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問鼎仇城_分節(jié)閱讀_16
換成明顯帶著諷刺的話,凌希依舊不緊不慢:“跟我展示語言天賦沒有用,無論怎么貶低她,也不代表你比她強。在我心里你和她其實沒有分別,難道還要比一比誰更自私嗎?” 葉鳴還要再說什么,吳老師回來了,他立刻轉(zhuǎn)換成輕松的語氣,又與對方扯了幾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就匆匆道別離開了,走之前再沒看過凌希一眼。 跟在吳老師身后步入電梯,凌希小聲詢問道:“老師,你知道剛才說的那個比賽什么時候開始報名嗎?” 吳老師微微一楞,反問道:“怎么,你有興趣?” 凌希毫不遲疑地點點頭:“嗯?!?/br> 吳老師抿著嘴略想了一想,表示贊同:“也好,年輕人嘛,我也支持你去玩玩兒,就當見世面了,拿不拿獎都是難得的鍛煉機會?!?/br> “為什么是去玩玩兒?”凌希眨巴著大眼睛,表情極為認真,“我既然參加了,就打算要拿冠軍的?!?/br> 吳老師表情瞬間有些復(fù)雜,嘴唇動了半天,最后無奈苦笑道:“凌希你啊……你這個性真叫人不知該如何評價??傊陼r間吧,我猜你要么一飛沖天成為這圈子里最頂級的巨星,要么就連這圈子的大門都別想踏進去……” 那天在醫(yī)院里,陸孝嚴利用好姐做檢查的時間又把馮安所有照片仔仔細細重看了一遍,尤其耳朵的部分,無論青年時期的舊照還是回來里島的近照,都讓人找不出任何疤痕。好姐當然不會刻意編排母親的瞎話,但她畢竟是生病的人,記憶難保會發(fā)生錯亂。 關(guān)于什么人耳朵上有疤陸孝嚴不知道,但他聽說過周榮苦追母親三年而不得的傳聞,要不是對母親心生恨意,周榮怎么會拼著和陸家鬧翻的后果也要阻止父親迎娶母親進門。說起來這些年見到周榮的機會不少,可他還真沒注意過那老東西耳朵是否完好無損。 想到周榮,陸孝嚴不自覺又想起了另外一樁稀奇事——上輩子曾經(jīng)有神秘人物打過匿名電到家里,說母親之死其實另有隱情,并非簡單的交通事故,而幕后真兇則與周家脫不了干系。那人說只要父親付一筆錢給他,他就把真相原原本本全都告訴父親。 對于無憑無據(jù)的所謂“隱情”,父親當然不會相信,若非有人想空手套白狼從陸家騙錢,就是有人居心叵測想挑撥周、陸兩家的關(guān)系,總之不去理睬就是了。誰知那人不死心,幾次三番打電話過來給父親,也不知都在電話里頭說了些什么,搞得父親竟然真叫人按照要求準備好了巨額的現(xiàn)金。只是足足等了一個禮拜,那電話反倒再沒有打來過。 全家人被個來路不明的假消息耍得團團轉(zhuǎn),顏面盡失,最后一致認定那只是無聊人搞出來的惡作劇罷了。父親和大哥不想這件事傳揚出去影響到與周家的關(guān)系,就此下了封口令。那會兒陸孝嚴還在忙著和幾個小明星勾來搭去,完全沒把家里發(fā)生過的事放在心上。 從前他是個白癡,看問題總覺得這也無所謂、那也沒必要,結(jié)果最后吃了大苦頭?,F(xiàn)在他懂了,人心是險惡的,比他所能預(yù)想到的極限更加險惡。母親的死真是意外嗎?難保不會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兇手可能是周家,可能是馮安,可能是大哥陸孝誠,甚至是某個和父親牽扯不清的惡毒狐貍精…… 這些人里嫌疑最大的非周榮莫屬了,他有動機,有能力,也是里島地界上少數(shù)不把陸家放在眼里的人物之一。可教人想不通的是,周榮如果真是記恨母親記恨到想除之而后快,為什么不在剛剛被拒絕時動手?為什么不在母親投入父親懷抱前動手?又為什么要等到母親勾搭上了馮姓導(dǎo)演才想起動手呢?難道說周榮是在替父親的終生幸福著想?哈,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再者說,以周家的勢力和手段,想抹掉一條人命大可以做得滴水不漏,別的暫且不提,光是每年從紅山港碼頭丟進海里喂鯊魚的小混混就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斷然沒有哪次給人抓住過把柄,更別提是拿著證據(jù)跑到父親這里討賞金了。 