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大醋缸
話雖如此,在傅錦行的強(qiáng)大施壓之下,何斯迦還是給他洗完了一個澡。 等他終于換上了干凈的睡衣,露出滿意的表情,何斯迦已經(jīng)累得連兩條手臂都快要抬不起來了。 “我喜歡在每天早上和晚上各洗一個澡?!?/br> 傅錦行笑了笑,不忘補(bǔ)充道:“醫(yī)生說了,我的傷口七天不能碰水?!?/br> 二七一十四! 何斯迦險些暈倒。 也就是說,這種糟心的日子,自己還要過上一個禮拜! “另外,我明天上午還要去見一個客戶,最早也要下午才能返回中海?!?/br> 傅錦行慢悠悠地說道。 何斯迦一怔,心頭不免浮現(xiàn)出一絲愧疚:“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見客戶???人家一看你這個形象,估計也要猶豫了?!?/br> 能夠影響商業(yè)談判的因素有很多,不得不承認(rèn),有時候就連外貌都是一個重大的考量標(biāo)準(zhǔn)。 傅錦行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一聲:“奇怪,你不是巴不得我破產(chǎn)嗎?怎么倒關(guān)心起我的生意來了?” 一聽這話,何斯迦立即反駁道:“狗咬呂洞賓!懶得管你!” 說完,她伸手去推傅錦行。 “出去,我也要洗澡了!” 折騰了半天,何斯迦也已經(jīng)一身是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理虧的原因,自從把傅錦行的額頭打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何斯迦就不好意思再對他惡言相向。 而且,她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辦法去解決網(wǎng)絡(luò)上的巨大混亂。 何斯迦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當(dāng)一只鴕鳥,默默地從手機(jī)上卸載了微博。 眼不見心不煩。 至于那些網(wǎng)友怎么罵她,只要看不到,似乎也就不在意了。 何斯迦在衛(wèi)生間里磨磨蹭蹭了一個多小時,又是擦身體乳,又是敷面膜,終于躡手躡腳地爬上了床。 誰知道,早就應(yīng)該睡著的傅錦行卻翻身壓了過來,臉上沒有一絲睡意。 她板著臉,聲音冰冷:“你要做什么?” 他也模仿著她的口吻,機(jī)械地回答道:“看看我老婆?!?/br> 何斯迦沖著天花板翻了一記白眼,轉(zhuǎn)過身,一把關(guān)掉自己這一側(cè)的閱讀燈。 不料,傅錦行卻又湊了過來,還用短短的頭發(fā)頂著她的心口位置。 何斯迦本想拍開他的腦袋,轉(zhuǎn)念一想,還是收回了手。 眼看著懷里的男人渾身越來越燙,耳邊的呼吸也漸漸地急促起來,她連忙向后一縮,拉開彼此的距離。 “喂,你不要命了?傷口縫針,不能做那個……那個劇烈運動的!” 何斯迦緊張地說道。 傅錦行瞇眼輕笑:“我可以不運動啊,你又不是不可以運動?!?/br> 她再也不管會不會弄疼他,一把把傅錦行推開了。 “滾!” 何斯迦拉過被子,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翻身睡去。 身后傳來傅錦行的笑聲,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翌日清晨,曹景同一早趕來,送上早飯。 打量著傅錦行貼在額頭上的紗布,他欲言又止:“傅先生……那個……要不要改天再約張總見面啊?” 說完,他指了指傅錦行的傷口:“確實很明顯?!?/br> 傅錦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沒事,就今天吧,我不想再跑一趟了?!?/br> 他抹了抹嘴,一指何斯迦:“我看起來丑一點兒也不怕,這不是有一個美的嗎?” 正在吃早飯的何斯迦一愣,她猛地抬起頭來,眼中閃動著疑惑的光芒。 “你……” 不等她說完,傅錦行已經(jīng)開口說道:“吃完就去換衣服,張總是出了名的好色,一見到美女就開心。帶你去的話,可以投其所好。” 這話聽在何斯迦的耳朵里,怎么都覺得怪異。 他回房換衣服去了。 曹景同在一旁輕聲安慰道:“你就當(dāng)他在夸你好看吧。畢竟,傅先生也沒夸過誰。他……” 他想了想,似乎在搜索著合適的詞語。 憋了好半天,曹景同選擇放棄。 倒是何斯迦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曹助理,你想說什么?” “傅先生他……不會談戀愛,也不會哄女人。但是,只要他愿意跟你說話,還說個不停,那就說明他覺得你是特別的?!?/br> 最后,曹景同終于想出來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嘁……還以為你能告訴我什么重要消息!” 比如,傅錦行除了暈血之外,還有什么弱點。 何斯迦不屑地說道。 她已經(jīng)想好了,一回到中海,馬上網(wǎng)購一箱子道具血漿! 每天早上,趁著傅錦行將醒未醒的時候,潑上去一袋子,一定嚇得他屁滾尿流! 要不了兩天,他就得患上神經(jīng)衰弱! 哈哈,想想都覺得解恨! 