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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懷葉傻了,手腕被梁淺攥得生疼:“?。俊?/br> 梁淺那雙蠱惑人心的桃花眼離她的臉只有一寸,竇懷葉甚至能感受到其中懾人的力量。梁淺看了她半晌,突然低頭吻了吻她的手,輕聲說: “竇懷葉,我要你,自己買了戒指,再來問我?!?/br> 竇懷葉怔怔地站在東方跳出的魚肚白中,看著男人風(fēng)流倜儻的輪廓被初生的陽光照亮。 梁淺笑了,笑得流光溢彩顧盼生輝:“還有,下一次,可別再搶我作為男人的風(fēng)頭了?!?/br> 周浦深聚精會神地看著剛釣上來的鯛魚被開膛破肚,處理臺上的清水一直在流,從魚身里淌出來的任何一點血迅速地便被水流沖走。游艇上的這位師傅手藝熟練,雪亮的尖刀在魚rou里游走,卻未曾碰到任何一根魚刺。魚骨很快被剔除了,師傅換了一把薄如蟬翼的陶瓷刀,將那晶瑩剔透的魚rou片成刺身,小碟里附上鮮醬油和生芥末。 托盤里白的如初雪,綠的如嫩葉,只一眼就讓人食指大動。 周浦深披上了厚大衣端起托盤,朝甲板那邊走過去。心里盤算著回了帝都也要這樣給岑路處理生鮮魚類。隨便周浦深怎么挖空了心思喂他,哥哥總是瘦得叫他心疼。 周浦深出了船艙,遠遠地便看見岑路裹著防寒服,整個腦袋都被毛線帽包裹著,正在甲板上和釣魚師傅說話。 “你們來得巧……固云山下面的這個湖啊,下個月就得凍上了。咱們這個湖雖然不大,但和外海連通,所以能釣上來不少海魚……喲,岑先生你看,周先生那兒又咬鉤啦!” 岑路冷得直跺腳,將帽子再拉下來些擋住了凍紅了的耳朵。他身側(cè)的漁竿寂寞地架在那兒,腳底下的桶里顆粒無收。 周浦深有點兒忍俊不禁,他朝兩人走過去:“哥哥,我剛才釣上來的鯛魚處理好了,來嘗嘗?!?/br> 岑路瞪著他,他覺得這家伙是故意的。 若是忽略刀子似的寒風(fēng),游艇兩旁的景色幾乎可以用心曠神怡來形容。兩岸連綿的雪山夾住了狹長的湖泊,固云山下的這塊湖就如同一塊藍寶石一般鑲嵌在群山之中。 岑路和周浦深在房間里過了好幾天酒池rou林的日子,直到岑路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怕是不能正常走路了,才以讓周浦深出來散散心的名義,好說歹說地把他拽了出來。 可是……他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桶,然后嫉妒地瞥了一眼周浦深桶里活蹦亂跳的三條魚,男人正在伸長手臂拉魚線,準(zhǔn)備迎接第四條。 他怎么就忘了,這臭小子他爸從前是漁民! 岑路郁悶極了,他從小天資過人,只要是動腦子他從來沒落于人后過。此番被人超過這么一大截,叫他心里很是不爽。 再加上,他瞪著那位在周浦深身邊大呼小叫著“是三文魚!今天晚上有口福啦”的釣魚師傅,氣更不打一處來了。岑路在外人面前不好發(fā)作,只是故作大度地和他一起吹周浦深的技術(shù),可這下他越看這位扎著小辮子的馬屁精越不順眼。 岑路的眼神都快將那兩人燒著了,周浦深嘗出了空氣里的醋味兒,笑得兩只黑眼睛都彎了。 他從前怎么沒看出來,他的哥哥是個醋桶,一靠近就酸。 周浦深從善如流地將那條半人大的三文魚交給長相周正過頭的釣魚師傅:“九哥,麻煩你把魚交給師傅處理一下吧?!?/br> 九哥朝他眨了眨眼,便跑進船艙里去了。 岑路一見外人走了,便立即朝周浦深走了過去,他沒好氣地問他:“你剛才跟他眉來眼去什么呢?!?/br> “沒有眉來眼去?!敝芷稚钜桓焙芾蠈嵉臉幼樱拔矣兄髁??!?/br> “知道就好?!贬沸睦锸质苡茫瑒倻?zhǔn)備叫周浦深把刺身給他嘗嘗,就聽見男人又加了句:“我們倆是在討論,怎么提高提高哥哥的釣魚技術(shù)?!?/br> 岑路撲過去就要撓他癢癢:“你這半專業(yè)的,好意思和我比?!?/br> 兩人嘻嘻哈哈地在甲板上鬧成一團,最后岑路還是被周浦深圈在了懷里,周浦深摘下手套,溫?zé)岬钠つw直接捂在岑路的耳朵上,他低下頭,岑路的唇就近在咫尺,周浦深呵著熱氣問他:“耳朵暖和一點沒有?” 岑路嚇了一跳,連忙將他的胸膛朝外推:“被人看見!” “哥哥剛才不是還吃飛醋嗎?叫別人看見不是正中哥哥下懷?”周浦深唇角眉眼都彎彎的,那圍著岑路的臂膀上傳來令他眩暈的荷爾蒙氣息。 “那不是……不是一碼事。”岑路覺得腳都軟了,周浦深柔軟細膩的下唇在他臉上引誘似的擦過,引得他不由自主地朝對方懷里倒。 岑路恍然間覺得周浦深就像仙志怪談里,傾國傾城不知羞恥的狐貍精,而自己就是被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的書生。 周浦深看著岑路潮紅的臉色和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眸色暗了暗。 可這畢竟是在外面,他也不好太造次。于是只是搓了搓變涼的手,呵了一口熱氣,再一次焐住了岑路的耳朵:“你耳朵容易生凍瘡,要保暖好了?!?/br> 岑路在他懷里抬起頭,他今天沒有戴眼鏡,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你怎么知道我耳朵容易生凍瘡?” 周浦深自知失言,立馬改口掩飾:“我從前……偷偷打聽過哥哥你的事。” 作者有話說: 兩邊一起甜! 第68章 章六十七 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