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_分節(jié)閱讀_164
丹陽郡主笑了一聲,嗔道:“你這些日子忙的腳不沾地,我連你面都未曾見到,如何與你說這樁喜事?!?/br> 姚顏卿眼中笑意微濃,道:“這真是一樁天大的喜事,明日,算了,且等我回來后再說吧!” 丹陽郡主輕應(yīng)一聲,道:“且先進(jìn)宮吧!明日若得空喊上三哥與四哥一道過去,若是不得空,我便與三嫂她們先去瞧瞧,否則這天可安不下來?!?/br> 姚顏卿點(diǎn)了下頭,便出了府,騎馬直奔皇宮而去。 晉文帝近來犯了頭風(fēng),偏偏他又將江山社稷看的極重,夜里不過只睡三四個(gè)使臣,病情便越發(fā)的加重了,太醫(yī)數(shù)次勸他靜養(yǎng),只是西京與北戎戰(zhàn)事叫他始終放心不下,心中存事又如何談得上靜養(yǎng)。 姚顏卿剛進(jìn)宮便叫梁佶請到了紫宸殿,他道:“侯爺總算是來了,圣人今兒接到了雍王殿下的來信?!?/br> 姚顏卿眸中精光一閃而過,隨即笑道:“想來是又有捷訊傳來。” 梁佶一臉笑容,口中道:“可不是,雍王殿下得勝歸京,這可是晉唐的大喜事?!?/br> 姚顏卿笑著附和一聲,不著痕跡的將一個(gè)荷包送到了梁佶手中,謝過他的提點(diǎn)的,如今兩人也算是頗有交情,梁佶倒也不與他客氣,只比了一個(gè)請的手勢:“侯爺隨小的來,昨個(gè)的棋尚未下完,圣人已叫人封存,只等侯爺今日來下?!彼岣吡松ぷ拥?,聲音傳進(jìn)了大殿之中。 晉文帝見了姚顏卿便抬手喚他上前,隨手一指他對面的位置叫他坐下,姚顏卿如今已不再誠惶誠恐,謝恩后便坐了下來。 晉文帝笑道:“今兒來的倒是早些?!闭f完,他叫人抬了棋盤來,照舊執(zhí)了白子。 “三郎已動(dòng)身回京,如今除了北戎大患,倒叫朕不知該如何賞他才好了?!睍x文帝落下一子淡聲而道。 姚顏卿心知晉文帝如真心想獎(jiǎng)賞雍王,此時(shí)立他為儲君無疑是名正言順之事,只是聽他口吻,顯然并沒有這個(gè)意思,便笑道:“雍王殿下素喜寶劍良駒,圣人不若照此賞賜雍王?!?/br> 晉文帝含笑望了他一眼,顯然他的回答極合他的心意,口中卻道:“不免薄了一些,怕是叫三郎寒心?!?/br> 姚顏卿將手中黑子落在棋盤上,堵住了白子的去路,口中道:“雍王殿下性子豪邁,您的賞賜只怕是極合乎他的心意,況且父子之間怎會(huì)有寒心一說?!?/br> 晉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口中品味著姚顏卿的話,哼笑一聲:“父子。” 姚顏卿窺了晉文帝臉上的神色一眼,輕聲道:“父子之情,母女之情是如何也割舍不下的。”說道這,他微微一頓,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來。 “有什么話在朕面前還藏著掖著不成,你何時(shí)也學(xué)會(huì)這一套了?!睍x文帝笑罵一聲。 姚顏卿當(dāng)即笑道:“臣實(shí)是怕說了不中聽的話毀了您的好心情?!?/br> “既知是不中聽的話,何故還要說?!睍x文帝挑了下眉,將白子落下,毀了姚顏卿的布局。 姚顏卿道:“因事關(guān)皇室臉面沒,臣實(shí)不知該說與否,是以才再三猶豫?!?/br> “且說來聽聽?!睍x文帝漫不經(jīng)心的道了一句,端起蓋碗來呷了一口,將蓋碗內(nèi)的茶飲去了一半。 姚顏卿見狀便起身拎起一旁的茶壺將茶水斟到八分滿,之后才道:“臣出府時(shí)正巧遇上了福成郡主使來的管事……” 他話未說完,便叫晉文帝皺起了眉頭,聲音一沉道:“她又想生事不成。” 姚顏卿嘆道:“不過是為了楊蕙的事罷了,如今楊家壞了事,女眷接被發(fā)賣為婢,可楊蕙到底是福成郡主的女兒,身上流淌著皇室血脈,如此怕是有傷皇室臉面?!?/br> 晉文帝眉頭一皺,這樣的小事他自不會(huì)多加在意,如今聽姚顏卿一說倒也覺得很有幾分道理,口中卻道:“你莫不是記掛著兄妹之情才來朕這為其說情吧!” 姚顏卿忙喊起冤來,心中卻沒有多少懼意,眼中甚至染了幾分笑意,語態(tài)親近的道:“臣都是為了圣人臉上著想,到底是您的外甥女呢!豈能與旁人一概而論?!?/br> 晉文帝哼笑一聲:“是朕的外甥女不假,可也是楊家的血脈。”他說完落下一子,棋盤上黑子已顯敗象。 “臣又輸了?!币︻伹漭p聲道:“與您下棋十有九輸,可見圣人棋藝之精妙?!?