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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抓了一把瓜子遞給柳喻之:“吃瓜子?!?/br> 柳喻之輕輕推開楚寒送來的瓜子,莞爾:“多謝,但我不喜歡吃甜瓜子?!?/br> 楚寒也就是單純寒暄一下,并沒真想讓他吃。 “郁子溪是摘了冰草不假,但冰草藥性很廣,他是為了幫別人治別的傷才去摘草也不無可能,不一定是給我用的。這東西來之不易,”楚寒喝了口茶,“還是等他醒來問清楚比較好。” 柳喻之愣了下,慢吞吞道:“難道他除了你,在外邊還有別的師尊?” 楚寒:“……”這句話怎么聽著這么奇怪呢?而且誰規(guī)定郁子溪摘草只能給師尊用,不能給別的大姑娘小meimei用呢? 果然,跟一米八的粉紅大芭比聊天,體驗就是這么差……既然已經(jīng)確認郁子溪并無大礙,那就沒什么好再聊的了,楚寒指指院子的竹柵門:“快中午了,柳峰主請回吧?!?/br> 柳喻之猶豫道:“可是你的傷……” 楚寒道:“再說吧?!?/br> 柳喻之剛離開,楚寒終于忍不住胸中翻涌的靈氣,嘔了口血。柳喻之要是再不走,楚寒覺得自己這口血非得嘔他身上不可。 楚寒擦凈嘴角血漬,后背傷口正灼痛的不行。為了調(diào)遣符人,他靈力消耗過多,以至于傷勢惡化的太過厲害,綠竹峰后山的那口溫泉已經(jīng)壓制不住了,前幾天去百蝶峰,柳喻之給了他一瓶藥丸,是能夠快速壓制住傷勢的,就是有點兒副作用,吃完之后可能會有點兒間歇性的癔癥。 此刻,楚寒也顧不得那么多,起身回房吃藥去了,吃完藥又換了身衣裳,原先那件已經(jīng)被傷口滲出的血洇濕,不能穿了。 換好衣裳,楚寒去了隔壁郁子溪的屋里。 他進去的時候,楊凌正在喂郁子溪吃藥,喂一口,灑一口,最后一滴都沒喂進郁子溪的嘴里。 楊凌額頭都急出了一層細汗,見楚寒進來,捧著藥碗點頭喊了句師尊。 楚寒嗯了一聲,問:“怎么了?” 楊凌無奈地看著床上的郁子溪:“郁師弟嘴巴閉的太死,藥喂不進去?!?/br> 楚寒走到床邊一看,皺了下眉,郁子溪這哪是嘴巴閉的太死,這分明是在咬他自己的下嘴唇,且都快咬出血了。 郁子溪的臉色白慘慘的,眉頭還緊鎖著,貌似夢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被魘住了。 楚寒輕聲喊:“郁子溪?” 但郁子溪并沒反應(yīng)。楚寒輕輕拍了拍郁子溪的臉,又喊:“郁子溪?” “郁子溪?” …… “子溪?” 終于,郁子溪有了反應(yīng),眉頭抽了兩下之后逐漸展平,面色也稍稍緩和,同時也不再咬他自己的下嘴唇了。 楊凌長舒一口氣:“呼~終于松口了?!?/br> 楚寒坐到床邊,伸手接過楊凌手里的藥碗:“給我吧?!?/br> “這……”楊凌局促道,“這等小事,就不勞煩師尊了,我來就行?!?/br> “無妨,我來吧?!背松姿帲偷阶爝叴盗舜?,然后用嘴唇試了下溫度,才往郁子溪嘴里送,“乖,張嘴?!?/br> 楊凌站在一邊,聽見這句寵溺過頭的話,渾身打了個激靈,這完全不像是他們家?guī)熥饡f的話,尤其是語氣,完全完全完全不像?。。?/br> 關(guān)鍵楚寒說完這句話之后,郁子溪還真張開了嘴! 楚寒不禁失笑,他剛才就是試試,沒想到這招還真有效。 又試了幾次,楚寒算是確認了——郁子溪這人得哄著來,還得是那種哄小孩兒的哄法…… 往后幾天,楚寒都是這么喂的藥,直到郁子溪醒來。 這天早上,楚寒喂完藥,就又躺到小院子里曬太陽了,他的身體最近比較虛,曬了一會兒太陽就睡著了。 微風(fēng)穿過小筑四周的竹林,沙沙作響。楚寒的袍袖垂在在貴妃椅扶手兩側(cè),和著風(fēng),微微曳動。 小筑二層的綠竹欄桿上趴著一名黑衣少年,他一手托著臉,靜靜的看著楚寒,眼睛慢慢彎了下來,嘴角勾起的時候,露出了兩只可愛的小梨渦。 “真好看啊?!彼p飄飄地說了句。 楚寒一睜眼,看見原本該躺在床上的郁子溪就站在他面前,嚇的話都多了起來:“你醒了?什么時候醒的?身體好了嗎你就下床?” “醒了有一會兒了,師尊放心,我身體沒事?!庇糇酉鋈煌坝肿吡税氩剑瑥澫卵?,一手按在貴妃椅的扶手上,一手輕輕碰了下楚寒有些發(fā)白的嘴唇,“倒是師尊,看起來情況不太好,師尊難道沒用我拿回的冰草嗎?” 此刻,郁子溪的臉跟楚寒的臉離得特別近,近的楚寒都能一根根的數(shù)郁子溪的眼睫毛了。 楚寒呼吸一滯,半晌才緩過勁兒,他無奈的看著郁子溪:“郁子溪,你踩著我的衣擺了?!?/br> 下一刻,郁子溪像個受驚的小貓,頓時退出好遠,他兩手背在身后,摳著衣帶,低著頭,眼眶濕噠噠的:“師尊,我……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楚寒:“………………” 你剛才可不是這樣的,你這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吧?戲精嗎? 第9章 徒兒,別裝傻 “沒怪你。”所以咱別哭行嗎?動不動就哭,楚寒覺得他的頭遲早都要被郁子溪哭大。 他掐了掐眉心,道:“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兒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