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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胡說的,我們子溪最好了,別哭了,乖,快起來,為師的腰都被你抱酸了?!背疁芈暫宓?。 好說歹說,郁子溪就是不起,最終還是洛長歌跟商容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僵局。 “哎喲我的天啊,你們在干什么?”洛長歌隨手推開門,就撞見小變態(tài)跪在床邊,抱著衣衫不整的楚寒痛哭流涕的場面,連忙捂住眼睛。 洛長歌捂自己眼睛的同時,順便把商容的眼睛也給捂上了。 商容比劃:你做什么? 洛長歌飛快道:“阿楚沒穿衣服,你看見不太合適,而且你若是看見,我怕床前跪的那位會直接把你眼珠子摳了,你信我,他做得到,所以我捂你眼睛是為你好?!?/br> 話音不落,郁子溪便用被子把楚寒裹上,然后擋在床前對洛長歌和商容冷聲喝道:“出去!” “好好好,我們馬上出去,打擾了,你們繼續(xù)?!甭彘L歌拽著商容就跨出了門檻,并把門給帶上了。 楚寒拉下身上的被子,一邊穿衣服,一邊哭笑不得:“你好兇啊?!?/br> “才沒有?!庇糇酉廴€紅著,他見楚寒要翻身下床,皺眉阻止道,“師尊身體還沒好。” “沒大礙?!背疀_郁子溪笑了笑。 “沒大礙也不行,縱然我的血可以加速師尊傷勢痊愈,但師尊還是躺著修養(yǎng)一段時間比較好。”說著,他就將手搭上楚寒雙肩,想要把他再推回床上。 “這不有你在我身邊嘛,沒問題的?!背プ⌒∽儜B(tài)的手,道。 郁子溪身形一頓,顯然被這句話給說動了。 他猶豫片刻后,道:“那好吧?!?/br> 郁子溪原本想將楚寒抱下樓的,但被楚寒拒絕了,畢竟有外人在,這么做太是招搖。 院中,四人圍坐在石桌旁,宋景云和楊凌守在院門口。 楚寒身體尚虛,小變態(tài)怕他坐著不舒服,專門跑到樓上拿了只枕頭墊在他腰后。 再三確認過楚寒的傷勢之后,洛長歌才堪堪放心。 洛長歌喝了口茶,開門見山道:“我覺得這次不得不跟那人撕破臉了?!?/br> 那人自然是指云夢升。 楚寒道:“他還沒光明正大的對我們發(fā)難,此刻撕破臉,是不是太快了?” 畢竟云夢升跟慕輕煙之間到底有哪些私人恩怨還沒搞清楚。 洛長歌搖頭:“他是沒光明正大對我們發(fā)難,但你家子溪已經(jīng)光明正大的對他發(fā)難了?!?/br> 楚寒一愣,扭頭看著正坐在一邊,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變態(tài):“你做什么了?” 郁子溪冷哼一聲,言語之間滿是不善:“沒做什么,掀了他住的是非殿而已?!?/br> 洛長歌:“你只是掀了他的是非殿?” 楚寒訝然:“還掀了別的地方?” 郁子溪在楚寒肩上蹭了蹭:“沒,也就是燒光了他后山的雪靈草?!?/br> 楚寒:“還有嗎?” 郁子溪噘嘴冷哼:“還順手炸碎了明鏡臺?!?/br> “你把明鏡臺也給炸了?”楚寒愕然,他倒是沒生氣,只是小變態(tài)當(dāng)時應(yīng)該很生氣。 洛長歌抬手:“你先別激動,等他說完?!?/br> “還有?”楚寒更驚訝了,他只知道小變態(tài)找不到他可能會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而搗毀是非殿,燒光雪靈草,炸碎明鏡臺,這三件事已經(jīng)足夠瘋狂了,難道還有更瘋狂的? 郁子溪抱住楚寒的手臂,整個人黏在楚寒身上,傲然道:“還打傷了一群善惡峰弟子。” 洛長歌舉手補充:“據(jù)我所知,至少一百個,而且全是重傷,最輕的也斷了條胳膊?!?/br> 楚寒想氣,但終究是氣不起來,不得不說,有時候人看人總是要帶些私人感情。 他沖郁子溪腦門上彈了一下:“他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庇糇酉聊税胩?,才道。剛說完,他便抓住楚寒的衣帶,迅速跟自己的衣帶系在一起,然后死死摟住楚寒的腰,“我確實傷了好多人,他們都被我打得爬不起來,師尊怪我嗎?是不是要趕我走?就算你趕我,我也不會走,若是真要走,那就把師尊一起帶走,就算師尊不愿意,我也要把師尊帶走,左右不論用何種方法,何種手段,我都再也不會同師尊分開?!?/br> 楚寒只是確認一下,哪料小變態(tài)一口氣說了這么多,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竟是有些訥。 不只是他,洛長歌也訥了,他默默轉(zhuǎn)過身,不太好意思去看兩人,商容也跟著洛長歌轉(zhuǎn)了過去。 楚寒還在糾結(jié)怎么回應(yīng),小變態(tài)竟是抽噎了起來,半天,才怯聲道:“我怕了?!?/br> “你……”楚寒鼻尖兒一酸,不太確定道,“你說什么?” 小變態(tài)抬頭看著楚寒,眼圈紅的滴血,聲音更是沙啞的讓人心疼:“我說我怕了,我真的怕了,我到善惡峰的時候,看到那些摻著師尊血的藥丸,怕極了,比死都要可怕!” 惡靈山中,他也算是死過一次,四肢百骸都痛的難以忍受,但尚有慘叫一途可以紓解,重要的是,他從沒怕過,他相信,只要他撐過去,便能回到他心心念念的師尊身邊。就連小時候被人欺辱,被人指著鼻子罵,同野狗搶食,與餓狼奪命,他也都不曾怕過,因為他記憶里一直有一個渾身散發(fā)著暖洋洋光芒的白衣仙人,只要活下去,便不乏再見之機。 但看到那些藥丸時,他真的好怕,因為這次身處險境的不是他,而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那一刻,恐懼之意勝過生死,更是體膚之痛的千倍萬倍,難以描摹,他也無法再承受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