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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如果錯過跟它待在一起,肯定是件后悔終身的事情。就像是他現(xiàn)在才終于領(lǐng)悟到對畢夏普的愛那般,后悔至極。 于是,他朝著貼心的侍從擺手說道:“不必了,我親自來給它清洗。” “好的,王子殿下,這是它的榮幸?!?/br> 漢妮沒有試圖去改變艾琳的做法,優(yōu)秀的侍從官向來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發(fā)出反對的聲音。 而魔王卻一點都不想擁有這份‘榮幸’。 他只想快點離開這里,找個安靜的角落重新化成些別的什么,只要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模樣就好! 為什么不直接變幻呢?那當(dāng)然是因為他一點都不想讓艾琳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因為這所謂的恐懼幻境其實就是艾琳的夢境,其中的每個生物都是對方構(gòu)想而出,同樣,這也都是對方的‘眼’。醒來后,除了記得自己所經(jīng)歷的事情外,也有可能會想起身為其他生物時的些許零星記憶,哪怕只是可能,他都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但在離開之前,還有件事情要思考。 那就是,為什么侍從會稱呼這位嬌氣的公主小戀人叫做‘王子’。 此時的小戀人艾琳,身上似乎依舊還是那初見時穿著的帶著蕾絲邊還有著大裙擺的長禮裙。 而他,就被放在了膝蓋上蓬松的大裙子上。 “對了殿下,您讓裁縫改制的那身雙色宮裙已經(jīng)做好了,湛藍與純白的配合的它實在漂亮極了,您是想什么時候去試一試呢?” 漢妮為了不讓王子殿下再繼續(xù)為那位叫做畢夏普的勇者傷心,真的是費盡苦心,并且還想盡辦法去打斷王子的每一次沉思。雖然效果看上去都不怎么成功,但優(yōu)秀的她至少為之努力過! “你現(xiàn)在就為我取來吧,下午畢夏普要去歸還石中劍,我想穿著新裙子去見他,說不定他就回心轉(zhuǎn)意的答應(yīng)了呢?”想到這種可能的艾琳眼前一亮,連連催促著侍從快去把裙子取來。 等到漢妮的身影消失在花園后,他那努力挺直脊背的優(yōu)雅坐姿瞬間改變,舒服的癱在了極大的木藤椅上。 單手抓住膝蓋上那試圖一躍而下的小狗子后腿,艾琳王子很是憂傷的皺著眉頭,難過的說道:“就連你都想離開我了嗎?我究竟是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會落得現(xiàn)今這個可憐的下場。你知道嗎?我本來打算結(jié)束這件事情之后就找個安靜并且美麗的地方定居,但是我居然愛上了他,可怕的是,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愛上了他,而現(xiàn)在的他卻時時刻刻只想著切我的脖子,我怎么這么慘啊……” 被死死拽住后腿的畢夏普只能無奈的將那重復(fù)五六遍的‘我怎么那么慘’給聽進耳中,被迫聽了大半天的他好像有點明白對方在說什么,可又不太能理解對方究竟想表達個什么意思。 但也都十分確定,這個小騙子肯定知道些什么,也許,比他想象中知道得還多。 于是,魔王也不急著逃走,決定再耐心的等待片刻。能讓他提起興致的東西也不多了,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要錯過。不就是化形稍微不太美麗嗎?只要藏的好,那就不是什么大問題。 “談了個虛假絕美戀愛的我真的好慘啊,從深淵回來到現(xiàn)在,我都不敢去見畢夏普一面,除了怕他拒絕外,也怕……唉,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只是一只狗,怎么會知道我內(nèi)心的憂愁與脖子的微涼呢?” 艾琳注視著遠方的雙目空洞無比,表情中滿滿難過與無助怎么都藏不住。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會變成這樣,絕美愛情演著演著,竟然自己就入戲太深,陷進去了!而那見鬼的魔王,他恢復(fù)記憶,就突然就看清一切,就不愛了! 這絕美的愛情,只剩他一人,可怎么繼續(xù)下去? 都怪畢夏普! 沒事為什么要翻閱那什么都單身幾百年光明神寫的愛情技巧! 并且還把里面學(xué)會的東西都成功用在他身上,這用著用著,還融會貫通又領(lǐng)悟了許多新的技巧! 這下可就了不得了!那酥酥麻麻又甜滋滋的虛假愛情在他心上繪出了畢夏普的模樣,并且將其深深的刻進了他的心里,怎么都沒辦法擺脫! 想到這。 艾琳的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起了畢夏普那發(fā)光的身影。 光芒漸漸褪去后,就撞入了猶如藏著宇宙星辰般的淺綠眼眸。 再接著…銀發(fā)飛舞,空間扭曲,而他脖子一涼…… 可以說是非常的真實了。 魔王就是魔王,面對著欺騙,真的能原諒并且接受嗎? 先別提性別什么的,就光是那定下的契約,還有虛假的愛情表演,就已經(jīng)是沉重的大山壓在胸口了。 他不敢猜,也不敢想,只能拖著,直到最后一刻的來臨。 “唉,我可該怎么辦???” 艾琳煩躁的把小狗子摟在懷中,將對方的腦袋亂擼一通,直到毛發(fā)都逆著方向倒豎起,他才又順著毛再繼續(xù)擼。 但不管怎么樣,都不能平復(fù)他內(nèi)心的茫然無措。 憂愁的王子視線不經(jīng)意移到桌子上那一大束艷麗的玫瑰上,突然,有了個注意。 不如那就,聽天由命? 他隨手抽出旁邊的那束美麗花朵中的一支,覺得玫瑰的刺有點扎,就直接用魔法把上頭的刺都拔了。 滿意的看著玫瑰的他先是將狗子夾在手臂間后,就學(xué)著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到過的那樣,摘下了一片片嫣紅的花瓣,同時嘴里念叨著:“去見他,不去見他,去見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