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_分節(jié)閱讀_50
“要我說你很不必cao心這些,如今姚……咳,如今五郎可是炙手可熱,朝中不少大臣都想招他為婿,他的親事還是他自己拿主意的好,免得你插手后也落不得好來?!倍ㄟh侯說完,把手上的蓋碗一撂,長嘆一聲,想起了自己的幼子,倘若他如姚顏卿這般出息,何愁前程。 “你說什么話,我是阿卿的母親,他的親事我焉能不管?!备3砷L公主嗔聲說道。 “你有這心還不如管管四郎的事。”定遠侯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福成長公主笑道:“四郎做親人選我都相看好了,只想著等他高中后在議親,到時叫皇兄賜婚豈不是體面?!?/br> 定遠侯不曾想到福成長公主現(xiàn)在還如此天真,便提醒她道:“圣人若有偏愛四郎的心,何至于如今都叫他一介白身?!?/br> 福成長公主因這話臉色一沉,抱怨道:“也不知皇兄是如何想的,嫡親的外甥不抬舉,反倒是提攜不相干的人,叫他們壓了四郎一頭?!?/br> 這樣的話,福成長公主敢說,定遠侯卻不敢應(yīng),只與她道:“你前些時候進宮,母后可曾說過什么?” 福成長公主眸光一暗,語氣中帶了幾分不悅:“還能說什么,左右都是那些話,皇兄不應(yīng)母后又能拿他有什么法子,眼瞧著蕙娘也是說親的年紀了,旁的表姐妹好歹也是縣主之身出嫁,到了她這連這分體面也沒有,日后如何讓她在婆家立得住腳,妯娌一問,讓她如何回答?!?/br> 定遠侯心里一沉,他原以為他不過是不比早些年在圣人面前有體面了,如今看來怕是糟了厭棄才是,若不然圣人豈能會連一丁點的體面都不給他留了。 “你還是得去求母后,她老人家若都撒手不管了,四郎還能指望誰去?!倍ㄟh侯嘆聲說道,手心手背都是rou,定遠侯的爵位自是長子來襲,可小兒子偏又是從公主肚子里托生的,身份上自是要尊貴過長子,可他已是對不起亡妻,焉能在奪了長子的爵位。 這樣的事不用定遠侯說福成長公主心里也是明白的,奈何她明白沒有用,圣人一日不松口,她也只能瞪著眼瞧著,生生的把這口咽下去,心里不是不怨,可又能如何呢!她如今這一身尊榮都仰賴皇兄,焉敢開罪了他,便是親兄妹在皇家又能有幾分情意。 “要說我就該拘著四郎好聲讀書,皇兄最喜歡上進的人,若不然阿卿怎就這般得他喜歡,我當(dāng)年說什么來著,子不教父之過,你不管四郎就算了,我但凡管四郎一二,母親便要心疼,你也偏幫了去,如今可好了,你是如了意的,只瞧著四郎將來仰人鼻息過活,你真真是做得出來,都是你兒子,手心手背都是rou,虧得你狠得下心腸?!备3砷L公主連聲抱怨道,越說越惱,眉目之間便帶出了幾許厲色。 定遠侯被她說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當(dāng)即沉下了臉來,說道:“不是這塊料打罵便有用?你直說母親溺愛四郎,難不成你就不是慈母心腸了?我何嘗沒有管過他,我早些年就說過叫他去軍營,也算是繼承家業(yè),偏你舍不得,如今后面又有何用。” “四郎自來身子骨就弱,哪里能和大郎他們比,再者他就不是舞刀弄槍的性子?!备3砷L公主冷聲說道,心里滿腹怨意,常人說的好,什么種子結(jié)什么果,阿卿在姚家長大尚且能金蟾折桂,可見這話是有些道理的。 “罷了,我且不與你吵,爭這些又有何用?!倍ㄟh侯擺了下手,換來福成長公主冷冷一哼。 兩人坐在一處再無話可說,定遠侯正想起身離開,便見邱mama走了進來,見禮后道:“殿下,安成侯夫人身邊的婆子來請安,眼下正等在門房,不知您可要一見?” 