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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怔然:“你剝的?” 郁子溪點點頭,然后又跑出去守門了。 看著郁子溪的背影,楚寒忽然覺得手心的小布袋萬分沉重。 楚寒沒吃,而是把小布袋的口系好,放衣裳里了。 柴夫見他這般,奇道:“你徒兒給你剝的你怎么不吃?”剛才不是吃的挺歡的嘛…… “比起吃瓜子,”楚寒淡淡道,“我更喜歡嗑。”瓜子沒殼兒就失去了精髓~ 柴夫:“……” “我還餓著,你要是不吃,能給我吃點兒嗎?我馬上就要死了,好歹不能做個餓死鬼啊,多寒摻?!辈穹蜓郯桶偷目粗殴献拥奈恢谩?/br> “那是給我剝的?!背淅淇戳瞬穹蛞谎?,瞬間把話題扯了回去,“第三個問題,杜耆老到底是什么人?” 柴夫突然受到了刺激似得,當場沖著功德香砸了一拳:“他不是人!” 這句話柴夫白日逃跑的時候也說過。楚寒道:“為什么說他不是人?你是親眼見了,還是有什么證據(jù)?” 柴夫冷哼一聲:“你見過頭發(fā)花白,面容也皺的跟樹皮一樣的糟老頭脊背比年輕人都挺拔嗎?而且他那天半夜拖著一只麻袋往后巷去的時候,我都看見了!就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所以他這次才故意抽我來做祭品,我都知道!” 楚寒伸手打?。骸鞍胍雇下榇芊裨斦f?” “反正都要死了,有什么不能說的?!辈穹蜻艘豢冢澳鞘前雮€月前的事了。我家里新添了個女兒,打柴賺的錢顧不上花,所以就接了個打更的新活兒,貼補家用。更夫嘛,什么時辰該在哪里敲更是一定的,就像子時末到丑時末,我應(yīng)該去鎮(zhèn)西,而丑時末到寅時末,我應(yīng)該去鎮(zhèn)南,可我第一次上工,記岔了,子時一過,我先去了鎮(zhèn)南。然后就瞧見杜耆老拉著一只麻袋,從客棧鬼鬼祟祟地出來了?!?/br> “哪家客棧?”楚寒問。 柴夫道:“就是整個千水鎮(zhèn)最大的那家客棧,而且整個鎮(zhèn)南也只有他們一家?!?/br> 這不就是楚寒住的那家嘛!張楓也在那兒住,而且也是半個月前消失的……楚寒忽然有個不好的想法,那個杜耆老麻袋里裝的,會不會就是張楓? 柴夫繼續(xù)道:“當時我覺得奇怪,就偷偷跟上了他,然后一直跟到了這間破廟前的那條土路口?!?/br> 這條土路雖然又長又曲折,但并沒別的分岔,而且這條土路的盡頭,只有這間破廟,再往前,就是石尸林了! 所以杜耆老拖著那只麻袋前往的地方,顯而易見。 杜雨山、杜耆老……楚寒覺得這二人之間有種微妙的聯(lián)系,暫時還說不出原因,單純的直覺。 便在此時,郁子溪忽然進門:“師尊,有人來了?!?/br> 一聽這話,柴夫先打了個寒戰(zhàn):“邪、邪祟嗎?” “八成是。”楚寒拿劍鞘戳了戳柴夫,“待會兒那東西進來,你鎮(zhèn)定一點兒,試著套一套他的身份?!?/br> “套身份?我都要死了!”柴夫覺得楚寒簡直是在開玩笑。 “放心,不會讓你死的?!背藗€決,一只小符人從楚寒懷里探出身子,伸了個懶腰,倏地跳到地上。 小符人揉了揉眼睛:“主人喚我何事?” 楚寒指了指柴夫,對小符人道:“掩去氣息,鉆他衣裳里?!?/br> 小符人邁著胖胖的小紙腿走到柴夫身邊,略略略道:“他衣服上一股小娃娃的尿sao味兒,我不想去。” 小符人奶奶的話音剛落,楚寒就直接抬腳把他踹到了柴夫衣裳里。 柴夫驚慌的拍著自己胸口:“這是什么玩意兒?” “保命的?!背淅淇戳怂谎?,“不想死就別亂動。” “師尊,他要來了!”郁子溪壓低聲音。 功德箱旁邊是一個歪倒的佛像,后面應(yīng)該可以藏人,楚寒二話不說,斂去氣息,拉著郁子溪就躲到了佛像后面。 不過這佛像跟墻壁之間的空隙還真是出乎意料的窄啊…… 楚寒低頭,看著貼在自己身上的郁子溪,心臟怦怦直跳……啊不,貌似砰砰跳的那個不是他的心臟,而是郁子溪的,而且越跳越快。 難道是不舒服嗎?楚寒剛想問,可一張口,郁子溪的食指就輕輕貼在了他的雙唇上。 郁子溪對他做了個口型:“他來了。” 楚寒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伴著一陣輕緩的腳步聲,那人進了破廟。 片刻后,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傳進了楚寒的耳朵:“你就是這個月的祭品?” 柴夫強行鎮(zhèn)定道:“是,你、你是誰?” 那人沉默片刻后,輕笑道:“這個時辰來這里的還有別人嗎?” 柴夫似乎也察覺到了怪異之處,他道:“你、你的聲音好熟悉?!?/br> 那人用指尖敲了敲自己臉上帶的鐵面具:“我的臉你更熟悉?!?/br> “真的是你?”柴夫忽然明白了什么,高聲問。 “是我?!蹦侨四坏溃捌鋵嵾@個月已經(jīng)有人代替你了,但你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我想留你也留不得?!?/br> 便在此時,佛像后面突然傳來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 此刻,動一動就會摩擦到對方的逼仄空間里,楚寒正在努力轉(zhuǎn)身,試圖確認一下破廟里那人跟他所猜的是不是一個。 “師尊……你不要再亂動了?!庇糇酉嬷?,耳朵又熱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