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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慶躍,這樣地愛她,她又怎么會認為是他先拋棄了自己。 不過是,造化弄人罷了。 后來,他死了。她奪走了那個柔弱女人唯一的依靠,他的母親捧著相同的白薔薇,在擁抱自己的時候想要把刀子捅進自己的心口。 捅得好呀。 自己怎么就沒在那刻死了呢。 怎么就又活了下去,在這骯臟的世道上繼續(xù)茍延殘喘,茍且偷生。 ”竇懷眠,“竇懷葉的聲音十分清晰,沒有一點波瀾地,她說:”我再信你一次,找到mama的遺體之后,我們就走。“ 竇懷眠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見了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梁淺的聲音像是暗夜里徐徐綻放的曇花:”小美人,你醒了嗎?“ 作者有話說: 我回來啦,謝謝小可愛們的等待,我愛你們,大家國慶快樂~ 第89章 章八十八 空降 帝國,西南海岸戰(zhàn)線,晚間十一時十五分。 近來三個月,海軍陸戰(zhàn)隊第五分隊的精銳成員們?nèi)兆佑行┎缓眠^。 對于帝國大部分士兵來說打仗是闊別多年的本職工作,上頭的人一聲令下,士兵們再不情愿也得從小打小鬧似的訓練里抽身而出,將腦袋夾在褲腰帶上,為了那兩句若有若無的口號沖鋒陷陣。 可對于海軍陸戰(zhàn)隊第五分隊的十二個成員來說,戰(zhàn)爭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更何況,他們執(zhí)行的一直是最危險最容易掉腦袋的任務。 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慣常拋頭顱灑熱血的成員們在號鼓剛剛打響的當頭,卻被迫駐扎在再和平不過的西南海岸足足三個月,每天風和日麗好吃好喝地過著,一顆心反倒是越吊越高,人人都不知道那當頭的一刀,什么時候才會落到脖子上來。 鬣狗是個十足的兵油子,除了出任務平時的訓練里從看不見個正經(jīng)樣子,喝酒抽煙玩女人無所不通,正巧半年前那位潔身自好的副隊被調(diào)去了技術部執(zhí)行特殊任務,鬣狗便更是如魚得水,高興得就差拿自己那把瓦爾特對著天當煙花放了。 可誰知道啊,世事無常,鬣狗的好日子還沒過幾天,那位黑面神就又被上頭踹回了這又苦又累又容易掉腦袋的第五分隊,而且那脾氣,跟從前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鬣狗躲他還來不及,他就不明白了,這周副隊沒多大的年紀,怎么脾性就這么壞呢。 此刻老兵油子正鋪了張軟墊在細軟的沙灘上,翹著二郎腿仰面躺著數(shù)天上的星星,他甚至不需要回頭就能感知到身后逼近的氣息,鬣狗對著啤酒瓶子吹了一口,問道:“那幫子傻瓜到底解出暗號沒有?!?/br> 孟看松披著姜黃色的軍服外套,軍靴踩在沙子上簌簌地響,瘦長的青年沖著鬣狗的背影敬了個禮:”報告前輩,尚未。“ ”哼,“鬣狗躺在地上換了個姿勢,用精壯的小臂撐住腦袋:“咱們這幫不怕死的給他們槍林彈雨地截消息,就那么幾串那幫廢物解了一個多月還沒弄出來,也不知道吃什么長大的?!?/br> 孟看松摸了摸下巴上冒出來的胡茬:“這都是高端技術,也不怪那些專家們多費時間?!?/br> 鬣狗咂了下嘴,也不知道是在回味啤酒還是表示不認同,面對著周副他是一個屁都不敢放的,同期的弟兄們也怕他們給他告一狀,于是只能對著這個新來的小兵真真假假地抱怨兩句,他諒他也不敢越級去嚼舌根:“咱們都窩在這兒多久了,海軍陸戰(zhàn)隊都沒任務,要是給邦國那幫孫子知道了,咱們這臉還往哪擱。” 孟看松眸色暗淡了些:“您是真英雄。” “哼,”鬣狗冷笑了一下,海岸線彎彎曲曲地綿延到了遠方,大海在夜里看起來黑黢黢的,“這兒沒女人沒rou吃的,我不打仗在這兒發(fā)霉?” “這是副隊的想法,”孟看松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話,“上頭也沒有消息。我們無法破譯敵人的下一步動向,還是謹慎為好?!?/br> “別給我搞那些文鄒鄒的東西,”鬣狗不耐煩地擺擺手,他斜睨了一眼孟看松的模樣,“小子你多大了?”他突然問。 孟看松一愣:”二十二。“ 鬣狗油膩膩的頭發(fā)貼在頭皮上,他笑著露出一口黃牙:“二十二了啊,可不小了,怎么就是說話還像個毛沒長齊的。” 孟看松不想接他的話,于是閉上了嘴。 “從前周副隊進咱們第五分隊的時候,”鬣狗不懷好意地說,“連十八歲都沒滿呢,人就沒你這么多謹慎來謹慎去的,端著槍桿子就是上,那人頭下得,”鬣狗嘴里“嘖嘖”作響,“老子在軍隊里混了這么些年也沒看過比他更狠的?!?/br> “邦國雜碎的腦袋就像皮包骨瓤多的西瓜,‘砰’!”老男人不懷好意地做了個打槍的手勢,正對著孟看松的腦門:“周副隊就這么一槍,腦漿和血就爆得到處都是,個頂個的準?!?/br> 明知道鬣狗只是做個手勢,可那兵油子眼里對殺戮不加掩飾的渴望卻還是讓孟看松頭皮發(fā)麻。 “周副隊那時候的眼神多帶勁兒啊,”鬣狗陶醉在回憶之中,”沒波動沒猶豫,看見了目標就是為了送他們上西天去,哪里像現(xiàn)在,“男人的眼神突然憤恨起來,”天天呆在帳子里一句話不說,連推進戰(zhàn)線都那么婆婆mama的,顧忌完那個顧忌這個,他媽的像個沒前頭的女人,我看副隊是在帝都那種溫柔鄉(xiāng)里養(yǎng)酥了骨頭,也不知道是被哪個女人滋潤得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