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兄妹
天都黑了一個時辰了,珺王還在書房忙碌,見上午才見面的謝靈又來了,知道肯定有什么急事。 謝靈一說,珺王也是擔憂不已,當即讓他快去找姊顏,京中之事,有他頂著。 謝靈見他真誠,不由得汗顏,兩人互相交代一番,謝靈把事務交給珺王,“那這些事就靠你了,咱們隨時聯(lián)系就是,我會讓十三來配合殿下,殿下行事小心,不要太過冒險,恐防對方臨死反撲?!?/br> “無事,什么事都有風險,何況是他們侵犯再先,我又怎么會退縮,我小心些就是,你早去早回,也免了心神恍惚,若是有需要,來信就是?!?/br> 謝靈正要回去,又想起一事,“南祺此次重傷,不能為外人所知,還請殿下明日和燁王殿下打個招呼,將此事先瞞下來,至于南祺的傷,我謝家一定會負責到底的?!?/br> “你放心吧?!?/br> 謝靈回府吩咐好事務,跟謝運打過招呼,第二日一早,就出發(fā)了,林遠將此事告訴林姿,林姿又莫名的很開心,不再生氣,一臉莫名的林遠,只能安慰自己,meimei長大了。 燁王當然也收到了南祺親信送來的信,得知南祺重傷,不過有神醫(yī)在,性命得保,也只能嘆息,情之一字,害人不淺啊。只是謝家到底在干什么,惹上了這樣兇狠的人,非要至他們于死地,難道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這事跟老五又有什么關系? 皇帝病重,燁王,珺王,端王,協(xié)理朝政,一向專心理政的珺王,卻邀燁王出去到花園走走,燁王知道他有話說,二人便出去了,兩位皇兄出去了,一旁的端王也松了一口氣,他本就對朝政沒有興趣,也從未想過有理政的一天,這些政務看的他腦袋疼,只是兩位皇兄為父皇分憂,自己也得了父皇的命令,也不得不坐在這里。 珺王讓侍從遠遠跟著,兄弟兩人小聲交談,“皇兄已經收到南世子重傷的消息了吧?!?/br> “嗯,你想說什么?” “謝靈讓我?guī)€話,世子離京受傷一事,非同小可,還需瞞住各家的耳朵,謝家會全力協(xié)助,大哥需要配合之時,直說就是?!?/br> “謝靈呢?” “他已經親自趕往思歸城了,謝家會全力救治南祺,而且有神醫(yī)在,南祺性命無憂?!?/br> 燁王卻冷笑,“好一個性命無憂,他重傷垂死,武功盡失,根基大損,你只說性命無憂?” 珺王無言,知道他們二人情深,此時心中氣悶也是應該。 “自從十年前的變故,南祺他壓抑本性,一個人在京城頂著云南王府,又因為我的原因,不能大展拳腳,本是將帥之材,卻窩在我身邊,把自己逼成一個謀士,我也一直想,以后一定要幫他完成馳騁疆場的心愿,今后,他卻要靠藥物養(yǎng)著,最后的心愿,也再難實現(xiàn)?!?/br> 燁王說到這里,雙手緊握,說起造成南祺的悲劇,自己也是一份子,不過是沒有成為壓垮他的人。 “你說,等他醒了,該怎么面對,早知如此,我便不該放他出城?!?/br> 一切事情都是因緣際會,誰能知道,到底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意外,珺王感嘆一番,知道他的心情和自己一樣,想了一想,承諾道,“將帥之材,不是自己上陣殺敵,南祺自幼在此道天賦異稟,兵法運用嫻熟,他日后不論你我兩兄弟誰能掌權,都會給南祺機會,不是嗎?” 燁王聽他意思,算是對未來的一個承諾,現(xiàn)在遷怒別人,也不能有何改變,點頭道,“你記住你說過的話?!?/br> “好。” 燁王又問起他困惑之事,“你和謝家到底在干什么,為何謝淵會在西原遇刺,對方還不罷手,一路追殺,你們在和誰敵對?!?/br> “此時最多再有半月就會浮出水面,大哥你還是不要牽扯進來,等事情塵埃落定,倒時若有意外,還請大哥幫我們完成后續(xù)?!?/br> 老五身為皇子,父皇親封的親王,謝靈又是謝家的繼承人,聯(lián)手都沒有絕對的把握,難道此事真的如此嚴重,若是一國之內的爭斗,二人定然不懼,既然如此,就一定跟它國有關,難道大楚已經身處危險,而自己卻沒有絲毫察覺?老五的意思,是如果他們出了事,就要自己接著完成,自己是楚國的皇長子,又怎能為私利坐觀虎斗。 “你把話說清楚,你不說,我也會查,難保會出什么意外?!?/br> “我相信大哥不是這樣為了滿足自己,不顧大計之人,我這么做,不是高風亮節(jié),無私奉獻。如今三哥被禁,老九老十不曾氣候,若是你我都糾纏進來,到時無人能穩(wěn)住局面,于朝綱不利,你我二人,必須要保全一個,既然我脫不了身,大哥自然就要保重?!?