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迷惑之感
吃東西的時候又有人進(jìn)來,將一張紙條放在了書桌上。 九夭吃魚的動作頓了頓,很清楚那是什么,就是她送到莊濤那里的那張紙條。 其實當(dāng)時想著模仿燕恒的字跡就是怕被人查到她的身上,就算燕恒能看出不對,也不會知道是她做的。 這一招,最是神不知鬼不覺。 當(dāng)然,這其中也有它一點小小的惡趣味,就是想看看燕恒的反應(yīng)。 可難免還是有些心虛,是那種做了壞事害怕被人抓住的感覺。 它的心思這會兒都放在了那張紙條上,魚再好吃也有些食不知味了,沒多久就對著燕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吃飽了。 看了眼還剩下大半的魚,燕恒有些詫異。 這小家伙平時總要撐得受不了了才舍得住嘴,今日倒是稀奇。 不過看著時間已經(jīng)很晚,他便也沒逼它多吃,只讓人來將東西收拾干凈,又抱著它坐回到書桌前。 垂眸看一眼懶洋洋窩在自己懷里的小獸兒,它看起來始終有些無精打采的,可眼神卻不斷的朝著書桌上瞟。 燕恒也順著它的視線看了一眼,是那張紙條。 將其拿過仔細(xì)的看了看,上面只有很簡單的幾個字。 jian夫:李吉。 字雖簡單,可這字跡卻讓莊濤當(dāng)時就嚇了一跳。 身為刑部尚書,他自然認(rèn)得燕恒的字跡。 而這紙條上的字跡,就同燕恒的相差無二。 就連燕恒自己看一眼,都會產(chǎn)生一種這當(dāng)真是自己寫的錯覺。 可他很清楚,這字并非是自己所寫。 唯一的破綻,許就在最后的句讀。 這句讀所畫的圈乃是實心,而他每次所畫句讀卻是空心。 不得不說,這事很有趣。 他不認(rèn)為那模仿的人是不知道他的習(xí)慣。 能將他的字跡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讓他自己都看不出什么差別的人怎么會在一個句讀上出錯? 只能說,這最后的句讀或許是那人故意為之,故意留下這么一個讓人能發(fā)現(xiàn)的破綻來挑釁他? 他意味兒深沉的盯著那張紙條,好像這樣看就能看出是誰寫的。 九夭也偷偷摸摸的瞅著。 目光落在那句讀上時更加心虛了。 它還真不是故意的,而是習(xí)慣…… 燕恒的字跡前世之時她就開始模仿,一開始是沐修云的意思。 其實她當(dāng)時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讓她模仿這個,可沐修云的話她向來是聽的。 后來遇到了燕恒,她自然更是抓著機(jī)會就會拿他的筆跡來仿。 有一次竟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她以為他會很生氣,卻不料他什么也沒問,反倒是親自教導(dǎo)起她來。 從下筆到用筆的力道再到收筆,每一處都很仔細(xì)的指導(dǎo)她,瞧著她越寫越像,他竟會比她還高興。 九夭能將他的筆跡模仿的一模一樣,除去她自身的天賦,不得不說燕恒功不可沒。 可唯有一點,九夭畫句讀時總是習(xí)慣性的喜歡多勾一圈將那圓給滿上。 燕恒糾正過她許多次,九夭也知道該怎么做,可再畫的時候還是習(xí)慣性就會多上一筆。 后來燕恒也不再糾正她了,隨她愛怎么畫便怎么畫。 九夭也覺得沒有關(guān)系,反正以后真需要模仿他字跡時記得該如何畫就好。 可很明顯,她這習(xí)慣不是那么輕易就能改的。 也或許,她并不想改。 此刻,看著這張字條,再看一眼燕恒剛毅俊朗的側(cè)臉,它的心又酸軟了幾分。 這個男人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接近他是別有目的,可他卻一直不揭穿她,甚至于那樣縱容著她。 他真的不怕她會聽了沐修云的話,利用他將夕煜王朝徹底顛覆了嗎? 是他太有自信,還是……他更愿意相信她? 九夭現(xiàn)在不可能知道燕恒那時候的想法,而燕恒現(xiàn)在的想法它也猜不透。 它只知道他盯著紙條看了很久,久到它快懷疑他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這紙條是她寫的。 終于忍不住了,用爪子在他的手上扒拉了一下,想讓他將注意力從紙條上轉(zhuǎn)移到它的身上。 燕恒果然回了神,垂眸看它。 它滿眼都是不滿,燕恒只以為它困了,放下了手中的紙條摸了摸它的頭道:“若是累了就睡會兒?!?/br> 九夭眨了幾下眼,眼中的不滿變成了詢問。 燕恒這次倒是看明白了,彎唇,揉了揉它的腦袋,“這些折子都要處理好才行,你乖乖的,睡吧?!?/br> 九夭的目光又落在書桌上那些折子上,一摞摞的,像小山似的。 它有些郁悶,澤帝就是這樣壓榨自己兒子的呀? 燕恒還沒登基就這么多事兒了,要是真的登基稱帝了,那他以后還能有時間陪它么? 現(xiàn)在它是只獸兒還好,可以隨時都窩在他懷里。 若是它恢復(fù)了人形,總不能他批閱折子時她也這樣躺他懷里吧。 只是想一想那畫面,九夭的耳朵尖就紅了。 其實、好像,也沒什么不好的…… 燕恒的目光凝在它的耳朵上,皺眉,忽然在它的耳朵上一彈,呵笑道:“耳朵怎么又紅了?” 九夭渾身一個激靈,耳朵更紅了,被他給笑的。 燕恒眼底浮上詭色,一手就捧住它的屁股將它捧了起來同它眼神相對,一只手捏著它的耳朵尖,語氣清幽,“耳朵紅成這樣,在想些什么,嗯?” 它現(xiàn)在的體型并不大,和兔子差不多,坐在他的掌中也不算別扭。 可被他捏住的耳朵尖又麻又燙,心亦跳得很快,它想的那些不可描述的畫面自然不能讓他知道的。 只眨巴著眼很無辜的看著他,一副我不懂我不懂,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樣子。 燕恒微瞇著眼看它。 沒認(rèn)識沐九夭之前,他看著這小東西時就只覺得軟萌可愛,在他眼中它也只是它。 可認(rèn)識了沐九夭之后,它不管做出什么樣子,燕恒總會忍不住想到那個女人,它的一切小情緒小眼神都會同那個女人相重疊。 就連裝傻的小樣兒也這么相像…… 雖說也可以理解為是它和沐九夭在一起久了所以有些相似之處,可像這樣讓他能生出迷惑之感的相像,是不是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