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第26章 袁星洲簡直懵了。他倆哪里是在演, 明明是真吵架好嗎?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拍了,所有人都在等著。 袁星洲只得坐回去,對葉淮道:“你……繼續(xù)。” 葉淮卻已經(jīng)發(fā)泄完, 閉著嘴不說話了。 袁星洲:“……” 鏡頭推進(jìn),不遠(yuǎn)處工作人員舉著打光板。 袁星洲對片場向來跟舞臺一樣尊重,葉淮隨性而為, 他卻不想這樣。因此見葉淮沒話可說后, 袁星洲便就勢念起了臺詞。 “要說這句話的人是我吧!”袁星洲道, “我等了你那么久!特意開的大床房,晚上洗好了等著!然后呢?” 葉淮瞪大眼。 “你什么都沒說!他一喊你就出去了,你是他的狗嗎!一喊就走!”袁星洲情緒爆發(fā), 怒問, “我他媽算什么?” 劇本里的小情侶出來度蜜月,不巧遇到了狗血的白月光, 葉淮跟白月光共度一晚,袁星洲吃醋吵架,繼而大打出手。 袁星洲的胸膛起伏不定,眼眶發(fā)紅, “我是不是在你心里一點兒都不重要!你壓根兒就沒愛過我!” “沒……”葉淮頓了頓, 神色竟然慌了一下, “你別哭……” 袁星洲:“??” 劇本里,葉淮應(yīng)該是嫌棄地問他有完沒完。但葉淮一臉緊張,袁星洲頓時明白這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 袁星洲:“……” 幸好袁星洲拍戲的時候遇到過這種情況, 主角不在場,他便對著空氣拍對手戲?;仡^主角拍了另一半, 剪輯再把人給加上。 “我這么努力壓根兒就沒用!沒用!”袁星洲干脆演自己的,眼淚滾出, 隨后豁然起身,指著葉淮道,“你走!走開!我以后再也不要見到你!” 隨后說完,立刻舉起桌上不存在的項鏈盒,憤怒地摔向窗外。 “卡!”導(dǎo)演道。 葉淮愣了一下。 袁星洲已經(jīng)換上了笑臉,沖所有工作人員鞠躬道謝,示意葉淮可以放松了,隨后跑去監(jiān)視器后面。 “怎么樣,導(dǎo)演?”袁星洲問。 “還可以,你摔的時候換成這個角度。”導(dǎo)演起來,走到他剛剛的地方,比劃了一下,“摔向桌子,然后東西反彈出去,打到小潘那邊。然后小潘跳起來……” 袁星洲看了眼,猜著導(dǎo)演大概是怕真把玻璃砸壞了,所以改成了桌子,連忙點頭。 葉淮也過來聽導(dǎo)演講話。 導(dǎo)演滿意地點點頭,又去看回放,“來,我們再來一遍。” 袁星洲便又回去,重新欲言又止地盯著葉淮。 幸好這次葉淮知道念臺詞了。 “昨天去哪兒了?”袁星洲問,“好好的出來度蜜月,一晚上都沒見到人,該不會被狐貍精捉走了吧?” “你,”葉淮卡殼了一下,“你有毛病吧?” 袁星洲:“要說這句話的人是我吧!我等了你那么久!特意開的大床房,晚上洗好了等著!然后呢?” 他積攢情緒,正要爆發(fā),就見葉淮動了動嘴,隨后可疑地臉紅了…… 袁星洲:“……” 葉淮:“……” 接下來是袁星洲情緒爆發(fā),然而葉淮微紅著臉,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臉無辜,他醞釀好的滿腔怒火頓時像被人噴了滅火劑。 袁星洲簡直欲哭無淚。 “對不起,對不起大家?!痹侵逕o奈扶額,轉(zhuǎn)過身,主動對導(dǎo)演鞠躬道歉,“導(dǎo)演,再來一遍吧?!?/br> 幸好,第四次終于過了。 袁星洲的演技雖然打不過科班出身的老演員,但跟這邊的幾位嘉賓比卻是綽綽有余。 他負(fù)責(zé)情緒爆發(fā),只要葉淮不笑場,基本沒問題。 “小葉很有前途?!睂?dǎo)演卻對葉淮贊不絕口。 袁星洲回頭看著葉淮,也不得不贊同,葉淮的臉長的不僅漂亮,而且充滿了故事感。 有時候他只對著一處發(fā)呆,別人也會忍不住探尋他的內(nèi)心在想什么。那樣的表情,可以解讀為憂郁,也能當(dāng)成深情,總之有著萬種可能。 這屬實算的上一種天賦,一般人羨慕不來。 袁星洲又想起自己拍《迷城》的時候,那個導(dǎo)演也總問葉淮的事情。 “你剛剛在想什么呢?”男女主開始拍色誘戲了,其他人都閑了下來,把麥摘掉各自找了地方玩手機。 葉淮坐在一條長凳上,袁星洲便坐過去,故作輕松地找了一個開場白,“看你突然愣神,我還以為自己臺詞說錯了呢?!?/br> 葉淮轉(zhuǎn)開頭不理他,顯然還是在生悶氣。 尹霏和譚言珂往這邊探頭張望。 袁星洲只得悄悄往旁邊挪過去一點,拿胳膊肘碰了碰葉淮:“你說你來這是為了陪我,什么意思?