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庇和跖阒γ狭碎剑鄣讕Я藥追中奶撝?，他也知自己是做的狠了些，可吃過rou的人再去叫他素哪里守得住。

    姚顏卿薄唇一勾，笑的陰冷：“睡的挺香?。∧惝斶@是你們王府了？”

    雍王覺得姚顏卿哪都好，就有一點叫人頭疼，提上褲子就翻臉，說起來他技術(shù)也不錯，在床上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一直哼更不停呢！

    “趕緊滾吧！”姚顏卿抬手攆人，他腰酸屁股疼，瞧著始作俑者就煩，將被一裹翻身就要睡，連一眼都懶得多瞧。

    雍王厚著臉皮將人連被一塊抱進懷里，笑道：“這都下半夜了，你讓我回哪歇著?！?/br>
    姚顏卿從被里伸出一條腿蹬了他一腳，斥道：“諾大個雍王府還沒你雍王睡覺的地了？”

    雍王抓著他腳把玩了一會，笑道：“身邊少了你總睡不安生。”這話倒也算不得假，雍王是武將，便是夜里也睡不得安穩(wěn)覺，有個響動便要醒，唯有在姚顏卿身邊才叫他睡的沉。

    雍王手在姚顏卿后背摸著，他身上rou少，xue位一找一個準，一指頭按下去又酸又疼，雍王哄道：“別動，我給你仔細按按。”

    姚顏卿咬著牙，側(cè)著臉，口中哼哼兩聲，懶懶的開口道：“別與我耍嘴皮子了?！?/br>
    雍王笑道：“我這是句句發(fā)自肺腑。”說完，嘆了一聲：“一想你去淮南沒個三年五載不得回京我心里就難受。”他側(cè)臥在姚顏卿身邊，溫聲問他：“非走不可？”

    姚顏卿叫他幾下按的舒泰了不少，哼著道：“在使些勁，自是要走的，圣人已下了旨，按長遠來說我便是留在京里也沒什么出頭的機會，原身上沒擔著爵位倒好說，不至叫人眼紅的跟個斗雞似的?！彼娣泥皣@一聲：“原以為老師致仕李大人也有了出頭的機會，可如今瞧著他怕是一時半刻挪不了地，所謂一個蘿卜一個坑，沒人騰出這坑來我想在進一步也難，便是騰出這個坑了，朝中不知多少人盯著，遠的不說，就說御史臺里，白中丞論資歷便強了我?guī)鬃饺ィ嗍强婆e出身，李國維便是挪了地他的位置也輪不到我來坐?！彼牧擞和醯氖忠幌拢骸靶辛耍瑒e按了?！?/br>
    雍王知姚顏卿說的乃是事實，此番調(diào)任淮南于姚顏卿來說好處頗多，為一方主政更容作出一番政績，總比一味在京中熬資歷的強，以他現(xiàn)在的年齡，便是父皇一再提攜于他，沒個二十年也別想摸進內(nèi)閣的門檻，且淮南是他老家，比起其它地方更容易叫他站穩(wěn)腳跟。

    “你年紀尚輕，初到淮南怕是一時不能服眾，淮南的官員大多出身江南，勢力盤根錯節(jié)，你需警醒一些才是，每走一步都需謹慎，這不比你之前南下，得罪了個把人你轉(zhuǎn)身回了京他們也無可奈何。”雍王嘆息一聲后，正色說道，比起那些那些地方官，姚顏卿差就差在了根基上，姚家到底不是書香世族，平日里打交道的也都是豪商，在這一方面是無半分助力。

    雍王越說越是放心不下，生怕姚顏卿到了地方吃了大虧，又囑咐道：“雖需給他們幾個顏面，可你為一方主政也不能叫他們壓制了去，也得拿出自己的官威來，一個下馬威總是要的，免得叫他們誤將你可的客氣當成軟弱可欺，若有人不長眼你只管教訓了就是，我好歹還在京中，總不會叫你吃了虧。”

