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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我怎么敢呢?!敝芷稚钊滩蛔〈⒘艘宦?,回身把他壓倒在床鋪里,男人醇厚的聲音在岑路的耳廓低低地響:“哥哥盡可以教訓我……在這里……” 南國這座小島上的最后一盞燈火終于滅了。 距離小島不到一公里的海面上,漂浮著一艘漆得雪白的游艇。 梁淺抱著妻子從船艙中出來了,他懷里的女人裹著羊毛薄毯,從肩膀一直到纖細的腰肢,只留下一雙修長的小腿,在梁淺的臂彎中晃蕩著。 梁淺抱著她,在甲板上的躺椅上坐下了,方才海上下過一場雨,躺椅上的水珠還未干得完全,女人的小腿肚接觸到了一滴水,冰得她立刻蜷起,接著重疊在梁淺的大腿上。 梁淺安慰了她兩句,讓她與自己面對面躺在一處之后便摟著她的腰,讓她看天上的星星。 雨幕之后烏云散去,夜晚的天空澄澈寂靜,只有無數(shù)璀璨奪目的星星,連綿不絕,如同春花一般組成一片爛漫的原野。 竇懷葉茫然抬頭,如同寶石般閃爍的星空也照不亮她空洞的瞳孔。 她枕著梁淺的胸膛,聽著他日復一日,不厭其煩地對自己說話: “懷葉,你瞧啊,路弟他們就住在這片星空之下的小島上?!?/br> “你別瞧周浦深那副假憨厚的樣子,其實花花腸子比誰都多,把咱們帝國的人才拐到這種世外桃源來了,他自然就不愿意回來了?!?/br> “孟看松前一陣來找我,他因為秦島那場仗評了個二級傷殘,這輩子也上不了戰(zhàn)場了,正好這邊有人惦記他,我也就順水推舟,把他送過來了?!?/br> “懷葉,你說小姨和吳叔叔斡旋了這么久才終于把他給關進去,到現(xiàn)在遲遲也沒有動作,我真懷疑,她是不是對那家伙還是余情未了啊?!?/br> 竇懷葉睜著沒有亮色的眼睛,眸子虛虛地落在男人被星光照亮的臉上。 “這可不行呢?!绷簻\邊說著,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心中雀躍,他情不自禁地托起她的手,“玩政治的人要是糾結(jié)在這些上頭,那可就廢了?!?/br> “就像我?!彼钌钗窃谒氖直成?,“不過要是為了你,我心甘情愿。” 竇懷葉木然坐在他的懷里,背對著他,梁淺看不見她的表情。 又是一陣海風吹過來,帶著南國特有的咸腥氣味,像血,像眼淚。 竇懷葉的聲音破碎在海風里: “殺……了……” 梁淺以為自己的聽錯了,他將耳朵湊近她的唇,聽她的呼吸拂過臉頰:“你說什么?” “殺……了……我……” “……”梁淺抱著她的手臂緊了起來,他眼珠干澀,幾乎就要落下淚來。 他們雙手交疊,俱都放在竇懷葉的小腹上。 “求……你……” 這具身體里,正在孕育著另一個惡魔。 用不了多久,這個禁錮著自己的惡魔就會知道的吧。 他一定會冠冕堂皇地,巧舌如簧地對自己說:懷葉,你瞧啊,我們有新的家人了。 竇懷葉枕在梁淺的肩膀上,任由他將自己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