/br> 燁王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么說,對方的確是他國的,你們還沒有萬全之策?!?/br> 既然大哥猜出來了,自己不說明,也是故作姿態(tài),不如把話說明白,“對方準備充分,我大楚卻沒有,甚至還孤立無援,若是不小心引得戰(zhàn)起,成為罪人事小,害苦百姓事大,行事之度,還在試探。大哥你善于內政,我被這些事糾纏,無力于此,你我先放下恩怨,一內一外,一明一暗,定要護住我大楚?!?/br> “你既然話已至此,我便不多問,謝家出事,謝靈離京,你一人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需要什么,直說就是,我等著與你一決高下,你可不能輸在別人手里。謝茗一事想來你們已有對策?” “本來有些問題,不過兩位帝師突然發(fā)了帝師令相助,謝大將軍應該不會被牽連?!?/br> 燁王皺緊眉頭,“帝師令啊,果然是多事之秋?!?/br> 話說了出來,二人心里都有了底,二人便一同回去,走到半路,迎面碰上皇帝的近侍,正是那徐公公的徒弟。 “奴才給兩位殿下請安,方才陛下醒來,說要見見幾位殿下,奴才特地來請?!?/br> 二人對視一眼,“帶路吧。” 父皇這些日子,總是半睡半醒,難得清醒,雖不像外面說的一病不起那么嚴重,精力的確是大不如前,別說是理政了,連吃喝也沒什么規(guī)律可言了,這病來的突然,有些奇怪,可是諸位御醫(yī)都說是連年cao勞過度,沒有別的毛病,也只能慢慢養(yǎng)著了。 既然這次醒來,能有精力漸漸諸位皇子,想必是好些了,只是不知有什么事要交代。 二人到了皇帝的寢宮,只見里面已經有不少人了,站在床邊的是臉色有些憔悴的瓊妃,這些日子,皇帝下的詔令,一是令燁王,珺王,端王三位成年皇子理政,二就是獨宣瓊妃侍疾,在寢宮同吃同住。 想來也是為了護住瓊妃,瓊妃沒有母族相助,國舅也是個只會享樂的,端王自身難保,自然也管不到這里,只有陛下是她的保,護傘,這應該也是陛下愈加憐惜她的緣由吧,只是榮寵也太盛了些。 一旁的皇后,一改平日的富麗,一身清雅,明明應該不忿的她,面上卻帶著少有的喜色,也不看瓊妃一眼,倒是皇后下方的鄭貴妃,一臉不虞,卻微微側著頭,不敢給皇帝臉子看。 老九也已經到了這里,二人竟然是最遲的。 人都到了,皇帝示意瓊妃將他扶起,只不過數(shù)日,這位威嚴的帝王,就病成了一個老叟,頭發(fā)白了許多,面色憔悴,雙眼混濁,瓊妃服侍他喝了幾口水。 “這些日子,我病著,你們三個做的不錯,朝政沒有耽擱,今日覺得身上松快些,就叫你們過來,一是看看你們,而是有些事囑咐你們?!?/br> 雖然只是說了幾句話,便有些微微喘息,“朝政還是你們三個看著辦,不過三月之后,就是朕的壽辰,今年是整壽,按照慣例,各國會派使臣來祝賀,今年要比往年隆重些,這事就交給燁王總理,老五和老九跟著學學,也分擔些。” 三人沒有猶豫,各自領命。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老三去太廟也有一個月了,來人說他誠心改過,他身為皇后嫡子,到時候不在場,惹人笑話,等壽宴時,讓他回來,幫著安排安排來使,壽宴過了再說?!?/br> 難怪皇后今日這么高興,原來如此,父皇果然是有些老了,開始重視親情了,不然以他的手腕,不會輕易放出陵王,只是這也太便宜他了,這一出來,怕是不會讓他再回來了。 皇帝又問了些朝政上的事,不一會兒就有些疲色,眾人有眼色的先告退。 皇帝見他們退下,有些難受的皺了皺眉,瓊妃連忙給他柔柔xue位,皇帝歇了幾下,又命徐公公,準備旨意,壽辰之時,順便加封瓊妃為貴妃。 瓊妃一驚,“陛下,臣妾當不起貴妃之位啊?!?/br> “朕說你當?shù)钠鹁彤數(shù)钠?,這些日子,朕身體不好,你也受了不少氣吧,朕能給你的,都會給你,不過是貴妃之位罷了,你安心?!?/br> 一行人出去,正好遇到新任國師執(zhí)一只拂塵,踩著八字步在內侍帶領下過來,兩邊見禮,國師就徑直去了寢宮。 珺王直覺哪里不對,不過這新國師當真是比不上老國師仙風道骨,只見他面上高傲,只是在父皇面前時,隱約有幾分諂媚之色,還得好好查查此人。 三人拜別皇后和鄭貴妃,相攜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