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算計
等了又等,她卻看見,傅錦添沖著自己緩緩地?fù)P起了嘴角。 他輕描淡寫地問道:“怎么忽然冒出來這么一句話?” 肖楚楚只覺得整顆心都懸起來了,不上不下,堵得她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我只是想要知道。” 深吸一口氣,她平靜地問道。 傅錦添淺淺一笑:“楚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以為,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你覺得呢?” 的確,肖楚楚就算再被愛情蒙住了雙眼,也不會看不出來,傅錦添對自己并沒有幾分真情。 只是不愿意承認(rèn)罷了…… “所以,如果換成別人,你也不會拒絕,是嗎?” 想到他剛才和那兩個護(hù)士一副談笑甚歡的樣子,肖楚楚不禁一陣心痛。 自己在場,他還毫不避諱,要是自己不在的話…… 她簡直不敢往下想了。 “楚楚,我平時的工作也少不了要和客戶打交道,出去應(yīng)酬什么的,很多事情都是逢場作戲,身不由己,你要體諒我。” 看了她一眼,傅錦添眼含笑意,意有所指地說道。 “逢場作戲?” 肖楚楚不懂。 她從小就很乖,父母也是普通人,家教很嚴(yán),所以,肖楚楚一時間不太明白,傅錦添口中的“逢場作戲”指的是什么。 傅錦添笑了笑,耐心地解釋道:“跟客戶談生意,總不可能坐得筆直,說得口干舌燥吧?少不了去一些私人會所,喝喝酒,吃吃飯,找?guī)讉€美女陪著,你明白了嗎?” 他已經(jīng)說得足夠隱晦了,很多時候,也不僅僅是找美女陪酒,甚至還要陪睡才行。 只見肖楚楚的臉色一下子白了。 她抱緊懷里的保溫桶,囁嚅道:“你、你也會那樣嗎?” 傅錦添嘴角噙著的笑意更深:“當(dāng)然,我說過了,身不由己嘛,做生意就是這樣,避免不了?!?/br> 肖楚楚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在她的認(rèn)知里,還是接受不了自己的男朋友做這種事。 眼看著她好像被嚇到了,傅錦添故意又補充一句:“你放心好了,我都有定期做身體檢查,不會染上什么病的?!?/br> 一聽這話,肖楚楚驀地睜大了眼睛。 她覺得自己的喉嚨被人狠狠地扼緊了,就快無法呼吸。 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里一下子充滿了霧氣,肖楚楚活到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深深地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絕望。 “你……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她喃喃地說道。 傅錦添似乎有些不高興了,他一挑眉頭:“不然呢?你以為我是什么人?看來,你對我根本就不了解?!?/br>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以為你不是那種膚淺的女人,哪知道,你也只是覺得我長得不錯,家里有錢吧?!?/br> 這句話好比在一鍋沸水里加進(jìn)去了一顆油星子,一瞬間就炸開了。 肖楚楚咬緊嘴唇,又羞又氣。 “對,是我錯了……” 一想到自己主動湊上去,在傅錦添眼里,指不定成了什么不值錢的便宜貨,她就心如刀絞。 再加上,她還因為這個男人而欺騙了自己的好友,影響到了和秦曉婷的友情,還害得白海棠出了車禍,肖楚楚簡直感到無臉見人! “我忽然想起來,家里還有事,就不去看海棠了,你幫我把湯拿給她吧,我過兩天再來!” 肖楚楚一邊說著,一邊將懷里的保溫桶塞給了傅錦添,轉(zhuǎn)身就走。 她抹了抹眼睛,感到心頭一片冰涼。 走了幾步,身后的男人都沒有追上來,肖楚楚明白過來,在對付的眼里,自己根本就算不上是正牌女友。 也許,只是一時興起,撩到的一個傻女人吧。 她快步走進(jìn)了電梯,一刻都不想再停留。 確定肖楚楚走了,傅錦添的臉上看不出什么喜怒,他低頭看了看懷里的保溫桶,隱約聞到了一股香氣。 其實,對于肖楚楚,他還是有一絲愧疚的。 就像是何斯迦說的那樣,傅錦添是故意引起了肖楚楚和秦曉婷兩人的矛盾,再順勢將禍水引到白海棠那里。 他想要讓何斯迦知道,自己雖然奈何不了她,卻能夠輕而易舉地就影響到她身邊的人,包括她的閨蜜。 “喝湯吧,是楚楚送來的?!?/br> 傅錦添拎著保溫桶,走進(jìn)了病房。 一整天的時間,除了換藥、吃藥、吃飯、上廁所之外,白海棠都是昏昏沉睡的狀態(tài)。 聽了他的話,她立即掀起眼皮:“楚楚來了……” “醫(yī)院有事,她看你在睡覺,就沒吵醒你,先走了?!?/br> 傅錦添隨口扯了個謊。 他盛了一碗湯,喂白海棠喝下。 比起沒什么滋味兒的白粥,眼前這一碗湯就顯得格外美味了。 喝完了一碗,白海棠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眼巴巴地看著桌上的保溫桶。 她一向都是大女人的姿態(tài),偶爾流露出這種小姑娘一樣的表情,倒顯得十分可愛。 傅錦添故意說道:“反正你也沒有什么胃口,那就不喝了吧?!?