    姚顏卿哧得笑了起來：“做官我還用你教我？與其惦記我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處境?！币︻伹浔〈揭幌疲骸敖o我倒杯水來，我且潤潤嗓子仔細說你分析一番，免得我這一走你這儲君之位還沒做熱乎就叫圣人給廢了?！?/br>
    雍王眉眼帶笑，心里甜甜的去給姚顏卿盞了茶來，殷勤的送到他嘴邊，姚顏卿不是這等膩歪的人，從他手上奪了蓋碗，喝了小半盞后遞了回去，道：“受封儀禮在即，待你成了名正言順的儲君后且瞧身上擔的差事圣人可叫你交還，若是還叫你任著戶部的職，可見圣人心里還是屬意你為儲的，若是讓你交了差事，你也別急，左右也不能一直晾著你，只管耐心等下去便是了。”

    雍王聞言一雙眼睛極亮，道：“如今人人以為我是鮮花著錦，唯有五郎知我處境?！彼缃癫攀亲咴诹藨已逻吷希粋€不甚可就萬劫不復了。

    姚顏卿意味深長的笑道：“你當旁人不知嗎？不過是裝聾作啞罷了，這個時候到你面前說些有的沒的可不是給你添堵?！?/br>
    雍王攥著姚顏卿的手，笑問道：“那你緣何肯在我面前說?！?/br>
    姚顏卿裝模作樣一嘆：“上了你這條賊船，你若翻了船我也不得好呀！”

    雍王低頭在他嘴上啃了一口，眸中含笑：“嘴硬心軟，你是心中有我?！?/br>
    姚顏卿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又道：“儲君之位不易做，你莫要在搞小動作，免得叫圣人以為你生了不臣之心，前有敬順王謀逆一事，你但凡一分異樣都會叫圣人多心?！?/br>
    雍王自嘲一笑：“我如今還能做什么小動作?！爆F(xiàn)如今他失了兵權(quán)，不過是以閑王罷了，便是儀禮過后他為名正言順的儲君，怕還不比現(xiàn)今。

    “到底是占了一個名正言順?！币︻伹鋵ⅰ懊皂槨彼淖忠е?。

    雍王將姚顏卿的話聽在了心里，眼下分別在即，他實舍不得姚顏卿，不愿在與他談論這些事，話鋒一轉(zhuǎn)，便笑道：“你我之間可不就差了這名正言順?！彼皖^銜住姚顏卿的唇，含著吮了吮，含糊不清的道：“這幾日左右你也不用上朝，隨我去京郊的宅子住上幾日吧！”

    姚顏卿的話叫雍王用吻吞沒，燭火明滅閃爍，紗影上映出一對交頸鴛鴦來。

    雍王歪纏了姚顏卿幾日，在是不舍也終是到了他離京的日子，臨行前姚顏卿進了趟宮，此行倒未曾露了風聲，他當年從陳大人手上得了一株千年野山參，如今派上了用場，他知自己此番離京沒個幾年是回不來了，他這一走不知又有多少人會冒了頭，他須得讓圣人記著他的才是，如此他走的也能放心。

    晉文帝也知姚顏卿這一走少則三年多則五年見不著人，他將其視作自己的晚輩，子侄，平心而論他待姚顏卿的慈愛之心比他那幾個兒子還要多些，少不得要囑咐一番。

    “淮南那些官場明里暗里盤根錯節(jié)，里面卻是爛污不堪，你初到淮南他們勢必會先行拉攏之事，若不能叫你與世浮沉，必要給你一個下馬威，對此你應有個心理準備，朕此番調(diào)任你到淮南，一來是叫你搗了他們的根基，二來也是放你出去歷練一番，你若能將淮南官場整治一番，日后在進一步也不會叫人說嘴?！睍x文帝語重心長的說道，將姚顏卿調(diào)任淮南也是他大膽之舉，生出此意后他曾三夜未曾好眠，姚顏卿雖手段不凡，可到底年少，不免擔心他壓不住陣。

    姚顏卿輕應一聲：“臣這一走少則三年多則五年不能面圣請安，還請圣人保重龍體，萬不可輕易動怒，太醫(yī)也說易怒傷身，您應記著這話才好。”這話出自姚顏卿真心，不管是私心還是本心，他都不愿見晉文帝早早去了。

    晉文帝眼中漫出一些笑意，帶有幾分欣慰之色，笑道：“你倒也學會啰嗦了?！彼αT又道：“此番朕派三百護衛(wèi)隨你赴任，切記，萬事不可cao之過急，需徐徐圖之，便是未曾成事，朕亦不會怪罪于你，若有為難之事，可送信回京?！?/br>
    “臣明白?！币︻伹湔f道：“圣人只管放心，臣既去往淮南，必將您交代的事辦好，否則臣如何有臉回京見您?！币︻伹渥砸矔缘没茨系乃卸嗌?，心中已做好了萬全準備。

