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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不過十年二十年,還世間一個太平,陳國確實(shí)有可能打光了,那也值得了!你懂什么?!”李軒嘶吼道。 他最后一句話不知怎的,眼中竟然浮現(xiàn)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紅光來,就連聲音都嘶啞起來,簡直不像他自己的聲音,李軒自己愣了愣,迅速背過身去。 李然一撩衣擺跪了下來——能透過殿們的陽光果然太少了,所以他有些遍體生寒。 畢竟是唯一的兒子,李軒道:“太傅和我說你近來玩心有些多了,回去多看看書。” 李然叩首:“是……父皇。” 禁足啊。 李然離去時轉(zhuǎn)身一望,李軒身上的五爪金龍被黑底帝袍襯的格外顯眼,正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fā)光。 …… 李然索性真的閉門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李閣都被自家太子的勤奮驚到了,在他看來,那坐著的要是北堂旼才正常些。 果不其然,李然沒兩天就像爛泥似的一點(diǎn)點(diǎn)癱了下去,先是覺得坐在桌子前面看書不得勁,非得趴在床上,三天后更是徹底放飛了自我,天天去逗那個還沒能送給北堂旼的小家伙,還被撓了幾爪子。 北堂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光沒來看他,李然命人去北堂那邊瞧了,竟然連天白都沒在族中,他老婆為了養(yǎng)胎被他安置在一個藥堂里。 這兩個人怎么回事,一個不來看他,一個不好好看著懷孕的媳婦,都干嘛去了?!嘖……他要是再關(guān)心北堂旼就天打雷劈,氣死他了。 不會是因?yàn)槌隽耸裁词掳伞?/br> 窗外應(yīng)景的打了個悶雷。 李然:“……” …… “我反反復(fù)復(fù)算了五次,好歹是連大致地點(diǎn)都出來了?!毙诎延涊d著結(jié)果的竹簡遞給北堂旼,“你真要去解決?我可提醒你,攬下不該管的事情,很容易惹禍上身。” 玄煙道:“哥,你說什么呢!”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shí)?” 星回道:“你說話為什么總那么難聽呢?明明沒有惡意!” 北堂旼搖搖頭:“前輩,無妨?!?/br> 玄磊看了一眼北堂旼,忽然有點(diǎn)感慨——這可是為數(shù)不多第一次聽到玄煙聲音以后,還能面不改色的人。 不過也就那樣了。 北堂旼謝過玄磊,起身走向不遠(yuǎn)處的懸崖,華山上這個季節(jié)的風(fēng)風(fēng)力很大,尤其是懸崖上,華山的結(jié)界也不擋風(fēng),北堂旼運(yùn)起靈力護(hù)身才能不讓垂下來的發(fā)絲遮住眼睛,藍(lán)袍的道人卻什么都沒有做,只是靜靜的負(fù)手而立望向天際,風(fēng)也不能帶動他一縷發(fā)絲。 就好像連天崩地裂都化不開的寒冰一般…… 北堂旼躬身道:“多謝予霖真人提醒在下?!?/br> 予霖淡淡道:“無須,玄磊卜算一途遠(yuǎn)超于我,都是他算出來的?!甭曇粢睬謇涞耐腹恰?/br> 整整六百年,先是原航后是予霖,師徒相傳,獨(dú)木支撐世間,現(xiàn)在終于迎來了其他的助力。 北堂旼不知怎的,忽然輕聲道:“想為之逆天改命,寧愿走向刀山火海的人……真人……也有嗎?” 這話有些唐突,予霖看向他,北堂旼拱手道:“真人,在下冒犯了!” 予霖只是看了他一會兒,眼神里浮現(xiàn)出一絲異樣,那是北堂旼看到的他唯一有些人氣的表現(xiàn),在北堂旼看來,正常的時候,予霖真人與其說是清冷,不如說是“死氣沉沉”。 劍靈敏感的感覺到了什么,站起來緊張的看著主人。 異樣一閃即逝,予霖回過頭:“沒有那樣的人?!?/br> “……”北堂旼張張嘴,沒能說出什么。 方才那眼神,是哀傷啊…… 看著北堂旼離開的背影,玄磊放下茶杯,心中卻忍不住想冷笑。 衡清門給予霖建的倚劍閣幾乎已經(jīng)完成了,玄磊拄著側(cè)臉,想道:“都是些沒用的東西罷了……逆天改命?真是笑話,連自己要死了都不知道,連自己都管不了,還想著對抗人心所生之魔?一個兩個的怎么都這么天真呢?” 作者有話要說:四百年前的予霖拉出來走一趟 第114章 父子 父子 舉目望去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黑暗,李然正茫然無措之際,忽然感覺背后一寒,他猛得回頭,目光撞進(jìn)了一雙血紅色的雙眸! 倒吸一口冷氣,連喊都沒來得及,他一下子睜開了雙眼,入目是熟悉的床頂——他在噩夢進(jìn)行到關(guān)鍵的時候被人晃醒了。 他腦袋疼的要命,李閣見他醒了,松開他肩膀,李然目光卻還是迷茫的狀態(tài),李閣只好又喚了聲:“殿下!” “……李閣?怎么了?”李然摁了摁太陽xue,好不容易回魂,這才發(fā)現(xiàn)時間還早,李閣滿臉焦急,“出什么事了?” 李閣也知道他家殿下這些天都沒休息好,卻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連忙道:“殿下,半個時辰前蔡將軍帶兵圍了北堂,在下派人去打聽,蔡將軍卻不肯多說半個字,現(xiàn)在北堂明世也沒回來,怎么辦啊,殿下!” 就好像被當(dāng)頭澆了一盆冷水,李然整個人都被徹底凍醒了。 蔡將軍連他的人都不肯透露多余的,很明顯是皇帝的命令,現(xiàn)在北堂旼又不在……他父親到底想干什么?! 李然:“哪怕蔡將軍手下的精銳也敵不過北堂,他們怎么會被圍起來?” 打起來才應(yīng)該是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