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她又下床去照鏡子,果不其然脖子里痕跡更多,肩膀上似乎還留有細微的牙印。關心覺得自己跟之前看過的尸體有幾分相似之處。 徐訓這個王八蛋! 關心在床底下找到了自己早已皺得不成樣子的大衣,捏著鼻子套在了身上。她艱難地踩著高跟鞋往外挪,剛挪到正廳的位置,就聽得有人問她:“娘娘這是要上哪兒去?” 關心抬眼一看,王八蛋正坐在桌邊悠閑地喝著茶,茶蓋在茶碗邊沿撥過時發(fā)出的清脆響聲顯得十分刺耳。 關心決定當他不存在,強撐著又往前走了兩步。 可身上實在太疼,尤其是某個地方,別說走路就是呼吸都會牽扯到那里的皮rou,疼得她頭皮發(fā)麻。 這鬼地方她記得上次來的時候光一路開進來就花了好久。她現(xiàn)在沒有車,只憑兩條腿走的話,不知道要走幾個小時才能走到路口打車的地方。 也許還沒到她就先疼死了。 可再疼她還是要離開,她一想到王八蛋現(xiàn)在肯定一臉得意地沖著自己的背影笑,強烈的自尊心就讓她無法低頭。 同樣是妖精打架,憑什么他一點事兒沒有,自己卻像個破布娃娃似的,渾身沒有一處好地兒。 太不服氣。 鞋跟踩在青石地上的聲音一下一下慢慢地響著,關心狼狽地又走了幾步,身后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娘娘這是不準備負責的意思?” 關心都要氣炸了,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明明是他占自己便宜,居然還敢倒打一耙。 她卯足最后的一點勁兒,準備回身劈里啪啦痛罵徐訓一頓,誰知還沒扭頭身體已然失控,雙腳離地直接就被對方抱了起來。 “你個渾蛋,快放開我?!?/br> 因為不舒服,關心罵人的時候聲音也是軟軟的,跟撒嬌似的十分勾人。徐訓不動聲色地咽了下口水,心里重復著告訴自己。 關心現(xiàn)在是個病人,她需要的是休息。再折騰下去她可能真的會死。 他一面做著心理建設,一面將人抱進了旁邊的書房。書房里有一張軟榻,他將人輕輕放在上面,自己則蹲在關心面前。 關心立馬又緊張起來。她實戰(zhàn)經驗雖少但理論經驗無法豐富,知道對于充滿□□的男人來說,這張軟榻足夠他們做點什么。 “你、你要干什么,你別亂來?!?/br> 關心緊緊攥緊大衣領口,想要遮住身體的每一寸??梢粍右聰[下滑,兩條腿又露了出來。嚇得她趕緊又去遮腿,結果又沒顧上胸口,露出胸口睡衣遮不住的大片肌膚來。 她甚至沒穿內衣,整個人呈半真空狀態(tài),只要徐訓將大衣一扯,她就能被人一覽無遺。 關心這下是真的被嚇到了。因為巨大的恐懼,也因為身上持續(xù)不斷的疼痛,她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連牙齒都撞得格格直響,幾次差點咬到她的舌頭。 “你別亂、亂來,我真的會、會叫的。” “還叫,你嗓子不疼嗎?” 關心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么,立馬羞臊得恨不得去死。這人怎么這樣,專揭人瘡疤,實在是壞透了。 生氣讓關心又生出一股子力氣,她坐起身狠狠推了對方一把:“你滾開,我要回家。” “現(xiàn)在恐怕不行?!?/br> “為什么,你想軟禁我?你這是知法犯法?!?/br> 徐訓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伸手將關心又摁回了榻里,然后湊近她的耳朵,啞聲道:“不是,我想幫你上個藥?!?/br> 作者有話要說: 徐隊,rou好吃嗎? 徐訓:比以前更好。 第30章 禽獸 關心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到下午的時候竟還發(fā)起燒來。 她躺在拔步床里哼哼唧唧,越想越覺得委屈,仿佛被關在了一間華麗而復古的監(jiān)獄里。 肌rou酸痛外加低燒, 把她僅有的一點力氣都消耗殆盡。這一整天她幾乎沒下過床,喝水吃飯都是在床上完成的, 連上廁所都是徐訓抱著去的洗手間。 想到那個令人羞恥的畫面,關心抓起被子蒙上腦袋, 只想一覺睡死過去得了。 偏偏徐訓不肯放過她, 時不時就過來喂她喝水,還讓人煮了粥強逼著她喝了一整碗。害她時不時就有尿意, 忍到最后不禁眼淚汪汪。 “想去就叫我,不用客氣?!?/br> 徐訓拉下她的被子,輕輕將她從床上抱起。關心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脖頸,轉眼間又是從耳朵根紅到腳趾頭。 她今天到底怎么了,吃錯藥了嗎, 為什么臉皮這么???同樣的事情他徐訓做完理直氣壯光明正大,一副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樣子。既如此她又何必小心翼翼委屈巴巴。 她又不是見不得人! 不是的, 她現(xiàn)在真的見不得人。關心看著浴室鏡子里自己憔悴的容顏, 亂糟糟仿若瘋婆子一般的長發(fā)。最要命的還是脖子里那布滿的痕跡,清楚地提醒她昨天晚上的戰(zhàn)況究竟有多激烈。 想到這里關心又開始氣不順, 被抱回床上后也不急著躺下,開始揪徐訓的錯處。 “你說你是不是個渾蛋,居然趁我喝醉做這樣的事情,咱倆還沒領證呢?!?/br> “那明天就去領?!?/br> “我呸, 就你這粗魯?shù)谋憩F(xiàn),真領了證我不得直接死床上。