定遠侯與福成長公主聞言不由對視一眼,隨后福成長公主道:“且不忙,讓她先等著,就說我去廟里了,下午才能歸家來。” 邱mama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出了屋。 定遠侯嘴角一扯,說道:“我說什么來著,你不過是和安成侯府走的近了有些,有事人家便尋上來了,這樁事你可不能插手,免得叫五郎心里生了怨,與你更加生分了。” 定遠侯也有自己的打算,眼瞧著他在圣人面前越發(fā)的不中用了,老子尚且如此,兒子自不用說了,日后的前程也是有限的,反倒是姚顏卿如今備受圣人親睞,若是能拉攏他,于府里倒是有益的。 “你又知是因為那一樁事了?說不得是二表姐有旁的事尋我呢!”福成長公主嘴硬的說道,心里卻也明白安成侯府來人十之八九就是為了那樁事。 老話說的好,解鈴還須系鈴人,楊溥頤能不能保得住兒子性命且要看姚顏卿會不會死咬著他不放,他若是肯松一松口,大理寺的人也不會真叫楊溥頤的兒子償命,只是楊溥頤沒臉求到姚顏卿府上,安成侯府的人又不曾與姚顏卿打過交道,是以才求到福成長公主這,希望她能幫著遞句話給姚顏卿,將這高高抬起的事輕輕的放下。 第58章 孰近孰遠福成長公主還是分得清楚的,安成侯府所求的事她自不會應(yīng)下,甚至第二天一早去了一趟承恩公府,為的便是與承恩公說道說道這件事。 祁太后一共生有三子一女,前兩個兒子早殤,活下來的只有晉文帝和福成長公主,可惜晉文帝后來與她離心離德,母子情分卻也剩不下多少,更不用說如何關(guān)照祁家那些老老少少了,唯有福成長公主這個女兒素來貼心,與祁家走動頗多,讓祁太后心里很是熨帖。 承恩公夫人見了福成長公主過來,心下高興,忙打發(fā)了小丫鬟去偏遠喊了承恩公回來,一扭頭又與福成長公主抱怨道:“你舅舅這般大的年紀了也不知道節(jié)制,整日里與那些小妖精廝混,我略多勸上幾句便是紅眉毛綠眼睛的,反倒像是我要害他一般,聽不得一點的勸。” 福成長公主聽的心里直笑,她那舅舅都多大的年紀了,便是廝混在脂粉堆中又能逞什么能,虧得大舅母還拈酸吃醋,以她現(xiàn)今的年齡,難不成大舅舅還要歇在她這里不成。 承恩公聽說外甥女過來,忙推開身邊兩個千嬌百媚的女嬌娘,略整了整衣衫,才提步去了正房。 承恩公見了福成長公主便一臉笑意,問道:“怎么今兒有空過來,近些日子可有進宮去瞧你母后?太后娘娘身子骨可還硬朗?” 福成長公主虛應(yīng)了一句,便說明了來意,嗔道:“楊家的事您跟著攙和什么呢!便是二表姐求到您這來您也不該應(yīng)的,哪里親舅公幫著外人欺負自己外甥孫的道理?!?/br> 承恩公一怔,他哪里知道這里面的事,不過是小女兒回來一說,他想著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便應(yīng)了下來。 “這可真是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背卸鞴f著笑了起來,道:“這也是你的不是,既五郎進了京,你也不說帶了他來認認親。” 福成長公主抿嘴一笑:“早前是他進京趕考,我哪里敢用這些事煩他,后來高中后他又得了皇兄青睞,忙的是腳不沾地,這不,才從南邊回來沒有幾日呢!因差事辦的漂亮便打了一些人的眼,瞧著阿卿眼紅的很。” 承恩公素來不大理會朝中事,只做一閑散富貴翁,如今聽福成長公主這樣說,心里倒覺得姚顏卿是個出息的,很是該走動走動,便笑道:“可真是出息不過了,不枉你心心念念他一場,等他得空你也帶了他過來認認門,表兄弟間也好常來常往?!?