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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應,云青月放慢腳步,輕手輕腳的找了家客棧,把熊孩子放到床上,想了想,又在桌上放下了兩張銀票。 這么一折騰,天差不多黑了,云青月回到府衙,姜樓和親兵早都牽好了馬在外等著。 云青月從親兵手里接過馬韁,順嘴問道:“知府呢?” “知道你不喜歡應付官場面的事,我給打發(fā)了,本來也是要被查的人,拿到證據(jù)咱也犯不著給他留什么面子?!苯獦强戳丝此砗?,“望舒呢?合著你白天那么急匆匆的尋過去,沒給帶來?丟哪了?” “一邊去!”云青月翻身上馬,“丟你個大頭鬼?!?/br> 白天的時候,知府帶著一大幫捕快迎了云青月,兩幫人正在大街上閑扯呢,忽然看見遠處一陣雞飛狗跳,他眼神不好啊,看出了前面瘋狂逃竄的身形好像是個半大孩子,還在想哪家熊孩子這么鬧騰? 親兵俯身在他耳邊道:“王爺,那前面的我看怎么像是公主呢?” ......好吧,是自家熊孩子。 連忙趕過去看看怎么回事,那幫家丁是有底子的,趕在云青月之前把人帶走了,旁邊擺攤的認識那是黃家的人,云青月叫人去查,正好截了葉雅那封信,他便叫姜樓等著,自己帶兵殺去黃家。 沒想到這么快兵不血刃的解決了。 “原來這么回事,”姜樓一磕馬腹跟上云青月,“那你不等望舒醒過來打聲招呼再走?起碼叮囑叮囑啊,沒這么急的?!?/br> 云青月?lián)u了搖頭:“軍務重要,她總得自己長大,更何況那孩子的情況......我也想讓她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可是沒辦法。重九,那孩子的情況你也知道?!?/br> 姜樓沉默良久,嘆道:“所以你對顧世子那么嚴格,說實在的,有時候我都覺得刻薄了點,果然,是因為他有可能會是保護小望舒一輩子的那個人嗎?” “什么?”云青月陰惻惻的笑道,“我只是真的很想先揍他一頓啊,有膽子把注意打到我女兒身上的家伙?!?/br> “......” “最近天氣不太好啊,讓惹到過望舒的人下地獄吧?!?/br> 這個家伙,一提到望舒要嫁人的話題就這樣,姜樓撇了撇嘴,不過可能等他女兒長大的時候,他也得這樣。 “是是是,那是你最重要的小棉襖嘛?!?/br> 誰知,云青月道:“望舒不是我最重要的人?!?/br> 姜樓一怔,想到了什么,又問道:“那......最想保護的人?” “你不是猜到了嗎?” “這么肯定?”姜樓道,“那最愛的人?” “......” 看著他的樣子,姜樓嘆道:“你這個樣子就讓我覺得我們小望舒有點可憐了。” “本來就該是這樣,是你沒搞明白?!背隽顺?,云青月一勒馬韁停下來,淡淡道,“視她為最重要的人,最想保護的人,最愛的人的那個男人不該是我。如果有一天,我需要變成那個視她為最重要的男人的話,那是我作為父親的失職,但是——” “我很樂意用我全部的生命給她構(gòu)建一個一世長寧。” 望著月亮,云青月理所當然的道。 如果不是那樣的身世,或者沒有上元節(jié)差點永遠離開他的經(jīng)歷,葉雅不用成為那樣溫柔又堅強,什么都會做的姑娘,云青月一定把他的小公主養(yǎng)成一個嬌氣又柔弱的孩子,百般任性千般不是也無所謂。 反正是他寵的。 姜樓嘴欠道:“聽說楚國公還總是在朝堂上告你的狀哦?!?/br> “用你管!” 歲末的長安已經(jīng)被白雪籠罩,顧逍提劍佇立在皇城大門邊,眼神望著遠方,好像在等什么人。 “離過年不剩幾天了啊,你們回家嗎?” 看著沒什么人了,守門的官兵交談起來。 “當然回啊,有錢沒錢都回家過年唄!哎,顧將軍,你去哪過年???” 顧逍怔了怔:“應該是......” 算了,反正有一半的可能會被召進宮參加宮宴,都無所謂。 正想著,遠處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那人影穿著白衣,顏色與雪相近,奔跑速度極快,守城的士兵離得很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人影:“哎?還有人啊......我去!怎么跑的那么快!顧將軍,顧將軍!朝你去了,朝你去——” 顧逍結(jié)結(jié)實實的被撲了個滿懷。 三魂七魄去了一半的葉雅嚎道:“怪獸?。 ?/br> 看著兩人士兵們怔了怔,因為這喊聲太過凄慘,都不由得嚴陣以待起來,還以為有妖怪,然而等了許久,一只散步的老黃狗在眾人面前悠哉悠哉的走了過去。 守城士兵眾:“......” 顧逍道:“殿下,殿下你先下來,趕跑了,已經(jīng)趕跑了!” 好不容易把葉雅哄下來,她看著都快哭了:“它追了我半個時辰??!” 守城士兵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默默把頭扭開。 顧逍把自己的披風給鼻子都凍紅的葉雅裹上,一個火紅的毛球從披風里探出頭來,開心的叫了兩聲,撲到了葉雅脖子上,像個紅圍脖似的纏著她。 “你沒在長安的時候小狐貍很聽話,”顧逍笑道,“胖了兩斤。” 葉雅總算是緩過勁了:“是嗎?” “咳,那個,還有......”兩人走進長安城,顧逍躊躇了一陣,掏出一條雪白的發(fā)帶,發(fā)帶上用密密麻麻的針腳繡著流云紋,有種飄逸的感覺,十分好看,“殿下......不是說頭發(fā)有時候散著會很麻煩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