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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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彼猜暤?。 “那就再請上官御醫(yī)過來重新號脈吧。” 他沉默不語,算是默許了。 上官景福提著藥箱來后,像以往每次那樣,在秦曜淵手腕上診了許久。 “……九皇子除了頭暈乏力,可有其他癥狀?” “沒有?!?/br> “九皇子……近日可曾受過外傷,可有嘔血瀉血?” “沒有?!鼻仃诇Y聲音轉寒。 上官景福撞上他冷厲目光,不由自主低下頭去。 “卑職無能……只能再換一副方子試試。” 秦秾華將兩人微妙的互動收入眼底,面上不動聲色。 上官景福正想提起小藥箱告辭,秦秾華開口:“烏寶,送送上官御醫(yī)。” 上官景福一愣,剛要婉拒,烏寶已經(jīng)撩開門簾,滿面笑容道:“上官大人,請吧?!?/br> 上官景福抿上嘴唇,挎著藥箱走出了帳篷。 帳篷兩邊人煙稀少,不遠處有人聲傳來,目之所及的宮人都在繁忙地做自己的事。 “上官大人,九皇子得的真是風寒嗎?”烏寶笑瞇瞇道。 上官景福一驚:“烏寶公公何出此言?” “大人心里清楚,何必要反問奴婢?” 烏寶圓圓臉上所浮笑容讓上官景福感到一陣寒意,他沉默許久后,開口道: “烏寶公公,此事非是我故意隱瞞長公主……只是九皇子神色暗示,再加上他的脈象確實奇怪,我并無把握,所以才……” “大人的忠心,長公主自然清楚。只要你如實說來,我會酌情為大人開脫幾句。” 上官景福這才掃了眼周圍,確認無人后,靠近烏寶,謹慎低語了數(shù)句。 “……還望公公替我向長公主解釋一二?!鄙瞎倬案9笆值馈?/br> 烏寶聽完他所說,面色幾變。 “我知道了,你去吧……對了。”烏寶叫住他,目帶威脅:“此事如果外泄……你知道后果?!?/br> “烏寶公公放心?!?/br> 看著上官景??嬷幭渥哌h后,烏寶拖著跛腳,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去。 他眼睛看著路,心里卻在回想先前上官景福說的話。 “九皇子年輕力壯,按理說來,脈象應該平穩(wěn)強健,然卑職第一次為九皇子號脈時,摸到的卻是浮脈。九皇子力能扛鼎,便是外感風寒,脈象也不至如此。卑職心中疑惑,反復號了幾次,仍是浮脈。只有久病體虛,氣血虧損之人才是浮脈,就譬如長公主的脈象十之七八都是浮脈?!?/br> “今日我為九皇子診脈,把出浮大而軟,如按蔥管的芤脈。此乃失血之證或傷陰之證,然卑職詢問殿下有無咳血腹瀉癥狀,殿下都斷然否定。卑職也只能按照殿下脈象,試開了祛瘀止血的方子……可是,若失血原因不盡快找到,便是吃再多藥,也無濟于事啊……” 回到九皇子的帳前,守門小侍見他神情凝重,笑道:“寶公公這是怎么了?” 烏寶無心玩笑,板著臉道:“你去吧,這里我來守?!?/br> “喏?!毙∈绦辛艘欢Y,笑嘻嘻地去了。 “上官御醫(yī)說什么了?”守在門前的結綠問。 “就……”烏寶忽然回過神來,瞪她一眼,道:“公主還沒問,你好奇什么!” 結綠撇了撇嘴,剛要說話,秦秾華撩開門簾走了出來。 “結綠,你在這里守著。烏寶,九皇子晌午想吃我煮的面,你隨我去后廚走一趟?!?/br> 結綠和烏寶各自應了一聲。 秦秾華往營地后方走去,烏寶謹慎無言地跟在身后。 等到走出一段距離后,她開口道:“說吧?!?/br> “喏?!睘鯇毭硇卸Y,將上官景福那里聽來的話低聲轉述。 秦秾華皺眉道:“你在九皇子身邊服侍得最多,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奴婢無能……九皇子不喜旁人近身,奴婢除了每日進帳收拾打掃外,沒有其他機會近身觀察。啊——對了!有一天,九皇子夜里打碎了一個瓷瓶,奴婢第二天收拾的時候,發(fā)現(xiàn)碎瓷片上都是血……但九皇子說他沒事,奴婢見他雙手也沒受傷,就沒往心里去?!?/br> “你還記得具體是哪天么?”秦秾華問。 “那天是……是什么時候呢?”烏寶困惑撓頭,片刻后,眼神一亮:“奴婢想起來了!是下雷雨的那一夜!” 