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_分節(jié)閱讀_116
溫太后哈哈大笑,一字一句的道:“是你害死了他,他永遠不會原諒你,他恨你,他說他恨你,永生永生都不會原諒你。” “不,不是朕,不是朕,是你,是你們害死了五郎,是你們。”武昭帝歇斯底里的吼道,他絕沒有害死五郎,他怎么會害死心愛之人,在溫太后譏諷的笑聲中,他突然平靜了下來,是他們害死了五郎,他得讓他們?yōu)槲謇膳阍幔瑢?,讓所有對五郎不好的人為他陪葬,他露出一個未達眼底的笑,冷聲道:“好好睜著眼看著吧!”他轉(zhuǎn)身出了永壽宮,步伐匆匆,冰冷的聲音卻傳入了溫太后的耳中:“太后思子心切得了失心瘋,不可讓她出永壽宮。” 這一年,是人人自危的一年,既溫家滿門被誅后,四皇子留下唯一血脈也無聲無息的去了,甚至連定遠侯府都受到了牽連,以莫須有的罪名被下大獄,福成大長公主跪在宮殿外已有一個時辰,卻終究未曾得武昭帝召見。 “圣人,求您開開恩?!备3纱箝L公主眼中閃過絕望之色,突然大喊了起來:“圣人,您看在五郎的情分也該見我一面,圣人?!?/br> 福成大長公主的話傳進了大殿中,同喜不敢抬頭看高位上帝王的臉色,猶豫了一會后,他正準備帶人去把福成大長公主拖下去,就聽武昭帝冷冷的吩咐道:“把人帶進來。” 同喜一怔,隨即低應(yīng)一聲,躬著身出去請了福成大長公主進殿。 福成大長公主眼中閃過一抹狂喜之色,進殿后跪倒在地,身子伏著極低,哭道:“還請圣人開恩,放您那表弟妹一條活路,定遠侯府的事與他們并無干系,他們絕對不知情,圣人,求您開開恩?!?/br> 武昭帝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瞧著福成大長公主,卻并未叫起,跪在下面的福成大長公主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雍容,她紅腫著一雙眼,滿身狼狽之色,武昭帝試圖從她的臉上尋找到姚顏卿的痕跡,卻悲哀的發(fā)現(xiàn),哪怕是他的生母也與他無一處相似,這世上再也沒有姚顏卿這個人了。 “圣人,您一向疼愛四郎,您還記得嗎?四郎是您最喜愛的弟弟?!备3纱箝L公主見武昭帝久久未發(fā)一語,終于抬起了頭,哭著說道,她寧愿讓兒子雌伏在帝王身下,也不想見他命喪黃泉。 武昭帝聞言瞇起了眼睛,福成大長公主已然驚慌無措,她低低的說道:“還有五郎,圣人,您總不會忘了五郎的,您就看在他對您一片情深的份上,高抬貴手給四郎一條活路吧!”福成大長公主眼淚流得越發(fā)急,嘴唇哆嗦著。 武昭帝突然笑了起來,冰冷的笑聲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怒火:“五郎,五郎,你怎配再提及五郎,你怎配為人母,你不配,你不配做五郎的母親?!蔽湔训巯铝硕ㄕ摚肋h不會讓史書將福成大長公主與五郎書寫到一處,他的五郎,不該有這樣的母親。 “圣人?!备3纱箝L公主一驚,哭聲越發(fā)悲涼。 武昭帝卻是閉上了眼睛,揮了下手,讓人將福成大長公主拖了下去,而等待她的卻是一雙兒女冰冷的尸體。 時光飛逝而過,在眾人都忘了姚顏卿這個人的時候,武昭帝卻突然下了一道旨意,追封其為一等公,封號昭字,百官無一不驚,紛紛上奏不可用此“昭”字,此乃帝王尊號,怎可用于臣子身上。 武昭帝卻是一意孤行,之后從姚家親自挑選了一個稚齡小郎過繼到了姚顏卿的名下,他總能讓他的五郎后繼無人,將來連祭拜的后人都沒有一個,如此豈不凄涼。 武昭四年,大雪漫天,不知是誰支起了窗,一陣冷風(fēng)灌了進來,伏在御案上的武昭帝打了一個寒顫,驚醒過來,他目光有些發(fā)滯,同喜見其醒來忙要掌燈,武昭帝卻擺了擺手:“定是五郎回來看朕了,莫要把他驚走。” 同喜眼眶一紅,不敢出聲,只靜靜的立在了一旁。 “五郎,可你來看我了?”武昭帝輕輕的問道,嘴角勾著笑:“別和我玩笑了,五郎,快點讓我瞧瞧你?!?/br> “五郎?!蔽湔训圩齑筋潉又?,眼睛發(fā)紅。 “定然是惱我了。”武昭帝扭頭與同喜說道,輕手輕腳的從高位上走了下來,喚道:“五郎,別鬧了?!?/br> “圣人,昭國公已經(jīng)去了?!蓖踩滩蛔≌f道。 武昭帝一怔,喃喃的道:“他是恨上我了,若不然這些年也不會魂魄都不曾入了夢來,他是不愿意見我?!?