總之一切都有可能,又一切都不可能,著手調(diào)查母親死因的最好切入點就是馮安,首先要見到他,然后要向他問明母親去世前樁樁件件不為人所知的細枝末節(jié)。 當然,還有更加重要的前提,就是要弄清楚馮安對母親到底保持著怎樣的情感,是像好姐說的一片癡心,還是像媒體說的曖昧不清,還是早八百年前已經(jīng)將故人孔繁珍拋在了腦后——這些直接關(guān)系著他要以怎樣的方式去接近馮安…… 同樣是周末,里島著名女性團體“慧妍社”要在某五星級酒店舉行慈善拍賣會,陸孝嚴也在受邀之列?;坼缡莻€由名媛貴婦們構(gòu)成的公益組織,會定期利用自身號召力舉辦一些籌款活動,以賑災(zāi)濟貧,回饋社會大眾,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族群。 慧妍社門檻很高,每年只招收一次會員,起碼像方瑤那種只會穿金戴銀的闊太太是削尖了腦袋也擠不進去的。jiejie陸孝儀年紀輕輕就做了慧妍社的干事,令她深以為榮,以至每次社團舉辦活動她總要大張旗鼓將父親小媽、大哥和陸孝嚴都請個遍。 小媽自然是從不出席的,難道明知會被人踩還要主動伸頭過去?父親日理萬機,也很少參加這類活動。而大哥和陸孝嚴兩個因為受不了jiejie軟磨硬泡,就算再忙也總會抽時間去應(yīng)酬一二的。 收拾妥當剛要出門,陸孝嚴就接到了沐夏的電話,沐夏說自己正巧經(jīng)過附近,想請陸孝嚴吃個晚餐,不知道賞臉不賞臉。 自上次在小媽的生日派對碰面之后,陸孝嚴又和沐夏在其他場合見過兩次,中間還時不時通個電話調(diào)調(diào)情。他始終扮演著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角色,只管與沐夏肆無忌憚搞曖昧,真功夫半點不肯使出來,雖然看著是急吼吼恨不能將人一口吞掉的下流相,實則根本連碰都沒碰過沐夏。被他這忽遠忽近逗弄著,反倒把沐夏給逼急了,唯恐手里的鴨子飛掉,沐夏隔三差五總不死心地約他,還每次臉上都寫滿了迫不及待脫光上床的沖動。 接到沐夏的晚餐邀約,陸孝嚴并沒拒絕,反正拍賣會的邀請涵寫明了可攜伴侶出席,帶著沐夏也算名正言順,一方面可以暫時給沐夏吃顆定心丸,另一方面也順便給大哥jiejie看看,讓他們知道自己和沐夏進展到了什么程度,否則接近沐夏的意義就不存在了。 沐夏人就等在附近,陸孝嚴很快接上他一起開車趕往了指定酒店。因為晚宴要求來賓身著正裝,陸孝嚴還特地繞遠路帶著沐夏去了間設(shè)計師品牌店。店主是林廣樂的朋友,和陸孝嚴吃過幾次飯,也算有點小交情。 搞藝術(shù)的人喜歡別出心裁,這間店是走高檔奢華路線,室內(nèi)面積極其寬敞,以中軸線劃分出了兩個區(qū)域,一半布置成了休閑交流空間,可是坐著聊天喝茶看畫報,另一半則是錯落有致的展示臺、展示架,還提供有量身定做=制服務(wù)。 說來也巧,陸孝嚴在店鋪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和自家一模一樣的落地魚缸,連里頭飼養(yǎng)的熱帶魚都是相同種類。跟店主一打聽,果然也是林廣樂這蠢蛋送來的,果然在送魚缸前林廣樂也帶著個老神棍來看過風(fēng)水,連有關(guān)命格的說辭都相差無幾。最后陸孝嚴與店主一致得出結(jié)論,所謂的風(fēng)水先生家里其實應(yīng)該是經(jīng)營水族館生意的,那家伙看林廣樂夠呆夠傻,才借著他跑出來一陣坑蒙拐騙,把常年賣不出去的破爛貨來了個大清倉,不知道林廣樂在整個朋友圈里送出的風(fēng)水魚缸還有多少。 反正也不趕時間,店主在推銷服裝作品前先拿出了自家研磨的上好咖啡招待陸孝嚴。在陸孝嚴坐那舒舒服服品咖啡的功夫里,沐夏也被魚缸勾起了興趣,還站在邊上看了老半天。那些熱帶魚每條花色都不盡相同,有一條白底紅紋的,艷麗又雅致,簡直就像魚身上畫著工筆牡丹。沐夏看著看著,忍不住伸手進去摸了摸,那魚也不怕人,就這樣貼在他手指上慢悠悠游著。 “喂,你干嘛!”陸孝嚴一眼看見,急忙抓著胳膊把沐夏給拽到了身旁。