/br> 這話正是對了福成長公主的心思,姚家出仕的只有姚顏卿一個,熟話說得好獨木難成林,他本就缺個兄弟相互照應(yīng),若能與祁家表兄弟走的近乎也能相互扶持。 “等他沐休我便帶他來認認親,旁的表親認不全也就算了,祁家的長輩和表兄弟總是要識得的?!备3砷L公主笑瞇瞇的說道。 承恩公待福成長公主這個外甥女素來很有些情意,便問到了楊士英請封的事,說道:“四郎如今也不小了,他的事總該有個章程,按說你是圣人的一母同胞,他待你本該更親熱才是,怎得還叫安平公主壓了你一頭,倒叫她家的二小子封了爵?!?/br> “舅舅還是別提這事了,一母同胞又能如何,四郎入不得圣人的眼,我還能到他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成?只怪四郎沒有福氣,我也不敢奢求了,倒是蕙娘眼瞧著就要說親了,圣人連個縣主都不肯封,日后到了婆家指不定要受什么閑言碎語呢!”福成長公主眼眶一紅,很有幾分抱怨的說道。 承恩公嘆了一聲,倒覺得這事透著古怪,要說圣人對福成長公主有意見,那姚顏卿如何又入得他的眼了,都是福成長公主的兒子,四郎還是圣人看著長大的,按親疏遠近來說也該是四郎更受他的寵愛才是。 承恩公皺著眉頭琢磨著這事,沉思了許久后,道:“莫不是圣人想叫四郎襲定遠侯的爵位?要不然怎會到如今都壓著定遠侯請封的折子。” 他倒是與福成長公主想到一處去了,福成長公主呷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后聲音略壓低了幾分,說道:“不瞞舅舅,我也有這樣想過,現(xiàn)如今我也不敢指望皇兄更對四郎提攜一二了,只想著日后叫他不必瞧著他長兄的臉色過日子,都是他楊錫的兒子,雖說大郎為嫡長子,可四郎難不成就是庶子?按身份來說,四郎總要比大郎尊貴一些,定遠侯府的爵位怎得就得是大郎的?!闭f道這福成長公主輕哼一聲:“遠的不說,就拿近的說,臨川皇姑不也是再嫁之身,武安侯的爵位不也是表兄襲了,他和原配所生的嫡長子還不是叫皇姑打發(fā)到地方去了,現(xiàn)如今還縮在并州不敢回京,就怕礙了臨川皇姑的眼,” 定遠侯原還道福成長公主想法天真,還指望著晉文帝能賞幼子一份體面,他怎知福成長公主早已打起了定遠侯的爵位,想著叫楊士英越過他與前妻所生的長子襲了爵去。 承恩公附和著福成長公主的話,說道:“圣意難測,要我說你還是進宮和太后娘娘商量一番才是正理,若不然真叫你無頭蒼蠅一般亂撞,反倒是容易壞事?!?/br> 福成長公主點了下頭,便是舅舅不說,她也想著過幾日進宮為蕙娘求一個體面。 “說起來五郎也快到及冠之年了吧!”承恩公含笑問道。 “還有兩年呢!”福成長公主提起姚顏卿很有些眉開眼笑,她那些姐妹的兒子哪里也不及她的五郎有出息。 承恩公心思一動,問道:“可曾說了親事?” 福成長公主嘆了一聲:“原是想和二表姐做親呢!可出了這檔子事,安成侯府到底和楊家是姻親,我也不好在提這一茬了,如今正想著給阿卿重新相看呢!可不正犯了難,舅舅是不曾見過那孩子,學(xué)問自不必說了,若不然也不能叫皇兄欽點為狀元,模樣更是出落的極好,比他父親還要強上三分,如今他又這樣出息,一般二般的女娘我還怕委屈了他呢!” 承恩公眸光一閃,說道:“是不大合適了,不過你又何必舍近求遠呢!難不成你這幾個外甥女就入不得你的眼了?”承恩公雖疼幼女,可外孫女一個外字便已道出了遠近,如今姚顏卿這樣出息,他倒是有心把孫女許配給他了。 “咱家五郎可是嫡出呢!”福成長公主嗔笑說道,若祁家有合適的女娘她豈能想到安成侯府去,與祁家做親豈不是更叫母后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