殺人犯法徐隊長?!?/br> 徐訓拿了件薄外套給關心披上,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發(fā)現(xiàn)手心里有一層薄汗,就知道她體溫降下去了一些。 她今早的臉色當真有點嚇人,躺在軟榻上的時候雙唇沒一絲血色。他把她抱來廂房后關心就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著,連給她上藥也沒太大的反應。 不過是嚶嚀兩聲嚷嚷著疼,又或者軟綿綿地抱怨兩句,搞得人氣血翻涌。 這會兒臉上終于有了血色,精神也好了很多,小嘴巴巴的時候也有了點氣勢。只是這最后一句還是帶了幾分柔軟,可見沒有真的生氣。 “下次不會,我會注意的?!?/br> 關心一副“老娘信了你的邪”的表情。她摸著酸疼的纖腰,心里暗罵老男人果然不是第一次,要不怎么能把她折騰得這么死去活來。 徐訓略帶抱歉:“真的。昨晚情況特殊,多少也得怪你。” “怪我什么?怪我喝醉酒?你就不會把我送回家讓阿姨照顧我?!?/br> “那房子太小,配不上娘娘這么霸氣的人物?!?/br> 要不是昨晚她一口一個本宮地自稱,徐訓可能不會帶她來這里。而如果是歸荑館的話,房子不像這里這么大,顧忌著阿姨會聽到他可能會收斂一些。 一切都是陰差陽錯,是他放縱了。 “那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睡覺,非要折騰我才舒坦?” 最后兩個字說得有點曖昧,關心眼見著徐訓眼里的神情就變了。她大呼不妙,條件反射地抓起被子就往胸口遮,人還一個勁兒地往里縮。 “你可不能再禽獸了,我生著病呢?!?/br> “我知道。但昨晚的事兒也不能全怪我頭上,有人太積極,在浴室里就迫不及待。那種情況你知道,很少有男人可以……” “可以了,不要說下去了?!?/br> 關心伸手捂住徐訓的嘴,說什么都不讓他再有開口的機會。 經歷過短暫的震驚和長久的昏睡后,她的腦子漸漸清醒過來。昨晚的事情她并非完全不記得,只是不愿意去相信一切竟然都是她主動。 洗澡是她讓徐訓陪著去了,進了浴室后她不僅脫自己的衣服,還上下其手把對方扒了個精光。 那種情形下除非徐訓真是個閹人,否則發(fā)生點什么真是再正常不過。 怪只怪她自己把持不住,輕易就叫酒精亂了心智。 關心就這么在床上賴了一整天,徐訓今日調休也是哪兒都沒去,一直陪在她身邊侍候她的飲食起居。 到了晚間的時候關心的燒徹底退了,胃口也開了,直嚷嚷著喊餓的時候,徐訓就讓人將一早準備好的飯菜一一端了上來。 關心到那會兒才知道,原來這園子里不是不住人,相反還住了很多傭人阿姨廚師園丁什么的。只是他們都住在前半進宅子,沒有徐訓的允許輕易不會到后園來。 關心待他們走后下床來吃飯,吃著吃著突然萌發(fā)了一個靈魂問題。 “那昨晚他們有沒有聽到我們鬧出來的動靜?” 就憑她嘶啞的嗓子關心就能想見,她昨夜的響動必然不小。萬一讓人聽見了…… 唉,不想活了。 徐訓給她盛了一碗紅棗枸杞鴿湯,邊盛邊認真分析。 “浴室里那幾次應該不會,有門隔著還有花灑的水聲。房間里那幾回,羅漢椅上那一次你比較放得開,可能動靜會比較大。對了,你趴在雕花窗上那一次,不小心把窗拉開了一條縫,聲音可能會傳出去。” 關心…… wtf,徹底不想活了。 晚上,關心躺在床上無意識地刷著手機,看什么都提不起勁兒。 別人笑成傻狗的搞笑短視頻,她瞥了一眼就劃到了下一個。下一個也覺得無聊,又一個勁兒地往下劃。最后煩躁地將手機扔在一邊,順便看一眼自說自話爬進她被窩的狗男人。 要不怎么說男人都是動物呢,剛發(fā)生點關系就厚著臉皮粘了過來。偏偏關心渾身沒勁兒,腦子里曾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一腳將人踢下床的英勇壯舉也實施不了。 只能不屑地翻個漂亮的白眼,順便翻身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徐訓也不吵她,似乎是在跟人發(fā)信息聊工作。關心正百無聊賴,手機突然響了。 接起來一聽是簡曼寧異常興奮的聲音:“姐妹干嘛呢,趕緊出來浪。在我們常去的那家酒吧,我跟你說今天這里好幾個不錯的貨色,一起來喝酒啊?!?/br> 酒吧里背景音太吵,簡曼寧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提高了音量,傳到了關心這里,在安靜的房間里就顯得格外清晰。 徐訓一直在打字的手一滯,扭頭看了過來。 即便背對著他關心也能察覺到那透視人心的目光,害她心虛地直接掐斷了電話。 偏偏簡曼寧是個實心眼子,以為是她是不小心掐的,下一個電話又緊追過來。關心哪里敢接,可又沒機會打字,最后只能在微信上發(fā)了條語音。 關心:【我睡了,不去了?!?/br> 簡曼寧那邊終于消停了片刻,但很快又發(fā)了信息過來,發(fā)的也是語音,關心想要轉換成文字,但因為對方喝了酒大舌頭,轉出來的內容牛頭不對馬嘴。 無奈她只能往里挪了挪,將聲音開到最小,想要聽聽語音內容。 聽了兩遍都沒聽清,她又折騰著想找耳機。終于旁邊的男人不動聲色地湊近到她耳邊,沉聲道:“她的意思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有很多身材火爆的猛男,讓你不要錯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