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你可以在我懷里睡
當(dāng)然,九夭這話其實也只是隨意一說,帶著點諷刺挖苦的意味。 畢竟這種一統(tǒng)三界六道的事也不是誰都敢想的。 它只能說這背后的人恐怕心很大,但是真正說要一統(tǒng)三界六道,那還得問問神帝同不同意??? 燕恒卻因為它這句話眸色驟然沉厲,沉默片刻忽然勾唇,“這個,倒也不是沒有可能?!?/br> “啊?” 九夭詫異,“他們真這么敢想?” 就算是幾十萬年前的月痕,也不敢說自己就能打敗神帝一統(tǒng)三界六道,這人若是真有這種想法,到底是本事太大還是心太大? 燕恒卻是再次抬頭看向虛空,“神族,神帝……誰又知道那九重天上現(xiàn)在是何情況?” 既然神族有人偷下了凡界,同天陽勾結(jié),那是不是說,那神帝的地位已經(jīng)受到了挑釁,神域之上或許早已經(jīng)是風(fēng)波重重,并非他們所想的那般平靜。 燕恒的神思驟然清明。 所以說,很可能這背后之人,其實就是神族之人,他在這九重天上攪動風(fēng)云掌控棋局。 而天陽甚至他們所有人,在他看來恐怕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就是不知,天陽是否也知道自己這棋子的命格,卻依然心甘情愿替那人做事。 那么,趙凌墨呢? 他又知道天陽為何要幫他嗎? 他后面的話雖然沒明確的說出來,可九夭聽他前面一句便已經(jīng)想到了許多,它更加驚訝,“你的意思是神族內(nèi)亂,有人想要篡權(quán)奪位?” 燕恒抿唇不語,卻等于默認(rèn)了九夭的猜想。 九夭也抬頭朝天上看去,若是九重天上真的亂了,這三界六道也必將大亂。 只是九夭驚訝過后又有些無語,“可是這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呀,他們?yōu)槭裁匆恢崩p著我們,難道就為了你的魔靈和我的妖元?能有這個本事打敗神帝一統(tǒng)三界的人,還會在意這個嗎?” “打?。俊?/br> 燕恒嗤笑一聲,“若神帝真的已經(jīng)被打敗,你以為這天下還能像我們看到的這么平靜嗎?” 那人是有心,卻恐怕還并未擁有絕對的勝算和實力。 燕恒的眼底帶著鄙夷,顯然并不將那背后之人看在眼里。 若是真正的強者,又何至于搞這么多小動作?說到底,還是實力不足。 九夭卻還是不解,“若是沒打敗,那神帝為何坐視不管,任由其這般張狂?” “也許,他不是不想管,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 若是神帝知道,就不該在其羽翼未豐之時放任其成長。 在燕恒想來,最可能的,便是他不知道。 “他在閉關(guān)?” “誰知道呢?” 燕恒勾唇,神域之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的他們無從得知,所有的一切也不過都是他們的猜測而已。 “說的也是,不過這樣一來,我們更不能讓他們?nèi)缭噶?。?/br> 九夭若有所思的嘆氣,雖然九重天上那個神帝和它似乎也沒什么關(guān)系,可至少從不會找他們的麻煩呀。 而現(xiàn)在那背后的人明顯就是站在他們的對立面,還沒登上神帝之位,就已經(jīng)在各種打他們的主意,甚至于手下盡是天陽這種連自己骨血怨靈都能吞噬的邪惡之人。 若是真讓他一統(tǒng)了這三界,眾生恐都會陷入危難,三界不知是不是會淪為煉獄。 思及此,九夭眼神一變想到什么,“趙凌墨一直想吞噬你的真龍之氣,天陽他們幫趙凌墨就是想先奪得這天下,難道奪了這天下對他們有幫助嗎?” 燕恒微微狹眸,思索一瞬冷笑開口,“民心,信仰!” 九夭好奇,“什么信仰?” 燕恒低頭,對上它充滿疑惑的眼,“就如寺廟之中用香火供養(yǎng)的神佛,難道這漫天神佛需要得真的是香火嗎?不是,他們要的是信仰。信徒的虔誠能夠給他們無窮的力量。所以,夭夭,不要小看信仰的力量?!?/br> 九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信仰的力量嗎? 是不是就像桃花? 它本來只是一盞燈,卻被奉為魔族圣物,一直受著魔族眾人的供養(yǎng),慢慢竟也能修出靈根。 所以,他們想奪天下,真正要的其實也只是這天下百姓的信仰。 不知想到了什么,九夭目光一閃,“照著這樣說的話,最后這天下之人豈不是都會成為他們的傀儡?” 燕恒眸光一深,卻沒有再多說,只摸了摸它的頭,“所以不管如何,這天下,必須掌握在你我手中?!?/br> 就算是為了他們害得他和夭夭凡界三世離別之苦,逼得夭夭魂飛魄散之仇,燕恒也絕對不會放任他們奪得天下,奪得三界。 九夭重重的點著小腦袋,“我們一定能拿下東海,一統(tǒng)天下?!?/br> 現(xiàn)在就算不為了它自己,也得這樣做。 現(xiàn)在想想,若是沒有它的事,阿恒不打東海,東海也早晚有一天會對夕煜動手。 