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比比誰無恥
秦飛煙此次來,還是為了秦老夫人病情一事。 “昨天皇上已經(jīng)命人將收集到的藥材都送了過來,我全部帶了過來,說是還有幾味藥材不好尋,恐怕還需要些時日?!?/br> 她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張方子交給蒼梧。 蒼梧接過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缺的就是自己后面隨意添上去的幾味。 將方子還給她,淡淡道:“給奶奶治病的藥材已經(jīng)齊了,這幾日我會先著手準備,等奶奶出關(guān)了,便可開始醫(yī)治了?!?/br> 秦飛煙看著她忽然凝重下來的語氣,眉頭微微一皺:“你的傷不要緊吧?” “靈力已經(jīng)恢復(fù)了,只是神魄的恢復(fù)還需要些時日,倒不影響煉丹?!?/br> 蒼梧知道她的擔(dān)憂,勾唇一笑:“而且,我說要準備,也沒說一定是自己弄啊?!?/br> 說著,朝她眨了眨眼,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秦飛煙聽著微微一愣,看向一側(cè)的裴云凡。 裴云凡輕嘆著搖頭:“冥笑公子會幫忙嗎?” “幫不幫可由不得他?!鄙n梧說得輕巧,好似勢在必得。 秦飛煙見她如此,暗暗有些擔(dān)憂:“伴君如伴虎,他二人雖不是君王,地位卻不比君王要低,他們?nèi)绱舜?,會不會……?/br> 蒼梧抿唇,看著她輕笑,卻并不作答。 秦飛煙一見,只得無奈一嘆:“你既是有你的打算,我也不多過問了,只是萬事還是小心為妙。鳳家,還等著你來解救呢?!?/br> 似乎只有在她面前才有這番或喜或憂的情緒,才像個正常的女子。 聽著她無微不至的關(guān)切,蒼梧心底暖暖的,連連點頭保證著。 秦飛煙已經(jīng)將藥材安排在了學(xué)院煉丹房中,因為都知曉是皇室送過來的,一般人也不敢動手腳。 三人在屋里喝了茶,就起身前往煉丹房。 裴云凡在斗武大會中,雖是最終未能得到冠軍,卻也算表現(xiàn)出眾。 等過了幾天后即將到來的考驗,便可成功進入天字班。 如今正是空閑著,就耗在蒼梧這里幫她打下手了。 秦老夫人是走火入魔引起的靈力反噬,從而導(dǎo)致經(jīng)脈阻塞,體質(zhì)下降。 加之年邁,才一下子垮了,一直臥病。 近幾日似是有所領(lǐng)悟,秦老太太又去閉關(guān)了。 秦飛煙同她講過蒼梧的事情,卻未明說此人便是蒼梧。 蒼梧進了煉丹房,檢查完藥材,再分門別類的放好。 心底暗想著以冥笑的脾氣,定是看不上這小小學(xué)院的煉丹房。 畢竟這雖說是煉丹房,卻也只是教授學(xué)員們基礎(chǔ)藥理知識的地方。 真正的煉丹師,可不會在這種地方煉丹。 一來人多眼雜,二來繁鬧,也容易擾亂心神,極易走火入魔。 因考慮到她如今住在學(xué)院里,距離天問樓又有一定距離,來去間不僅浪費時間,還費心力。 宸奕凝便讓人直接將藥材送來了學(xué)院,還特地辟出一間清幽的煉丹房來。 蒼梧檢查過藥材,就將其收入空間,準備吃過午膳便去找冥笑。 學(xué)院的教學(xué)方式是半自主式的,每天導(dǎo)師們會集中講解一些修煉要領(lǐng)、武技,以及九州大陸的歷史傳承之類的,偶爾安排切磋比試,余下的大部分時間,會留給學(xué)員自由安排,多半是用來打坐冥想,提升修為。 蒼梧下了山,輕車熟路的來到冥笑住的山上。 但是進了屋,卻沒見到人。 他的屋子很簡單,除了一些基礎(chǔ)的用具,空蕩蕩的幾乎沒有別的擺設(shè)。 蒼梧進來的時候這門也不見關(guān)上的,好像是篤定了沒有人能夠破得了他的陣法,不用擔(dān)心遭賊。 想到這些,蒼梧不屑的撇了撇嘴,在他屋子里溜達了一圈,在最右側(cè)的一個房間里,看到一個巨大的鼎爐。 鼎爐差不多有一人高,一平方大小,呈四方狀,黑漆漆的,爐壁外頭一片光潔,不帶絲毫紋路。 這鼎爐刺啦啦地擺在這空蕩蕩的竹屋里,格外突兀。 蒼梧瞥著這爐子,嘴角微微一抽。 “難不成這貨平時是用這玩意兒煉丹的?” 她滿眼嫌棄地看著那鼎爐,朝前邁出幾步,摸著下巴圍繞著鼎爐打量起來。 這鼎爐太高了,即便是冥笑的身高,站在這爐子面前,說要用它來煉丹,也會顯得滑稽。 想到冥笑踮著腳趴在爐子上往里頭加藥,蒼梧就忍不住想笑。 想著好笑,也真的笑出聲來。 她一邊笑著,還學(xué)著想象中他那滑稽的樣子蹦跶了幾下,想要去看看里頭是什么景象。 這么大的鼎,應(yīng)該不會被她壓垮吧? 她心里想著,腳尖一點地,輕巧的躍上了鼎爐的邊緣。 