    晉文帝喜歡他這份志氣，大笑起來：“你有此心是好的，朕亦相信你能成事，不過淮南官員大多與當?shù)厥兰矣新?lián)，這些根深葉茂的世家根都扎的極深，還是那句話，小心謹慎為上?！?/br>
    姚顏卿唇角一彎，笑道：“圣人只需給臣時間，至多五年，他們跟扎的再深臣亦能將他們連根拔起?！?/br>
    晉文帝撫掌一喝：“好，朕等著這一日?！?/br>
    第179章

    姚顏卿淮南的山好，水好，人更美，能任淮南巡撫絕對是一樁美差，可這福并不好享，淮南官官相護，地方世家枝節(jié)交錯，想要叫他們分崩離析其中的難處可想而知。

    姚顏卿在淮南的日子并不逍遙自在，甚至一步步走的可謂艱難，從整治地方鹽務到河工水利，他所付出的艱辛已不是幾句話能說的清楚的，如他臨行之前所言，他用五年的時間還了晉文帝一個新的淮南。

    晉文帝近兩年身子骨越發(fā)的不好，倒舍得放了些權(quán)與燕灝，只是五年來依舊把人放在眼皮底下，不肯叫他離京半步，以至于燕灝滿腹相思無從一解，甚至連送封信給姚顏卿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叫晉文帝誤會兩人勾結(jié)欲行大逆不道之事，畢竟他如今已為儲君，不再是當年那個雍王。

    三月初時，翰林院掌院學士李大人告病回鄉(xiāng)，同月禮部尚書林大人致仕，尚書一位由禮部侍郎唐景田頂上，燕灝覺得這是姚顏卿回京的最佳時機，便在晉文帝耳邊多念叨了姚顏卿幾次。

    姚顏卿離京五年，晉文帝倒也時常想著他，又見他在淮南作出了一番政績，也覺是該召他回京之時，只是接替他的人選卻不好定，等晉文帝選好赴任的人選時已過了五月。

    燕灝掰著手指數(shù)著天數(shù)過日子，終是將姚顏卿盼了回來，因拿不準他到底是哪一日到京，故而一連三日燕灝都等在城外的八角亭中，終叫他在第三日上午將人等了回來。

    五年未見，姚顏卿容顏一如往昔，風采更勝，倒是燕灝模樣略有了一些變化，眉心之間不擰也有了淺淺的紋路，姚顏卿絕非長情之人，說實話，五年的時間燕灝連他的夢中都不曾入過，他五年來忙的腳不沾地，哪里心思想什么風花雪月呢！如今瞧著燕灝負手立在不遠處，模樣已不比當初俊美，心中還是很有幾分感慨的。

    “臣姚顏卿參加太子殿下?！币︻伹湟材貌粶恃酁缃袷鞘裁磻B(tài)度，畢竟兩人五年間聯(lián)系不多，一年也不過是兩三封書信罷了，是以恭恭敬敬的給他見了禮。

    燕灝嘴唇哆嗦了一下，伸出一手雙將人穩(wěn)穩(wěn)的托起，手臂都有些打顫，一肚子的話想要說可也無從說起，最終只吐了一句：“父皇已在宮中等著了?！闭f完，他先上了馬。

    姚顏卿挑眉看著他背影一眼，也讓侍衛(wèi)讓出一匹馬來，與他一道打馬進京，燕灝不時扭頭看他，一咬牙手上的鞭子一揮，先一步進了城，他實是怕管不住自己，在外人面前露出相，到時鬧出事來壞了姚顏卿的名聲。

    燕灝未曾隨姚顏卿一道進宮，他先回了府里一趟，沐了浴，又換了一身衣裳，之后叫人趕了馬車等在宮外接人。

    姚顏卿與晉文帝君臣相談甚歡，在淮南五年，姚顏卿一手導致了淮南權(quán)利的更迭，早已非昔日可比，晉文帝見他言談之間更勝往昔，不免欣慰。

    “五郎曾言五年之約，你沒有負了朕的期望，朕亦不會負了你?！睍x文帝別有深意的說道。

    姚顏卿心中一動，雖不知晉文帝口中不負為何，卻知此番回京于他而言是飛龍上天，直上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