/br> “圣人,不會的,昭國公對您情深似海,怎又會恨您?!蓖草p聲說道。 武昭帝口中溢出一聲凄涼的笑:“你說的對,五郎待我一片情深,可我卻辜負了他,也難怪他會恨我,恨我也好,恨我也是因為我虧欠了他,這一世虧欠了他,下一世我便有機會能還他,總比永生永世不得相見要好?!?/br> 同喜抬手摸著淚,輕聲勸道:“圣人,您再歇一會吧!若不定昭國公就在夢中來瞧您了。”同喜想著前些日子圣人夜里又嘔了血,實在不落忍,多少個夜了,圣人都不曾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便是鐵打的人也經(jīng)受不得。 武昭帝卻是擺了擺手,吩咐道:“去請宗輝大師進宮。” 同喜應(yīng)了一聲,口中溢出了一聲嘆息,躬身退了出去,叫侍衛(wèi)趕緊去仁廟接宗輝大師進宮。 世人皆知武昭帝喜好仁學(xué),都當(dāng)他是因前幾年殺戮很重之過,卻無人知曉這一切只因一個早已不在世上的人。 “朕可能在下一世與五郎相遇了?”武昭帝見到宗輝大師便沉聲問道,心頭如同被揪住一般的疼。 宗輝大師滿目慈悲,半響后才道:“圣人還有三載壽祿,三載過后便可與昭國公來世相見?!?/br> 武昭帝身子無力的朝后一靠,喃喃道:“竟還有三載嗎?”也好,不過是再痛上一千多個日夜,這都是他欠五郎的。 宗輝大師無聲一嘆,他修行大半生,到底還是破了戒,一手導(dǎo)致了一份緣的強求,只是用人生五十載換取來世相遇也未必能叫圣人如常所愿,情不為因果,情緣二字天已定。 第124章 誠王傷勢并不算重,他雖挨了當(dāng)胸一箭,懷中的一枚玉牌卻為他擋去了箭的力道,只是他身子骨素來不好,經(jīng)此一傷,御醫(yī)雖未曾明說,卻都知他怕是熬不過這一年了。 晉文帝臉色陰沉如水,在屋內(nèi)陪了小半個使臣后才離開,問梁佶道:“老三他們可曾到行宮了?” 梁佶回道:“雍王殿下已回行宮了,因知御醫(yī)在救治誠王殿下,不敢打擾,便沒有先過來給您請安?!绷嘿ハ肓讼?,又添了一句:“雍王殿下也受了不輕的傷。” 晉文帝瞇了瞇眼睛,卻未曾問及雍王的傷勢,反倒問道:“五郎可是與他一路?” 梁佶搖頭道:“姚大人未曾歸來,馮統(tǒng)領(lǐng)傳了信來,說是留了余副統(tǒng)領(lǐng)與姚顏卿一起善后,他已送了女眷回程?!?/br> 晉文帝聞言,的掠過一絲笑意,吩咐道:“你尋個御醫(yī)過去給老三瞧瞧,傷了臂膀可不是好玩的,等五郎回來叫他立刻來見朕?!?/br> 梁佶應(yīng)了一聲,對于晉文帝知曉雍王傷了臂膀并未露出意外之色,只恭送晉文帝遠處后,才直起了身子,與身邊的小太監(jiān)道:“還不趕緊去請了御醫(yī)過去給雍王殿下診治?!?/br> 那小太監(jiān)猶豫了一下,一臉為難的道:“師傅,如今隨行而來的御醫(yī)都在誠王殿下那,您讓我去哪尋個御醫(yī)過來?!?/br> “蠢貨,圣人既讓去尋了御醫(yī)為雍王殿下診治,豈能不知御醫(yī)都在誠王殿下那邊了?!绷嘿ダ渎暢獾馈?/br> 小太監(jiān)眼睛一亮,奉承道:“還是師傅您厲害,我這就去請御醫(yī)過來。” 梁佶輕輕點了點頭,又抬頭瞧了瞧天色,原本湛藍的天不知何時陰了下來,天空布滿了烏云,沉重的似乎要將天都壓了下來,梁佶低頭啐了一口,這天塌不了,可皇后娘娘怕是覺得天要塌了。 雍王見梁佶帶了御醫(yī)過來,冷凝的面色微有一緩,說道:“父皇可是回去歇著了?” 梁佶賠笑道:“圣人陪了誠王殿下小半個使臣便離開了,如今回屋歇著了,特吩咐奴才請了御醫(yī)來給殿下診治?!?/br> 雍王嘴角勾了下:“不必如此麻煩了,剛在圍場已有御醫(yī)給我瞧過了,倒是四弟如今如何了?本想過去瞧瞧,又怕耽誤了御醫(yī)為四弟診治?!?/br> 梁佶輕輕一嘆:“誠王殿下福大命大,想來是能挺過這一遭的?!?/br> 雍王看了梁佶一眼,聽說他話外之意,知老四傷勢慎重,他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臉上的神情辨不出喜怒,梁佶只窺了一眼便低下了頭,實在是雍王身上的煞氣太重,讓人后背發(fā)麻。 “父皇可容我過去請安了?”雍王沒有在問誠王,反倒說出了這樣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