站穩(wěn)身子,就垂眸往里頭瞥去,卻一下子怔住了。 她眸子一沉,臉上的笑意瞬間散去。 這鼎爐,好像不簡單。 鼎爐里頭,一如外表看上去那般漆黑,卻是深不見底,好似一個無底洞。 她只是望了這么一眼,便覺察到一股威嚴,神圣而莊重,又帶著無比的威壓。 那是一種直擊精神的震撼,讓蒼梧心神微晃,自心底深處生出一種想要臣服膜拜的沖動。 她眸子微凜,腳下微動想要從上面跳下來,可腳底卻被牢牢地黏在了鼎上。 “見鬼的?!?/br> 她低罵了聲,動了動身子,將鞋子脫了,翻了個身才終于跳下來。 落地后,見到鼎上黏著一雙沾滿泥土的白鞋,嘴角又是一抽。 心道壞了事兒,第一念頭就是得趕緊跑! 扭頭撞上一個堅硬的懷抱,還沒反應(yīng)過來,腰上已經(jīng)搭上了兩只咸豬手。 她仰首望去,果不其然對上一雙滿是心災(zāi)樂禍的眸子。 “你你你……你什么都沒看見??!” 蒼梧立馬推開他,說著就要往外頭跑,被他一把攬住,圈回懷里。 “你不是一向敢作敢當(dāng)?shù)膯??”帝無辭拉著她,無視她的掙扎,淡淡道。 “我哪里敢作敢當(dāng)了!我就一無恥小人!無賴!臭流氓!求您放過我吧!” 蒼梧知道他這是趁機報復(fù)自己之前罵過他呢,一連串的話就對著自己罵了起來。 帝無辭嘴角微揚,噙著一個邪肆的笑,雖是沒有開口,手上的力道卻是半分不松懈。 “你可知這鼎是何物?”他眸子一垂,深深望向蒼梧眼中。 他的眼神很深邃,即便是含著別的情緒,也依舊擋不住那股渾然天成的威嚴貴氣。 蒼梧連連搖頭,若不是自己方才上去看了一眼,上頭還粘著自己的鞋,她可能還真不會太當(dāng)忌憚。 只是這兩個家伙,隨便一出手的東西,都能讓她稀罕一輩子。 這鼎放在這里,肯定是有來頭的。 而且看帝無辭這神情,來頭還不小。 見她瞪著眸子,一臉無辜和無知。 帝無辭眸色漸深:“這是冥笑的真身?!?/br> “真……真身?!” 蒼梧眸子倏地瞪得更大了。 “神特么他是器靈?。 睅缀跏翘饋斫械溃n梧不淡定了。 能孕育出器靈,這至少都得是神器之類的級別了吧! “你說這黑不溜秋的鼎,是神器?!”她捂著那能塞下一顆雞蛋的嘴,不可思議地又嚷嚷了起來。 再看向那黑鼎的眼神,也變得熾熱起來了。 帝無辭見她那財迷的樣兒,不由得好笑。 “可是冥笑皮膚那么白,這鼎卻烏漆嘛黑的,這器靈,反差有這么大的嗎?”蒼梧摸著下巴砸吧砸吧了嘴,若有所思道。 “大概是欲念太強,才生了個白的?!钡蹮o辭將她從鼎爐旁邊抓回來,往身后拉了拉。 他這番解釋,蒼梧聽著也覺得有點道理。 還想發(fā)問,就被他拎小雞仔一樣拎了起來。 “這片大陸的靈氣太稀薄了,他每次煉丹后,都需要花上一些時間恢復(fù)。” 帝無辭一語就道穿了蒼梧的意圖,讓她老臉不由得一紅。 “煉丹雖然消耗神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在鍛造神魄。你的力量比……尋常人要強上許多,剛好可以修煉?!?/br> 他說到一半頓了一下,雖然她很可能已經(jīng)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但她不提及,他也不想捅破。 蒼梧似是沒有注意到那些細節(jié),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你說的似乎有理,那此次為秦老太太治病,你準我煉藥了?” “煉藥煉丹都不能有人打擾,森羅學(xué)院魚龍混雜,你回天問山吧。” 說話間,二人已經(jīng)出了冥笑的地盤,到了天問山腳下。 蒼梧眸子一閃,在他撒手前連忙抬手抬腳纏住他,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嘿嘿!可是我是個三好學(xué)生誒!曠課可不好哦!”她噘著嘴,眨巴著大眼睛說道。 見到她這副神情,帝無辭嘴角狠狠一抽。 果然是個無賴!居然這么臭不要臉!還敢跟他裝可愛?! 他眸子微沉,冷聲道:“下來?!?/br> 蒼梧手摟的更緊了,哼哼兩聲拒絕道:“不要!” 帝無辭盯著她,視線緩緩下移,又落向她緊緊纏住自己腰身的雙腿,唇角一抿,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 蒼梧察覺不對,正要撒手,屁股就觸上一對結(jié)實寬厚的手掌,將她整個人往上一托,險些讓她直接吻上他的唇。 “哇你!” 蒼梧一聲驚叫,暗罵又忘了他也是個無恥的了! 還沒等開罵,他就這么抱著自己,刺啦啦的出現(xiàn)在了天問樓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