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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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皮,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又把眼皮蓋上了,好像無事發(fā)生。 “……你再看看我?!彼龘嵘纤难劬?,低聲道。 秦曜淵聞言睜眼。 纖長柔軟的鴉羽掃過她的指腹,水晶般烏黑透紫的眼眸像是剛從地下水里撈出,潔凈美麗,冷得透骨。 她喜歡美好的事物,因此也喜歡這雙眼睛。 “阿姊還有很多事要做,不會一睡不起,你也有很多事做,不能長睡不起?!彼粗难劬?,輕言細語道:“父皇和眾皇子此刻都在圍場行圍,阿姊想聽你打入前三的好消息……好么?” 他盯著她的眼睛瞧了一會,像是在分辨真意。過了半晌,他慢騰騰地坐了起來。 “……前三?”他揚起一邊唇角,緩緩道:“第一才配送給你。” …… “收!” 十匹棗紅色的駿馬在廣袤的大草原上反向飛馳,馬屁股上插的旗幟風(fēng)聲大作,馬上的侍衛(wèi)沿途呼喊: “收!” 所到之處,全副武裝的兩翼金吾衛(wèi)不斷收攏包圍圈。 “收!” 馬蹄飛揚,塵埃四散。 三千金吾衛(wèi)附和的喝聲在草原上震天動地。 十匹駿馬在終點匯合,為首侍衛(wèi)吹響悠長螺號。 黃色帳幕圍成的“看城”中,觀望的金吾衛(wèi)從三品指揮同知方正平轉(zhuǎn)身,向不遠處的天壽帝單膝跪下,大聲道: “將士合圍完畢!請陛下出陣!” 無數(shù)王公大臣、皇子皇女接連行禮,相同的呼聲震動這片大地: “請陛下出陣!” 身穿明黃緞綿巡幸袍的天壽帝接過高大全遞上的桃皮弓,揚起韁繩,一聲氣沉山河的“駕”,疾馳奔入圍場! 圍場中兔狐野鹿無數(shù),見狀紛紛逃散。 天壽帝拉開長弓,瞄準(zhǔn)后果斷放箭—— 嗖! 箭矢穿過灰色野兔的身體,當(dāng)場將它釘在地里! “好!” 看城中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接二連三的少年鮮衣怒馬,策馬沖向中央圍場。 一只利箭擦著雪白的鵝屁股飛過,騎在棗紅小馬的秦輝仙險些跳起來:“哪個殺千刀的敢獵我鵝子?!” 武岳心里樂開了花,面上卻故作懊惱: “對不起對不起!我打個狐貍向你賠罪吧!你喜歡白狐還是紅狐?” 秦輝仙聽說有狐皮做裘,遲疑了片刻,罵聲吞回肚子。正當(dāng)她思考這個問題時,又一人拍著馬來到她的身邊。 “表妹金枝玉葉,私庫中狐裘多到黯淡變色,不勞武公子費心了?!?/br> 武岳皺眉打量著長衫飄飄,一派讀書人模樣的來人。 “……我是不是見過你?” “在下裴逅,曾和武四公子有過一面之緣?!迸徨怂砷_韁繩,朝他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 “你們說完沒有?”秦輝仙不耐煩打斷兩人,說:“白狐皮我確實多得用不完,但是我還沒有紅狐皮做的東西。你們誰能給我一張紅狐皮,我拿鵝絨枕和你們換!” “我!”不等裴逅發(fā)聲,武岳已經(jīng)激動拉起韁繩,飛馳而出。 裴逅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愣著做什么?拿起弓,去打獵??!” 秦輝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兩腿在馬肚子上一夾,也向著獵物蜂擁的山林奔了過去。 不到兩炷香的時間,草原上的野鹿狐貍幾乎被掃蕩一空,聰明的動物躲進山林中,手腳慢的如今只能在無數(shù)馬蹄下驚慌逃竄。 “快快!圍住,圍??!” 天壽帝領(lǐng)著十幾個人,正在圍獵一只身強力壯的雄鹿。 雄鹿身法靈敏,跳躍挪騰讓人防不勝防,射出的箭矢一次一次落空后,天壽帝被激出怒氣,叫上身旁親信大臣,便是以少勝多,也要拿下這只狡猾的雄鹿。 眼看雄鹿已經(jīng)退無可退,天壽帝興奮地舉起長弓—— 嗖! 雄鹿猛地跳起,閃過天壽帝射出的箭矢,一腳蹬在隨從的馬屁股上,竟然轉(zhuǎn)眼間逃出了包圍圈! 天壽帝瞪大眼睛,臉都氣綠了。 “咻——” 破空聲起,一支長箭劃破寒空,以迅雷之勢射中雄鹿。 天壽帝震驚抬頭。 遠處疾馳而來的高大少年身穿玄色長袍,眉眼冷峻銳利。他從身后箭筒一次性取出三根箭矢,左手拉弓,右手搭箭,強勁有力的兩條長腿緊緊箍著馬肚,一束烏發(fā)在腦后隨風(fēng)飛揚,人卻在顛簸的馬背上紋絲不動! 天壽帝還沒回過神來,少年手中的三根長箭已呈連珠之勢射出! “咻咻咻——” 三箭破空而來,只聽噗噗三聲,入地數(shù)寸的箭上就各釘了一只野兔! “好箭法!” 武如一看得心情激蕩,忍不住大喝一聲。 秦曜淵提起唇角,哂笑一聲,轉(zhuǎn)瞬沖入走獸最多的山林。 咻! 咻! 咻! 箭筒一次又一次清空。清點獵物的小侍在山林和草原間滿頭大汗來回奔波,臨時插起的“九”字旗號下,獵物越多越多,隱有成山趨勢。 草原上已不再有人圍獵,越來越多的人聚在看城里觀望行圍的一排戰(zhàn)果。 “九”字旗下的獵物之多,一騎絕塵,不用數(shù)都能看出遠超旁人。 “今日行圍,看來九皇子是這板上釘釘?shù)墓谲娏恕!庇腥烁袊@道。 “狐貍和兔子獵得再多又怎么樣?若是光比數(shù)量,我也能進去爭鋒一二!照我看,還是燕王武冠全場!” “可惜兗王回了駐地,否則定能在這次行圍中拔得頭籌!” “哼……不就是幾頭野鹿野狐么,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我們部落十歲小兒就可獵鹿!” 眾人各抒己見,其中不乏東胡四部對中原漢人的嘲諷看低。 天壽帝視若未聞,瞇著眼眺望遠處半晌沒人出入的山林。 忽然之間,一聲怒吼響徹平原。 “怎么回事?!” “發(fā)生什么情況了?” 一雙雙眼睛盯緊了山林,緊接數(shù)聲讓人站不穩(wěn)腳的咆哮聲后,山林內(nèi)傳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天壽帝瞪大眼睛,忍不住雙手扒上看臺圍欄。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天壽帝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即跳進現(xiàn)場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忽然,山林邊有人影晃動,一個小山般的黑影被擲出山林。 轟! 一頭黑熊落在地上,震起飛灰草葉無數(shù)。 玄衣染血,烏發(fā)黑發(fā)的少年獨步走出山林陰影,黑紫色眼眸中戰(zhàn)意未滅,亮如寒星,一道飛濺的赤色血跡橫跨半個面部,為他桀驁不羈的眉眼增添一抹冷戾。 看城里靜默片刻,旋即—— “九皇子神武!” 呼聲雷動,久久不絕。 第80章 日落西山, 看城里燃起熊熊火焰。 身穿栗色服飾的小侍在不遠處的空地里手腳利索地清點著各堆獵物, 王公大臣在看城里負手觀望,議論紛紛。 陳牲數(shù)獲是每日行圍后必回進行的一項活動, 勇猛之人憑此獲得陛下嘉獎。 前幾年在玉京城外舉行的皇家秋獵往往都是燕王拔得頭籌。 燕王雖武藝勉強, 但架不住家底厚, 行圍時隨從的世家子弟一個賽一個箭法高強,最后陳牲數(shù)獲時, 往往都是他一騎絕塵。 然而今年,天壽帝登基后第一次正式秋狝, 國內(nèi)外暗流涌動, 每個人都盯緊了秋狝上的一舉一動, 誰也沒有想到, 從中脫穎而出的不是家底雄厚的燕王,不是東胡四部最精銳的勇士, 竟然是一個不到十六的名不經(jīng)傳的九皇子! “這九皇子到底什么來頭?!以前從未聽說過此人!” 都密部可汗四子岱欽面色凝重,淺褐色的瞳孔里隱有怒意閃動。 站他身邊的心腹剛剛打聽回來, 臉色比他更為凝重。心腹低下頭, 從唇縫里推出細微難聞的聲音:“此子是大朔皇帝和烏孫公主所生,力大無窮,聽聞曾扛起三百斤大鼎……” “胡說八道!”岱欽呵斥道:“便是我族被巨狼神親吻過的勇士也不能一人扛起三百斤大鼎!漢人狡詐,此事若不是謠言,便是在鼎上做了什么手腳。這么離譜的事情你也相信?” “可是……”心腹遲疑著, 目光移向看城下的烏色巨獸:“他真的打回一頭黑熊……” “我不信。”岱欽冷笑一聲:“山林里面打的, 誰知道是不是大朔皇帝提前打好了放在那兒, 給他兒子充場面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