秦秾華若有所思。 “我出來之前,結綠問什么了么?” 烏寶一愣,看他神色,秦秾華已經(jīng)知道答案,她又道:“她問了什么? “問了上官御醫(yī)和奴婢說了什么。”烏寶道:“奴婢什么也沒說?!?/br> 秦秾華低聲應了聲,看不出神色波動。 眼見營地里專為皇室備菜的御膳房就快到了,烏寶忍不住道:“公主難道懷疑結綠心懷不軌……” “不至于?!鼻囟屓A面無表情,輕聲道:“……但她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br> “那……要不要奴婢去打探一二?”烏寶試探道。 “不必。她不會害我——其他的,再看看罷。”秦秾華道。 “……喏?!?/br> 烏寶停下腳步,讓秦秾華獨自進了御膳房。 御膳房的人見了秦秾華出現(xiàn),熱情詢問她的需求。她屏退旁人,親自守著煮面的水開。 看著水面上逐漸變多的細密氣泡,秦秾華心思飛回雷雨那夜,秦曜淵的不適的確是從雷雨夜之后開始的。但什么能傷了他?輝嬪的手下?如果是這樣,為何他不向上官景福如實相告? 水開了,沸騰的水面就像她此刻紛雜的思緒。 秦秾華端著一碗飄著蔥花的清湯細面走回帳篷時,少年枕著自己的胳膊,歪趴在床上,一只手垂下床榻,一副等得百無聊賴的樣子。 她把瓷碗放到帳內木桌上,擺好木箸,能感覺到床榻上少年的眸光一直隨她移動。 “過來吃面?!?/br> “……你喂我。”他懶洋洋道。 “面湯容易濺出,你過來。”秦秾華自己先在桌前坐好,不容置疑地說道。 見她態(tài)度堅決,秦曜淵這才磨磨蹭蹭下了床。 她關注著他的步伐,沒有晃,但是走得極慢,就像刻意在保持平衡一樣。 他走到桌前,坐了下去,整個上身都幾乎靠在桌前。 “啊——”他張開嘴。 秦秾華把碗和木箸推給他:“你吃一口我看看?!?/br> 他擰起眉頭,不快道:“你說了喂我?!?/br> “我只是叫你過來吃?!鼻囟屓A道:“你自己吃一口,剩下的我喂你?!?/br> 帳內氣氛有些微妙,說不清道不明的某種物質壓沉了空氣,秦曜淵好一會沒說話,他面不改色,但她知道,他一定察覺到了她的意圖。 “你吃一口,我就喂你。”她又說了一遍,目光定在少年臉上。 他終于動了動胳膊,慢吞吞地拿起木箸。 秦秾華看著他,看著他略有些不自然的姿勢,看著他把木箸插入面湯,挑起一筷勁道順滑的手搟面,動作僵硬地往嘴邊送去。 嘩啦一聲,面條從木箸滑走,幾滴湯水濺在桌上。 秦秾華沉默不語,看著他又一次把木箸插進碗里,又挑了幾次,他的手像是不聽使喚一樣,箸尖微微顫抖著,他一開始看面條,后來看顫抖的箸尖,面色越來越沉。 面條再次溜走,砸回瓷碗,濺起數(shù)滴泛著油光的面湯。 秦曜淵猛地變臉,他長臂一揮,瓷碗在地上清脆一聲碎成無數(shù)瓷片,冒著熱氣的面條熱湯灑了一地。 少年目光盯著狼藉的地面,嘴唇緊抿,胸脯劇烈起伏著。 “公主……”烏寶和結綠急忙進帳,看到眼前一幕,兩人不約而同愣住了。 “沒事。”秦秾華目光凝視面沉如鐵的少年,道:“你們出去罷?!?/br> “……喏?!?/br> 帳門再次落下后,秦秾華看著他,道:“淵兒。” 少年臉頰肌rou繃緊,像是含了塊硬石頭,他不去看她,眼神依然余怒未消。 “淵兒——” 秦秾華起身,走到少年面前,捧起他的臉,強迫他看向自己。 “告訴阿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br> 那雙被憤怒淹沒的黑紫色眼眸漸漸恢復清明,一絲不安一閃而過。 少年突起的喉結進退兩難地上下,半晌后,他避開她的視線,艱難道: “對不起……” 秦秾華開門見山道:淵兒,你什么地方受傷了?” “我沒有?!彼麚]開她的手,撐著木桌站了起來:“……我想睡了?!?/br> 秦秾華伸開雙臂攔住他,他繞了幾次都沒繞開她,皺起的眉頭又一次顯露出發(fā)怒的前兆。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忍著怒火,眼神交織煩躁和怒意。 “脫衣服?!?/br> “……什么?” “脫衣服,現(xiàn)在。”秦秾華冷靜地看著他:“既然每日都在榻上,為什么我每次見你都穿著外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