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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般強烈的壓制留下了痕跡——洞xue正上方影麒麟的雕像從正中間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數(shù)根盤龍石柱也是,甚至有一根石柱轟然倒塌,砸到地上發(fā)出“轟”的一聲巨響。 就好像標志著什么的結束。 洞xue內(nèi)驟然空曠下來,影王沒有消失,他跪在地上咳出了一口血。 猛的抬起頭,就見云青月在身前靜靜看著他,朔望的劍尖近在咫尺。 若是影王的傳承沒有完成上一代就死了,那么影王的力量自然會回到影麒麟身上,如此倒也算解決了,可云青月收起朔望,掏出那枚黑色麟符遞到影王面前,道:“捏碎它?!闭Z氣堅決。 身處黑暗的人若非自己想要離開黑暗,那誰也不能真正的幫得了他,哪怕牽強的拉回來,總有一天會再回去的。 影王坐倒在地,道:“不可能?!?/br> 云青月道:“捏碎它!你看看外面,山河波瀾壯闊,陽光是不刺眼疼痛的!姓葉的,捏碎它!” 這種情況他是真不想再叫皇叔了,可又不知道這人叫什么。 影王腦海中一陣血氣上涌,鼻血混著嘴里吐出的血一起向下流,他感覺靈魂都要被影麒麟的力量和云青月的話撕裂了,心臟一陣狂跳。 可想起聽到云青月的話,鬼使神差的,他竟真的一把奪過那麟符,用力一捏。 隨著極輕的“咯嘣”一聲響,影王的臉色一瞬間血色全無。 洞頂上方的麒麟雕像突然裂為數(shù)塊,掉到了地上,砸出了幾個坑。 守心跑了回來:“結束了嗎?” 予霖點點頭,收起星回:“……結束了?!?/br> 看著洞內(nèi)的景象,守心一指通 道:“通道因為剛才的打斗塌了一部分,都能直接回到地面上去了,沒問題吧?” 他可記得這上面是云青月家的祖墳。 陽光真的灑入了洞中,兩百年來第一次。 身上的黑袍化為灰粉消散,露出底下的青衫,影王怔愣的站起來,身形有些搖晃的向著陽光走去。 他緩緩伸手去“觸摸”陽光,指尖上是溫暖和明亮,沒有半點灼傷。 云青月道:“皇叔,天光明亮,歡迎回到人間?!?/br> 云青月不知道那些墳到底有沒有事,上面忽然傳來幾個聲音:“什么東西在下面?竟敢在這里搞破壞!” 守墓的官兵在坍塌上方探頭探腦,幾人走出去,云青月挑眉道:“我,你說什么東西?” 守墓人大吃一驚:“越越越越王殿下?!您怎么在這?!這……這是什么情況?” 這可不是東西,這是祖宗! 云青月朝著還帶著些茫然看著外面的影王一指,道:“這是我皇叔,你們?nèi)ジ嬖V陛下我把皇叔帶回來了,剩下的事都讓他解決?!?/br> 他看了看坍塌的地方離著母親那邊很遠,放心的嘆了口氣。 真累啊,累死了,大過年的這些天一下沒歇過,比打仗累多了。 予霖還以為他哪里不舒服,道:“還能走嗎?” 云青月一聽,立馬坐到地上,對著予霖伸出手:“不能?!?/br> 予霖:“……” 可非得有那么個討人嫌的過來,守墓人問道:“王爺,這到底是怎么塌的?這墓……” “塌了就塌了,”云青月道,“那幫祖宗要是有意見,讓他們來我夢里提,當然我不能保證他們來完還能回去。” 守墓人倒吸一口涼氣,頓時再也不敢問什么了,生怕越王再說出些擱別人嘴里要出大事的話。 守心幽幽道:“色令智昏啊?!?/br> 云青月和予霖一起扭頭看他。守心振振有詞:“干嘛,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那位姓葉的,不是我說你啊,也就得虧你娘有先見之明啊,你不是老大不是皇上,要你是天子,予霖再是個稍微有那么些愿意提各種要求無理取鬧的人……我看這江山得比商紂周幽那陣死的還慘?!?/br> 予霖道:“不可能,不要胡說?!?/br> 云青月攬過予霖,把下巴擱在他頸窩上,像個大尾巴狼似的正色道:“對,聽見我心肝說什么了嗎?不可能。” 守心捂臉,嘆道:“算了,我要和你們割袍斷義,就從今天開始,以后再叫我燒紙吧!” 說完守心,予霖看著云青月:“……別那么叫我?!?/br> 云青月笑道:“嗯,怎么叫?心肝?” 周圍的守墓人和官兵一聽紛紛又倒吸一口冷氣——冬天里吸冷氣的效果不可謂不強,不少人都被風嗆得重重的咳嗽起來,云青月桃花眼一瞇,掃過周圍,眾人一驚,瞬間全跑到了至少五十丈開外。 開什么玩笑,那個眼神,誰敢去留那等死! 予霖雙耳通紅:“云青月,你故意的?!?/br> “我不是故意的啊,我聽清了,換一個就是,”云青月挑起一邊清俊的眉宇,壓低聲音,“好不好啊,玄英哥哥?” “……云青月!” 云青月趕忙把人抱的更緊,笑道:“在,心肝有求我必應,說吧,想要星星還是月亮?我立刻去給你摘!或者想要我就更簡單了!” 話說回來,予霖挺喜歡那些鑄劍的名貴礦石什么的,洞xue里那些會發(fā)光的是不是???全收起來得了! 誰知予霖沉默了一會兒,眸中屬于那個二十歲少年獨有的光芒閃了閃,他嘆息一聲,道:“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