何斯迦正幻想著那副場景,傅錦行已經(jīng)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她對著曹景同流露出花癡一般的表情。 而曹景同渾然未覺似的,還站在那里,一臉泰然自若。 “曹助理!” 傅錦行暗暗咬著牙根,不悅地喊了一聲,嚇了曹景同一大跳。 “是,傅先生!” 他連忙站直身體。 “你先去車庫吧,我們稍后就下去?!?/br> 傅錦行皺緊眉頭,口中催促道。 曹景同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一見到傅錦行不太高興的樣子,他也迅速地腳底抹油。 等他一走,傅錦行立即走到何斯迦的面前,一把扳過她的下頜,重重地吻了下去! 她閃躲不及,被親得幾乎窒息。 “大早上的,你發(fā)什么浪!” 等到傅錦行終于松開她,何斯迦一抹嘴唇,恨恨說道。 他哼著:“這話應(yīng)該是我說你才對吧!” 說完,不等何斯迦有所反應(yīng),傅錦行轉(zhuǎn)身就走。 “去換衣服,別耍小聰明!” 她一個人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一個小時后,傅錦行和何斯迦已經(jīng)坐在了南平的一家高檔會所里。 看她的樣子,應(yīng)該來過。 傅錦行好奇地問道:“你來過這里?” 果然,何斯迦點了點頭:“去年接待過一對高級客戶,就是在這里舉辦的婚禮?!?/br> 因為工作性質(zhì)的緣故,她倒是經(jīng)常和這些有錢人打交道。 傅錦行“哦”了一聲。 兩秒鐘后,他又說道:“我不打算舉辦婚禮?!?/br> 何斯迦猶如沒有聽見一樣,她端起咖啡,淺淺地抿了一口,又看向窗外。 不愧是高級會所,就連陳設(shè)布局都那么賞心悅目,令人四顧不暇。 “我說,雖然你是婚禮策劃師,但我不打算辦婚禮!” 傅錦行稍微提高了音量。 她這才回頭,面露茫然:“關(guān)我什么事?” 很顯然,何斯迦壓根就沒有把自己和傅錦行當(dāng)做是夫妻。 氣死傅錦行了! 他剛要發(fā)作,身后傳來張總的聲音—— “哎呀,久等了,傅老弟!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來人連聲說道。 傅錦行和何斯迦一起站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張總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是張子昕! 她見到傅錦行,表情并不吃驚,顯然是早就知道張總今天要見的人就是他。 但是,當(dāng)張子昕見到何斯迦的時候,她卻做不到這么淡定了! 這女人究竟給他下了什么降頭,兩個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就連談生意都要一起帶著嗎?! 一時間,張子昕的心中氣惱異常。 可她表面上還要笑得得體大方:“傅先生,何小姐,你們好!” 張子昕明明已經(jīng)看到了網(wǎng)上的消息,知道何斯迦是傅錦行公開承認(rèn)的妻子,她故意不稱呼她為“傅太太”,只喊她為“何小姐”。 對于這種小把戲,何斯迦連理都不想理會。 “張小姐,你好。” 既然張子昕表現(xiàn)得客套,索性,傅錦行表現(xiàn)得就更加客套了。 “我還不知道,原來張總和張小姐是認(rèn)識的?!?/br> 他微笑著說道。 聽他這么一說,原本一直盯著何斯迦看個不停的張總這才勉強(qiáng)地收回了視線,他的嘴里胡亂地答應(yīng)道:“啊,啊,是啊,是啊。” 看他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傅錦行剛才說了什么。 一說完,張總又忙不迭地問道:“這位是……是何小姐嗎?你好!” 他倒是聽到了張子昕剛才說的話! 何斯迦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這位表現(xiàn)得太明顯的張總,于是只是微笑地看著他,沒有立即說話。 她這一笑,看在張總的眼里,那就是顛倒眾生,天地都為之黯然失色! 原本,他費盡心思,花了大錢才在昨天晚上見到了張子昕,已經(jīng)是驚為天人。 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 美人這東西,見仁見智,類似于文無第一,每個人的標(biāo)準(zhǔn)和眼光都不一樣。 不過,張總很確定,眼前這一位美人,絕對就是能夠令他即便散盡千金也要一親芳澤的! “張總,我來為你介紹,這是我太太何斯迦。斯迦,這就是張總,之前我和你說過的?!?/br> 傅錦行一手?jǐn)堖^何斯迦的肩膀,含笑說道。 何斯迦也笑道:“久仰大名!張總,你好!” 余光瞥見張子昕臉上那一抹就快要掛不住的虛偽笑容,何斯迦頓時壞心大起,她笑意更甚,還主動伸手。 一見她要和自己握手,張總又驚又喜。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何斯迦的手,輕輕攥了一下,又舍不得撒開似的,恨不得去俯身親上一口。 看那架勢,就跟覲見英國女王差不多了。 傅錦行雖然保持著微笑,可那只搭在何斯迦肩頭上的手卻暗暗用力,都快把她的骨頭給捏碎了! 這女人從一大早就開始勾搭男人,真當(dāng)他是死的嘛! 傅錦行懷疑自己變成了一個超大的醋缸,正在咕嘟咕嘟冒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