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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現(xiàn)在是為了一個影衛(wèi)來質(zhì)問哀家嗎?”太妃忽地怒不可遏。 “是又如何?”賀玨輕蔑地扯了扯嘴角,“太妃,不要再拿親生母親那一套來威脅朕,你現(xiàn)在的尊榮,都是朕給的。朕想要收回,也不過一句話的事?!?/br> “難道你還敢殺了哀家不成?”太妃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的底氣就沒有了。其實(shí)在上次之后,她就知道自己應(yīng)該收斂的,在答應(yīng)九公主的提議時,她也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zhǔn)備??膳R到頭,她仍然不甘心。 賀玨沒有回答,可他的眼神卻告訴太妃,沒什么不敢。 太妃對此感到心虛,愈發(fā)色厲內(nèi)荏道:“陛下說通敵叛國,呵,好大一項罪名!所謂通敵叛國者,豈是哀家?陛下難道不知道,你的嫡親外祖父是怎么死的么?你們留著那個孽種,讓他茍且三十年,哀家行將就木之人,如何不能拼死一搏報了父仇?” 提到這件事,太妃尤為激動,聲音也尖利得可怕。 賀玨靜等著她說完,才冷冷開口:“鐘縉老將軍是怎么死的,太妃應(yīng)該親自問問先皇才是。” “你!”未等太妃再說什么,賀玨直接打斷,毫不留情地說出事實(shí)真相:“先皇猜忌忠臣良將,發(fā)了錯誤的行軍信號,密旨調(diào)動靳烈離開玉石關(guān),目的就是要讓鐘縉死于狼煙騎的鐵蹄之下。” “不可能!”太妃臉色扭曲。 賀玨面無表情:“這是寶元三年,朕被先皇囚禁時,靳久夜殺到勤政殿親口逼問出來的……”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太妃無法接受這個事實(shí),張牙舞爪幾近瘋狂,“定是那小崽子為了洗脫罪名編的謊言!” “那時候靳久夜只知道自己是個無血無rou的影衛(wèi),何曾明白自己的身世?后來先皇說的話,朕都親耳聽見了?!辟R玨不屑地瞥著太妃,雙手抱胸往椅背上一靠,繼續(xù)道:“太妃不妨想一想,崇明十三年,鐘家到了何等鼎盛的地步,老將軍南征北戰(zhàn),聲名宏大得連鎮(zhèn)國大將軍都比不上,軍中大半武將都是他的門生。先皇猜忌多疑,如何容忍得了一個一呼百應(yīng)掌握了大半兵權(quán)的重臣?” “功高震主!邊關(guān)百姓只知老將軍不知有今上,若是鐘家有一絲野心或不臣之心,那先皇還坐得穩(wěn)他的位子么?這等忌諱太妃以為先皇能容忍?他連優(yōu)秀的皇子都忍不下,引誘我們兄弟自相殘殺,又豈會放過鐘家?” 太妃隨著賀玨的話,漸漸頹靡下去,沒了聲音。賀玨便知道她并非糊涂人,只是差一點(diǎn)兒想通關(guān)竅罷了。 “太妃久居宮中,后宮那些手段自是高深莫測,但前朝這些爭斗,只怕不能了解清楚。如今,你還以為鎮(zhèn)國大將軍該死么?他千里奔襲回玉石關(guān),違抗了先皇的命令,便是為了回去救鐘縉老將軍!他識破了先皇的算計,便被先皇懲治到鞭尸赤九族的地步! 他為了先皇的猜忌付出了全家所有人的性命,作為他唯一的幼子,靳久夜甚至未曾有過一天安穩(wěn)日子。太妃,是南唐對不起靳家,是賀氏對不起大將軍,是你我對不起靳久夜!” “而鐘家,最應(yīng)該感謝鎮(zhèn)國大將軍,若非有他在,那年滅門的恐怕就是鐘家上下幾百口人了!” 賀玨的話擲地有聲,猶如當(dāng)頭棒喝砸得太妃恍惚失措。 真相就這樣被殘忍地一層一層揭開,表皮底下是血淋淋的傷口,讓人不敢觸碰,不敢直視。 疼么,是疼的。 為君者不仁,以天下百姓為芻狗。 賀玨此刻感受著胸口那一處,還覺得疼得厲害,可是他的夜哥兒抱過他了,他便什么都不怕了。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母子之間就這么面對面無聲地坐著。 賀玨靜靜地看著太妃,這個女人經(jīng)歷了歲月的磋磨,仍然能看出當(dāng)年的美貌,可明明是他的母親,他卻感受不到一丁點(diǎn)兒的親昵,或許連陌生人也不如。 太妃撐著一旁的小幾,身體仿佛搖搖欲墜,語氣也如游絲般,“你還有什么要問的?” 賀玨道:“是有一個問題。” “問吧?!碧鷩@息道。 賀玨道:“你什么時候毒害過靳久夜?” 太妃輕輕勾起一點(diǎn)笑意,目光緩緩打量著賀玨,“玨哥兒,你今日特意來找哀家,道出當(dāng)年真相,便是為了報復(fù)吧。殺人誅心,你讓哀家以后的日子,即便活著也飽受折磨,不會好過了?!?/br> 賀玨沒有否認(rèn),太妃道:“他是你心上人,哀家原本是不信的,如今倒是信了。” “那是什么時候?”賀玨問。 太妃瞇了瞇眼神,視線飄遠(yuǎn),回憶起往昔,“是崇明十七年冬,先皇召他進(jìn)長青園,那時候他已經(jīng)在生死營待了許久吧?!?/br> 崇明十七年冬,賀玨心頭一跳,似有預(yù)感。 “那一年哀家是為數(shù)不多從宮中一同去長青園伴駕的妃子之一,你三哥到了議親的年紀(jì),哀家不得不謹(jǐn)慎,便一直打聽著先皇的動向。后來無意從老宮人那里得知,那個孩子長得像當(dāng)年的靳夫人,再仔細(xì)一查,果然……“ 太妃的聲音縹緲而虛無,一如二十幾年前的記憶般捉摸不透。 “靳烈居然還有子嗣在世,先皇居然還特意留著那孩子,到底是為了什么不得而知,可哀家卻不能讓他活著?!碧穆曇衾锇l(fā)了狠,帶著多年藏在心中的的仇恨與壓抑,“他在長青園待了兩天一夜,哀家偷偷在他的飲食中下了劇毒,宮人親眼見他飲下去的,原以為他便死了??烧l料想,第二日,他不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