/br> 白海棠氣得想要罵人,偏偏她現(xiàn)在渾身使不上力氣,連說話都費勁。 除了瞪大雙眼,抿緊嘴唇之外,白海棠什么都做不了。 欣賞了半天,傅錦添終于又盛了一碗,繼續(xù)喂她。 “你這么兇,真的嫁不出去了?!?/br> 他一邊攪著湯匙,一邊低聲感嘆道。 “關(guān)你屁事。” 白海棠擠出四個字。 “當(dāng)然不關(guān)我的事,不過,看你一心想要攪黃我和楚楚的戀情,就知道你這種大齡剩女一定是心理變態(tài),看不得別人成雙成對……” 傅錦添火上澆油,氣得白海棠嗆了一下,又咳嗽起來。 她的肋骨斷了,一咳嗽,簡直要了命。 看到白海棠痛得連五官都變形了,傅錦添連忙放下湯碗,有些后悔。 “滾……咳咳……” 白海棠艱難地低吼道,一旁的護(hù)工嚇壞了,急忙去喊值班護(hù)士。 等護(hù)士趕來,傅錦添雖然擔(dān)憂,卻還是退到了一旁。 “出什么事了?” 何斯迦還沒有走到病房,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砹藖y糟糟的聲音。 她暗道不好,飛快地沖了進(jìn)來。 看到護(hù)士在幫白海棠順著呼吸。她的臉色也一點點地恢復(fù)了正常,何斯迦這才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 “到底怎么了?” 等護(hù)士離開,何斯迦惱怒地問道。 護(hù)工是傅錦行找來的,她自然把他們夫婦當(dāng)成自己的老板。 于是,護(hù)工一五一十地說了。 “聽到?jīng)]有?如果不是你,海棠也不會這么難受!” 何斯迦冷著一張臉,看向白海棠。 “海棠,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管。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fù)你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余光瞥著站在旁邊的傅錦添。 “你,跟我出來!” 何斯迦將自己帶來的一堆東西交給護(hù)工,然后伸手一指傅錦添,率先走出了病房。 傅錦添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一直走到走廊盡頭,旁邊就是樓梯,何斯迦才停了下來。 四周無人,她板起一張臉,不假言辭地開口質(zhì)問道:“傅錦添,你鬧夠了沒有!” 對于剛才的事情,傅錦添承認(rèn),確實是他過分了。 “以后不會了,我向你保證?!?/br> 他平靜地說道。 “另外,我已經(jīng)和肖楚楚說清楚了,不管是她還是秦曉婷,我以后都會保持距離?!?/br> 聽了傅錦添的話,何斯迦微微一愣。 她倒是沒想到,他主動解決了這件事。 “你……” 何斯迦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一個拿感情當(dāng)兒戲的人,自己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你為什么要主動提出照顧海棠?你又想干什么?” 她一聽說傅錦添向公司請了半個月的假,頓時警覺起來,同時又忍不住責(zé)怪傅錦行,說他助紂為虐。 “只是覺得對不起白醫(yī)生,想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點。你放心,這件事到此為止?!?/br> 傅錦添一臉坦然,看樣子,不像在撒謊。 和他單獨相處,對于何斯迦來說,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一想到白海棠在中海沒有親人,只有幾個朋友,身邊確實需要有人照顧,何斯迦也就默許了傅錦添的行為。 她轉(zhuǎn)身要走,不料,傅錦添又喊住了她:“傷害了你的朋友,對不起?!?/br> 他鄭重其事地向她道歉。 “這句話,你還是去跟海棠說吧。畢竟,現(xiàn)在躺在病床上,深受折磨的人是她?!?/br> 何斯迦頭也不回地走了。 醫(yī)院這種地方,總會令人產(chǎn)生不適的感覺。 一走出電梯,何斯迦就忍不住長長出氣,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胸腔里的憋悶徹底消失。 她正準(zhǔn)備去停車場,冷不防有人沖到了面前。 “哈,真的是你?” 收起腳下的滑板,明銳遠(yuǎn)一臉驚喜地說道。 “你怎么在這里?” 何斯迦左右看了看,十分疑惑:“你生病了?” 明銳遠(yuǎn)抱著滑板,也反問道:“那你呢?” 真是小屁孩,還是這么不老實。 何斯迦回答道:“有個朋友出了車禍,我過來看看。你呢?” 聽她詢問自己,明銳遠(yuǎn)一咧嘴,笑呵呵地說道:“摔了一下,過來上藥?!?/br> 他主動撩起褲腿,卷起來,露出小腿上的一大片血污。 “這么嚴(yán)重?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何斯迦被嚇了一大跳,看到明銳遠(yuǎn)的傷口,她只覺得太陽xue突突直跳。 “走,我陪你去。” 她連忙攙扶著他的手臂,往急診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