家里那架魚缸是凌希的寶貝,里頭的魚不管大小胖瘦都聽過凌希彈琴,陸孝嚴愛屋及烏,連帶著對這里的魚也生出了珍惜之情。 沐夏沒站穩(wěn),手肘磕到了背后的立柱上,可能有點疼,他忽閃著眼睛委屈地望向陸孝嚴,不住用揉弄著手肘。陸孝嚴察覺到自己舉動有些粗魯,耐著性子解釋道:“這種魚對水質(zhì)和溫度非常敏感,受不得半點污染,喜歡的話你遠遠看著就行了,千萬不要亂碰?!?/br> 沐夏乖覺地吐了吐舌頭,隨后又露出了一個甜到不能再甜的笑容:“嗯,知道了,下次不敢啦。” 店主不光對咖啡頗有研究,也是個雪茄愛好者,見陸孝嚴有空,又興沖沖招呼他過去分享起了自己的收藏品,只留沐夏獨自一人站在了魚缸旁邊。 等陸孝嚴走遠了,周圍也沒了別人的注意,沐夏盯著那只白底紅紋的熱帶魚魚默默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進去,一把將魚捏住拎出了水面,那魚甩動身體猛烈掙扎了一會兒,漸漸不動了,只嘴巴還在微弱地開合著,沐夏手指似乎又攥緊了一點,幾分鐘后,魚頭魚尾軟趴趴耷拉下去,是徹底死透了。直到這時沐夏才貼著水面將魚小心放回了水中,注視著它飄飄忽忽一路沉到缸底,然后不慌不忙用紙巾擦凈了雙手。 “沐夏,過來試試衣服?!标懶澜Y(jié)束掉和老板的對話,踱著步子走了回來。 “好的,就來。”沐夏歡快地轉(zhuǎn)身迎了過去,臉上還掛著奶油蛋糕般甜膩的笑意。 由設(shè)計師本人親自幫沐夏挑選了全套的禮服鞋子和領(lǐng)結(jié),試衣服的時候沐夏又對一條手鏈表現(xiàn)出了很喜愛的樣子,陸孝嚴也二話不說一道買下送給了他。 酒店門口剛一下車,就碰上了出來迎接朋友的大哥陸孝誠。大哥看看陸孝嚴又看看沐夏,顯然已經(jīng)猜出了二人此時的關(guān)系,當即掛著曖昧笑容彼此打了招呼,還老熟人一樣拉著沐夏寒暄道:“這次我家二妹特別向慧妍社贊助了幾支九九年份的羅曼尼康帝,絕對都是好東西,要不稍后一起嘗嘗?” 沐夏緊緊挨在陸孝嚴身邊,神情怎么看都有些嬌羞:“實在抱歉啊陸先生,我不太懂紅酒,而且最近正準備要去參加電視臺的一個比賽,得好好保護嗓子才行,所以是不能喝酒,見諒見諒?!?/br> 大哥笑了:“你說的是不是那個‘璀璨之星’新秀大賽?” 沐夏立刻來了十二萬分興致:“陸先生也知道這個比賽?” 大哥雖然在對沐夏說話,眼睛卻分明瞄著陸孝嚴:“不光知道,我們騰華還是合作舉辦方之一?!?/br> 沐夏當即笑逐顏開:“看來是我消息太不靈通了,這些都沒聽說。陸先生認識人那么多,門路又廣,到時候還請多多關(guān)照啊?!?/br> 大哥嘻嘻哈哈應(yīng)承著:“好說,好說,”又十分親熱地拍打著陸孝嚴肩膀,帶著他們邊聊邊往酒店里走去,“沐夏你呢,只管把孝嚴哄好就夠了,電視臺那邊他也說得上話。其實這種比賽就是搭臺唱戲,無非是各家都想找機會、推新人而已。我們騰華這邊雖然不是大頭,但想安排個三甲進去還不是問題……” 沐夏聞言夸張地“噢”了一聲,從袖口底下暗暗捏住了陸孝嚴的手,指尖在他掌心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撓著:“要是我還想拿個冠軍玩玩呢?” 陸孝嚴順勢也在他臉蛋上重重捏了一把,色瞇瞇笑著:“想玩玩?那就去玩玩嘍!” 三人剛剛靠近電梯口,門開了,陸孝嚴一抬頭,猛瞧見凌希從里面低頭走了出來。這功夫凌希也看到了陸孝嚴,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頓時“唰”地一亮,隨之嘴角微微彎成了一種近似貓嘴的弧度,抬起手做出了要打招呼的準備。 陸孝嚴萬沒料到會在這種場合偶遇凌希,出于安全考慮,他并不想大哥和沐夏知道凌希的存在,所以只能硬著頭皮裝成根本不認識凌希的樣子,連看都沒多看一眼就和大哥、沐夏有說有笑地走進了電梯,要死的是,就這點功夫沐夏還得意忘形踮著腳尖兒在他下巴處親了一口。 電梯門緩緩合攏,陸孝嚴看到凌希歪過頭去,嘴巴緊緊抿成了一條線,為了掩飾尷尬,那只抬起來要打招呼的手假裝轉(zhuǎn)去蹭了蹭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