甚至于九夭有些慶幸這一次他們先下手為強,否則,等趙凌墨他們準(zhǔn)備充分對夕煜動手,他們便只能處于被動。 “對了,你說,之前拿了我的妖元被反噬的到底是什么人,也和他們是一伙的嗎?” 陵光之前說過,回鸞鎮(zhèn)有大妖會出世,可這個大妖最后也沒出現(xiàn),很可能就是因為被妖元反噬之故。 這個問題已經(jīng)讓它糾結(jié)很久了,只是上次在回鸞山的時候只見到了天陽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燕恒諷刺的一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恐怕直到現(xiàn)在那妖還不曾恢復(fù)?!?/br> 說不定,也是被天陽等人給忽悠哄騙的。 見九夭目光深沉,燕恒拍了拍它的小腦袋讓它回神,“好了,不要多想了,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時候不早了,你還要不要再睡會兒?” 九夭轉(zhuǎn)頭看了眼天色,有些惆悵,“已經(jīng)要到早朝的時候了。” 燕恒輕笑,“無妨,你可以在我懷里睡?!?/br> 哪日早朝的時候這小東西不是在他懷里呼呼大睡的,可不管下面那些個大臣是個什么表情。 可讓它留在寢殿中睡卻又不肯,說是他不在它也睡不著。 燕恒也習(xí)慣了到哪里都抱著它,將它獨自留在寢殿中自己也不放心。 九夭自然知道自己可以在他懷里睡,它不是為了自己惆悵,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摸了摸他的臉,“可是你不能睡了呀,阿恒,你累嗎?” 這一夜幾乎又是無眠,一直這樣下去,他真吃得消嗎? 九夭覺得自己真是cao心死了,燕恒卻將它的小爪子捏住,順勢就在那軟軟的粉色rou墊上親了兩下,隨后眸色深深的看著它,“累,卻心甘情愿?!?/br> 比起它不在時的痛苦,這一點點的累又算得了什么? 果然,早朝之時九夭就窩在燕恒懷里睡著了。 它本來也是不想睡的,想陪燕恒熬著,它想著既然他都能受得了,它肯定也行的。 只是聽著下面那些人一板一眼的上奏,說著那些繁雜又枯燥的政事,九夭就好像聽到了催眠曲,很快就睡了過去。 燕恒靠在龍椅上,垂眸看著睡得香甜的小東西,眼底溫柔唇角帶笑,一下下的順著它的后背,讓它能睡得更舒服。 下方眾臣都偷偷的觀察著上方帝王的神色,昨日因選秀之事圣上大發(fā)了雷霆,不知今日情緒是否好轉(zhuǎn),大家都怕會不小心說錯什么再讓圣上盛怒。 不過瞧著他此刻這溫柔淺笑的模樣,好像心情并未受到多大影響? 見狀,終于有人忍不住出列,提到了這相位空懸一事。 從薛子昂欲辭官退朝之后,相位一直空懸。 雖然先皇澤帝并未批復(fù)準(zhǔn)其辭官,不過從那以后他也沒再上朝。 現(xiàn)在燕恒登基,就不知是不是會應(yīng)了薛子昂辭官一事,另尋賢能補上相位? 提到這事的大臣猜不透圣心,亦只是隱晦的提了一下,燕恒聞言卻微蹙了眉心。 前往回鸞鎮(zhèn)之前九夭就提過,讓他調(diào)查一下它親生父母的事,他也讓人審問了沐修云。 拒沐修云所言,九夭的確不是沐沉榮和楚清影的女兒,而是楚清影抱養(yǎng)而來。 根據(jù)楚清影以前說的,是她府中姐妹的孩子,因是未婚同別人偷生,見不得人,所以才托了她帶入府中當(dāng)做自己的女兒養(yǎng)著。 至于是哪個姐妹,按著她的意思是她答應(yīng)過她那姐妹,要將這事爛在肚子里,對誰也不能說起。 沐修云也暗中查過,卻一無所獲,所以具體是誰他同沐沉榮直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 所以燕恒在調(diào)查楚德之時便也好好調(diào)查了一下這件事,將楚府中人的資料都詳細的查過一番。 結(jié)果是同沐修云一樣,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當(dāng)年的楚家也并沒有哪位小姐未婚生子。 然而還是有一個人引起了燕恒的注意,那就是楚家當(dāng)初的嫡三小姐楚婳,亦是薛子昂的第一任夫人。 聽聞兩人成親之后一直夫妻恩愛琴瑟和鳴,直到后來左想容未婚有孕,楚婳才同薛子昂產(chǎn)生了矛盾,兩人合離之后左想容入了相府生下了薛靈雅。 楚婳卻從那以后消失無蹤,聽聞已經(jīng)死了,是自盡而亡。 算算九夭出生的時間,同這件事倒是極為符合。 不過因為沒有具體的證據(jù)能證明,燕恒暫時還沒有告訴九夭,只想著什么時候?qū)ぱψ影簡枂枴?/br> 不過這段時間事務(wù)繁多,他倒是忽略了,此刻被人提起了薛子昂,他才又想起了這事。 看一眼呼呼大睡還什么都不知道的九夭,燕恒心底暗嘆。 若是薛子昂真的是她在人間的親生父親,卻又因為左想容的緣故逼死了她的親生母親,不知九夭會如何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