真的假的?” “假的?!比~淮沒好氣道,“跟你沒一毛錢關(guān)系。” “哦,那就好?!痹侵薜?,“你演的真好,跟真的似的?!?/br> 葉淮:“……” 葉淮的那幾句話一聽就不是假的。 袁星洲剛剛想了一下,便猜著很有可能是溫廷為自己說了情。雖然參加綜藝,對葉淮來說好處很多,這人性情古怪,又十分自我,未必會聽溫廷招呼。因此溫廷很可能把事情推在自己頭上,并講明他若不來,自己就會很慘。 袁星洲想起葉淮早上紳士地扶著麻音的一幕,忍不住嘆了口氣。心想其實這人骨子里很有教養(yǎng),又心軟,又善良,就是看起來像個刺猬而已。 而能讓他那么生氣,還搞出了三連問,的確是自己有些地方做得不妥。 “我不是故意不跟你一組的?!痹侵藿忉尩?,“地里的活比較辛苦,我替一下女孩子而已。衣服是譚言珂給我的,但我不知道是他的,上山的時候又沒見他穿著……” “他助理給他送上去的?!比~淮打斷道,“他給你你就穿?那我的呢?我的衣服咬人嗎?” 袁星洲愣了一下:“你的衣服?在哪兒?” 葉淮又氣鼓鼓地不說話了。 袁星洲猜到了某種可能,腦子里“嗡”的一聲,頓時錯愕不已。 葉淮顯然懶得說了,袁星洲瞪著他愣了一會兒,見他不再講,這才想起去找今天的工作人員。 然而節(jié)目組人員太多,都穿著差不多的沖鋒衣,根本分不出今天上山的是誰。于是袁星洲又一路狂奔回去,找譚言珂,問他助理。 “淮哥啊,對啊,我們一塊去的?!毙≈淼?,“我都給牛哥了啊!” “牛哥?”袁星洲終于問得線索,又跑節(jié)目組那問,“牛哥在嗎?哪位是牛哥?” 幸好,角落里的一位大塊頭應(yīng)了一聲。 原來葉淮上去送衣服的時候,剛到地方就被人催促回去做飯,于是他讓小助理轉(zhuǎn)交給袁星洲。小助理沒找到嘉賓,便將衣服給了跟拍導(dǎo)演,并說明衣服是譚言珂和袁星洲倆人的。 后來譚言珂出來拿了防曬衣,說給袁星洲的,牛哥便以為袁星洲的已經(jīng)拿走了。任務(wù)做完后他把另一件給譚言珂,譚言珂又說不認(rèn)識這件。 “正打算給你們放大廳呢。都不知道是誰的了?!迸8缯诔燥垼ψ屓税岩粋€袋子遞過來。 袁星洲不住地沖他道謝,拿出來一看,果真是葉淮自己的衣服,愛馬仕星星鏈條的襯衫。 只是襯衫卻不是全新的,上面尚有葉淮身上的香味,似是雨后青草,又想是淡淡的煙草香,清新又不羈。 袁星洲忍不住埋臉聞了一口,隨后滿臉通紅,做夢般抱著衣服回去了。 那邊男女主的彩排卻陷入了膠著。導(dǎo)演對倆人的表演不滿意,反復(fù)重來。 葉淮正看女主第n次伸腿,把男主絆倒在地上。男主摔的臉色鐵青,看女主的眼神猶如殺父仇人。 袁星洲在他旁邊坐下,逆著燈光看他的眉眼,不知道為何突然有些有些緊張。 “拍戲也沒什么意思。”葉淮看他回來,撇開頭哼了一聲,卻又稀奇地主動跟他說了句話。 袁星洲放松下來,嗯了一聲:“總ng肯定不好,反復(fù)干活沒有進(jìn)展,所有人都累,還費錢?!?/br> 葉淮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懷里的衣服。 “謝謝你?!痹侵薇Ьo衣服,紅著臉道,“我不知道你給我送衣服去了,謝謝,真的,我好感動?!?/br> “沒看出來。”葉淮“嘁”了一聲,“跟姓譚的倒是聊挺熱?!?/br> 袁星洲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夸譚言珂,道,“他有親戚是我老鄉(xiāng),所以多聊了幾句。” “是嗎?!比~淮道,“看來找個老鄉(xiāng)當(dāng)男朋友。擺擺家譜就能聊兩年。” 袁星洲:“……” 話題再次聊死。 葉淮伸直長腿,隨后雙手撐在凳子上,把自己撐了起來。 袁星洲欲言又止,深吸了一口氣。 他此刻心里特別感動,可是葉淮對自己越好,他心里就越有愧疚感,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利用他。 但是惹葉淮生氣,讓倆人這樣別別扭扭的,也并非袁星洲的本意。 袁星洲琢磨著自己應(yīng)該怎么解釋一下,然而轉(zhuǎn)頭,看到葉淮的動作又愣了。 “你這是,這是怎么做到的?”袁星洲震驚道。 葉淮僅靠雙手支撐,整個身體便騰空起來,并且很輕松的做著空中折腿、收腿、扭轉(zhuǎn)的動作。 葉淮回頭看他:“你不行?” 袁星洲把衣服放一邊,拿手機壓住,隨后按他的姿勢學(xué)了一下。 然而撐是能撐的起來,但明顯沒有葉淮那么輕松,也做不了其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