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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的心一跳?!澳矚g他?” 艾德里安冷靜的說,“我喜歡我的丈夫不對嗎?” 梅嘆氣,“殿下, 不要讓您的感情影響您的判斷?!?/br> 卡洛斯·卡斯蒂利亞年輕俊美,能力卓越, 誰看了他不會心動呢?即便身為侍女,梅偶爾也會為他飄過來的視線感到一陣臉紅心跳,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艾德里安過去又從沒有過情人,會對卡洛斯產(chǎn)生感情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更何況,這一路上,卡洛斯對艾德里安的照顧不可謂不細(xì)心,他的體貼和溫柔對遭遇大難又沒有一點依靠的小王子來說,就像一劑可以緩解痛苦的罌粟草,明知道暗含危險,但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他會不會暴露自己的野心?會不會對艾德里安始終如一?會不會等不需要小王子的時候,就把他如同雜草一般一腳蹬開? 梅不知道。 她只能勸艾德里安,不要把感情完全交給這樣一個危險的男人。 艾德里安說,“我明白。”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間。 “卡洛斯還沒回來嗎?” 梅說,“在我回來之前,聽說國王陛下離開練武場,到外面的森林打獵去了,他和瓊森說要給你打一頭肥美的野雞做午餐,拔下的翎毛則可以給您裝飾衣衫,殿下,至少在明面上,卡洛斯陛下對你很是看重?!?/br> 艾德里安感覺自己稍微安慰一點。 大約半小時后,外頭才傳來侍女們急匆匆的腳步聲和有關(guān)陛下回來的叫嚷聲,艾德里安聽到外頭有馬的嘶鳴,他站在窗戶邊,看著卡洛斯和瑞卡正騎馬從外頭的長廊走過,他的冬日打著響鼻,屁股上背著一只獠牙外露的野豬頭。 瑞卡一只手拎著希瑞,對方正張牙舞爪,咬牙切齒的反抗著。 卡洛斯嘴角帶著笑意,“行了我的伯爵,別再欺負(fù)這孩子,把他放了吧?!?/br> 瑞卡義正言辭的說,“我是好心訓(xùn)練這小子身為仆人的直覺?!毕H鹪诖蟛糠謺r候都被艾德里安看做一個孩子,平時只做些跑腿,傳話的活兒,但在瑞卡眼里,他已經(jīng)是個男人,可以開始練劍,跑步,訓(xùn)練了。 不過他還是聽卡洛斯的話,把希瑞隨手往草地上一丟,希瑞靈巧的落在地上,一溜煙就跑走了,瑞卡注視著他跑遠(yuǎn),聳聳肩,“騎士團(tuán)長迪力克是個連自己都需要仆人服侍的騎士,侍女們只有兩個,需要為其他事忙碌,王夫殿下身邊總不能連一個能干又懂事的男仆都沒有吧?若非他不信任我們,我這邊倒有幾個好仆人選供他挑選,可惜……他始終對我們心有介懷?!?/br> “大亨利不在的時候,我也是一個人擦靴子,擦劍,把衣服送到洗衣房去?!笨逅拐f,“撒丁的生活沒那么多復(fù)雜,艾德里安會習(xí)慣的。” “他是他,你是你,小王子可沒你活的那么粗糙?!比鹂ㄞD(zhuǎn)頭,臉上又露出為卡洛斯生活cao碎了心的表情,“我的國王,你可不要覺得行軍那幾天就是小王子生活的常態(tài)了,平時他可是要喝羊乳,吃用異國香料烹飪的小牛排的,衣服要打理,頭發(fā)要梳,指甲要涂油,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即便整個阿拉貢生活最精致的貴婦,也不如蘭卡斯特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兒?!?/br> “夠了夠了,閉嘴吧你?!?/br> 把瑞卡丟到一邊,卡洛斯走上塔樓,推開自己的房門,他在門口稍微停頓了一下,“感覺怎么樣?艾德里安?!?/br> 艾德里安坐在扶手椅上抬起頭,“我以為你只離開一下?!?/br> “真抱歉,親愛的。”其實卡洛斯早上選擇先離開,是怕艾德里安一個人覺得尷尬,他很體貼的給了年輕的小王子適應(yīng)的時間。 他走上前吻了他嘴唇一下?!奥牠偵f你找我?” 艾德里安說,“是的,我請了菲利普斯爵士給你帶話?!?/br> 卡洛斯輕笑一聲,“以后可以直接寫信給我,寶貝?!彼盗藗€口哨,一只信鴿撲棱著翅膀停留在他們的窗戶邊,“隨叫隨到,速度比風(fēng)還快,桌子里面有它愛吃的小堅果,你的任何消息我都不想錯過?!?/br> 艾德里安卻說,“難道菲利普斯爵士沒有替我傳話?” 卡洛斯說,“可能不太巧,我早上沒有看見她?!?/br> 艾德里安哼了一聲。 他伸出一只手,信鴿歡快的跳到他手上,發(fā)出咕咕咕的愉快叫聲。“它叫什么?” “夏日?!?/br> 艾德里安想起卡洛斯那匹叫冬日的馬,“因為它是在夏天里孵化?” “不是,我母親取這個名字是為了和冬日對應(yīng)?!?/br> 艾德里安第一次聽卡洛斯說到他的母親?!翱逅梗衣犝f你的母親在拜耳圖?她沒有來參加我們的婚禮?!?/br> “是的,她住在杜若河畔的水晶宮里,自我父親死后,她傍依了真神,再也沒理開過拜爾圖,不過別擔(dān)心,她并沒有對你什么不滿,相反,她送給了你她家族的戒指,就是你現(xiàn)在手上的那個。” 艾德里安聞言摸了摸自己無名指上的紅寶石戒指,這是卡洛斯和他求婚時候給他戴上的戒指,用紅寶石和昂貴的金屬打造而成,側(cè)面鑲嵌了許多小碎鉆。 “戒指很漂亮。”作為一個男人,艾德里安也不得不說他很喜歡這枚戒指的外觀,紅色的寶石將他手指襯托的白皙修長,看上去讓人賞心悅目,“或許你母親本打算讓你帶回一個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