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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一邊說,一邊往前走,等他說完,剛好走到云夢升面前。 云夢升對楚寒溫潤一笑:“別人比我更需要冰草?!?/br> 楚寒搖搖頭,露出幾分無可奈何:“也罷,反正冰草已經(jīng)用完了,再說這些也是無用,不過您的傷總不能就此擱置?!?/br> 雖然包著白布,活動起來很艱難,但在楚寒又朝他靠近了半步后,他生硬的將兩只手臂負在了身后。 若是放在之前,楚寒并不會在意他這些小動作,但現(xiàn)在,這些不起眼的小動作在楚寒眼里帶了濃重的躲避意味。 楚寒的手還被郁子溪攥著,他微微扯動手臂:“子溪,把東西拿出來?!?/br> 郁子溪乖巧的哦了聲,從懷里掏出一只透明小瓶子,里面裝著兩粒藥丸。 楚寒把瓶子遞給云夢升:“徹底治療火甲傷勢的冰草是沒了,但柳喻之研制了一些暫時抑制傷勢的藥,讓我來給你送兩顆?!?/br> 云夢升并沒立刻接藥,而是笑道:“送個藥而已,讓弟子們來便可,何須親自?!?/br> 郁子溪冷冷道:“因為這種藥的原料雖然不是冰草,但也是罕世的藥材,不可多得,柳峰主怕您再讓給別人,故而非讓我家?guī)熥鹂粗崎T您吃下去才可以,不然天色這么晚,能做的趣事那么多,師尊何必來做送藥這么無聊的事?!?/br> “子溪?!背戳怂谎?,不是說好不管云夢升說什么,自己一個人解釋就行,不用他插嘴,但這小東西怎么不按劇本來? 不過小變態(tài)說完這段話,云夢升眼中那絲戒備竟然消失了,下一刻,便接過了藥丸,當著楚寒的面吃了下去,吃完,他把空了的藥瓶子遞給楚寒,莞爾道:“現(xiàn)在可以了吧?” “可以了?!背栈仄孔?,沖云夢升做了一禮,“我同子溪還有事,便不多留了,掌門好生休息?!?/br> 云夢升點點頭,在兩人轉身離去之時,目光在正一臉不耐煩地用小指去勾楚寒小指恨不得當場飛離善惡峰的郁子溪身上。 剛出善惡峰結界,楚寒便松了口氣,在熟人面前演戲壓力還真是大啊。 其實也不算全演,因為藥確實是柳喻之讓送的,柳喻之也確實說過讓楚寒親眼看著云夢升把藥吃下去的話,但是那個藥,已經(jīng)不是柳喻之給的那兩丸藥了。 從柳喻之手里接過藥后,郁子溪便往上面滴了兩滴自己的血,對藥性并沒影響,也檢查不出來,但一旦被吃進人體之后,那兩滴血就會在服用者體內自由活動,并將其所感應到的東西傳送給郁子溪的靈識。 楚寒拽了拽郁子溪的衣袖:“怎么樣,有沒有感覺到什么?” 郁子溪笑了笑,突然傾身,湊到楚寒臉上:“要師尊親一下才能感覺到?!?/br> “……”小變態(tài)趁火打劫這招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楚寒環(huán)顧四周,確認沒有人后,踮起腳尖,在郁子溪嘴角輕輕吻了下,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現(xiàn)在滿意了?”楚寒遷就道。 郁子溪舔了下楚寒方才吻過的嘴角,笑嘻嘻道:“滿意了。” 楚寒朝他胸口輕輕砸了一拳:“滿意了就趕快說?!?/br> 郁子溪抓住楚寒的手,歪頭笑道:“云夢升的靈力有兩股,一股正氣凜然,一股陰邪詭異,前者比后者醇厚不少,但后者的威力確是前者的數(shù)倍,而且后者跟我確實是同源?!?/br> 聽見這個答案,楚寒自覺不是很妙:“子溪你的靈力是在惡靈山中形成的,但據(jù)史書記載,在你進入惡靈山的前三百年間,惡靈山的山口都沒打開過,所以掌門這股來自于紅流血水的靈力肯定不是從惡靈山中取得的。而除此之外,紅流血水還在兩個地方出現(xiàn)過,一是云岫城,二是善惡峰后面的惡靈池。但惡靈池一百多年前就干涸了,這個也不太可能,那么就只剩下云岫城了,難道掌門也去過云岫城?或者其實他就是……” 后面的猜測,楚寒并沒立即說出口,因為這個猜測實在有些令人難以置信了。 如果云夢升就是云岫城城主,那他為什么要殺慕輕煙?為什么要殺踏雪?又為什么要殺郁子溪? 而且如果他是城主,那那個跟他結了仇怨的了云道又是誰? 還記得當時在云岫城時,城主說了云道不僅善謀算,還極善幻術,且后來商容也在留給洛長歌的書信中提到過,他們剛到云岫城的那晚,了云道不僅破解了城主施加在他們身上的幻術,還反向加在了商容身上,也就是說,這個了云道的幻術在城主之上。 還有,洛長歌第一次見了云道的時候,說他覺得這個人好生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這件事在他們離開云岫城回到云川之后,洛長歌也提過一次,而且這種熟悉感其實在了云道化身為古陵彩云觀那位猜燈謎老者時洛長歌便隱約感受到過一次。 洛長歌的直覺一向很準,他極有可能真的見過了云道,哦不,應該說是見過了云道的真身。 之所以說是“真身”,是因為千水鎮(zhèn)的柴夫是了云道幻化的,古陵彩云觀的猜燈謎老者也是了云道幻化的,那說不準這個了云道其實也是幻化的假身份假皮囊。 除此之外,千水鎮(zhèn)時,柴夫帶他們戳破了杜雨山的真實身份,古陵彩云觀中,燈謎老者把他們的注意力轉向了慕輕煙,云岫城里,了云道一直想引導他們撕開城主的真實身份,仿佛要揭露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