卦卻并不專一。 他們眼看著傅錦行已經(jīng)親自回應,又安排專業(yè)律師去處理,從情感上就已經(jīng)傾向了他。 而傅錦添的律師就不一樣了,只是說了那么兩句話,連證據(jù)都不拿。 “造謠一張嘴?!?/br> “我還說他不是他爸生的,是隔壁老王幫忙的呢!” “就是,老人才剛一死,就有人潑臟水,太不講究了?!?/br> 網(wǎng)上議論紛紛,很快又轉變了風向。 至于傅錦行,自從交給律師去處理這件事之后,他就沒有過問太多。 慕敬一第二次派人送來了藥。 他倒是說到做到,按時,按量。 只是,傅錦行依舊不能掉以輕心,每一次都是先給藥物化驗過,跟之前的藥物進行成分比對,確定完全一致,才敢給醒醒服用。 “你給我的檢查結果,我看了,她現(xiàn)在還小,無法完全配合醫(yī)生進行眼底檢查。不過,單純看數(shù)據(jù)的話,這孩子的恢復速度真的讓我很意外了。” 視頻屏幕里,慕敬一也挑了挑眉頭,一臉驚訝地說道。 傅錦行坐在辦公桌后,他把雙手交疊,放在面前,沉聲開口:“照你的分析,她在三歲之前,能不能完全恢復視力?” 慕敬一嗤笑道:“你也太心急了吧?三歲肯定不行,她在青春期之前,肯定還要一直佩戴矯正鏡片。” 這個回答,令傅錦行沉默了。 “除了按時服藥,我們還能做什么?”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道。 “加強眼部恢復訓練,多幫她鍛煉眼球,防止晶體萎縮,注意觀察眼球形態(tài)。畢竟是一個小女孩,萬一斜眼了或者眼睛往外凸,那可就影響美觀了,以后嫁不出去怎么辦?” 慕敬一滿臉不正經(jīng)地說道。 傅錦行剛要開口,從手機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哎,你快過來一下嘛……” 他一愣,覺得這個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 只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