/br> “是你學(xué)藝不精才是?!睍x文帝笑了一聲:“三郎書畫不及你多矣,可說到這棋藝,你卻不及他許多?!闭f完,他話音兒一轉(zhuǎn),道:“君無戲言,只是如你所說,她身上到底也流著皇室血脈,讓她淪落為婢實(shí)叫皇室臉上無光?!闭f道這,他皺起了眉頭,眼底閃過一抹不喜之色,才繼續(xù)道:“到時(shí)你出面將人買回便是了,如何安排也不必回朕了。” 姚顏卿輕應(yīng)一聲,若無晉文帝這句話,他當(dāng)真不敢出面將人買下,雖說楊蕙是罪臣之后,可身上到底流著皇室血脈,官宦之家焉敢將人買回為奴為婢,若無晉文帝授意,姚顏卿又焉敢出面管是燙手之事,到時(shí)楊蕙的下場已是可見,流落到了外鄉(xiāng),誰又知她身份,以她之美貌下場絕非凄涼二字可以形容。 “臣之淺見,想著將人買回后送回福成郡主府上,如此倒也彰顯圣人的仁德?!币︻伹漭p聲說道,他若出面,京中有心人必知是經(jīng)了晉文帝授意。 “你倒不想博了這美名?!睍x文帝看了姚顏卿一眼,沒有反對他的話,已是默認(rèn)之意,對姚顏卿的做法心中甚為滿意,只覺得他行事處處合乎自己的心意。 姚顏卿笑道:“臣與楊蕙并無兄妹之情這是世人皆知之事,出面已是會(huì)叫有心人說臣虛情假意,若再要了這美名只怕還得叫人罵上一句沽名釣譽(yù)。”姚顏卿若非為了自己名聲著想,也并不想管這等閑事,雖說如今管了,卻也不想讓福成郡主借由此事認(rèn)為他心慈手軟,到時(shí)再拿著楊士英的事來鬧他,到底是有著母子名分在,她若來鬧,他為人子的也不能將人攆走,他雖名聲不算上佳,卻也不想將士林中的名聲敗得精光。 第172章 發(fā)賣楊家女眷當(dāng)日,姚顏卿并未露面,只坐在酒樓雅間朝下望去,姚三郎與姚四郎與他同在一處,亦探頭往下望了一眼,他們倒不知哪個(gè)是楊蕙,只瞧見一群女眷混在一處,蓬頭垢面,也叫人瞧不出到底是個(gè)什么模樣。 “我下去將人買回來?別一會(huì)叫別人買走了。”姚四郎問姚顏卿道。 “不急?!币︻伹涔戳讼伦旖?,他已叫羅鑫在下面盯著了,且瞧瞧有沒有福成郡主府有沒有遣了人來再說。 楊家在京里是極有名聲中,到底曾是侯府,府里服侍的下人哪個(gè)不是花容月貌,是以不少秦樓楚館都盯著楊家發(fā)賣的女眷,沒一會(huì)下人便被買光,只有楊家的四娘子和楊蕙尚未叫價(jià),楊四娘生的一副嬌容,叫人將臉一擦露出的容貌著實(shí)叫人驚艷,當(dāng)即就被叫以高價(jià),姚顏卿瞧了那不斷叫價(jià)的年輕郎君一眼,姚三郎便笑道:“嚴(yán)家的小子,家里是做酒的營生,素來喜歡沾花惹草,瞧見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焉能不動(dòng)心?!?/br> 要姚三郎說,這楊四娘相貌著實(shí)不錯(cuò),又是大戶人家的小娘,把玩起來自是別有意趣。 姚四郎探頭瞧了一眼,撇了撇嘴:“也不見如何美貌?!?/br> 姚三郎搖著手上的扇子,笑道:“你這便是不知其中的妙處了,這樣出身的小娘哪個(gè)不是養(yǎng)的一襲嬌膚嫩肌,花船上的小娘在貌美,將燈一吹也不如這等小娘滋味美妙。” 姚顏卿看了姚三郎一眼,道:“仔細(xì)這話傳到三嫂耳中叫你沒有好果子吃?!?/br> 姚三郎哈哈一笑:“我可不像你這般懼內(nèi),要我說,你身邊也該放幾個(gè)美嬌娘才是,你們讀書人不是講究個(gè)紅袖添香嘛!” 姚四郎眼睛一瞪:“叫我娘聽見非要與大伯母告你一狀不可。” 姚三郎將手上的扇子一攏,道:“本也該是如此,五郎成婚也有日子了,郡主肚子也未有什么動(dòng)靜,總不能叫五郎這一脈斷了傳承不是?!?/br> 姚四郎聽了這話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倒也覺得很有幾分道理。 “五郎尚算新婚燕爾,倒也不用這般著急,且在等個(gè)一年瞧瞧?!币λ睦煽聪蛞︻伹涞?。 姚顏卿見他們兩個(gè)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淡淡一笑,道:“不過是無子女緣分罷了,難不成我沒兒沒女,將來侄兒們就不為我養(yǎng)老送終了。” 姚三郎聞言忙“呸”了三聲:“混說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