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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妖難以置信的看著滿地如桌椅般大的蝙蝠橫尸——一半都是被一斬為二的。 那個越王到底是什么人啊,居然連如此厲害的仙劍都駕馭的了,還真叫他贏了!狼妖心里一時復(fù)雜的要命,這種情況下,他已經(jīng)沒辦法…… “嘖……怎么射進去這么深,我一只手拔不出來啊……” 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聲音,狼妖回頭一看,驚訝道:“姜侯?” 左臂打著石膏的姜樓沖他點點頭,放棄了拔出那支箭,長箭箭身穿著三只蝙蝠妖,都是正中中心,箭頭已經(jīng)整個沒入樹干,也難怪他拔不出來,姜樓嘆道:“一箭穿三,也就姓葉的能辦到?!?/br> 狼妖摸摸點頭。 蝙蝠妖來襲時,云青月放手讓朔望自己戰(zhàn)斗,他一人登上高地引弓搭箭,第一下便三箭齊發(fā),中者有七。 誰知越王爺活動活動自己的手指,不滿意道:“手有點生啊……” 狼妖:“……” “他是不是還和你說自己手生了?”姜樓一下就猜到了狼妖在想什么,挑眉道,“那家伙就這樣,天底下能讓他服軟的不超過五個,其中只有一個男人……哎對了,這個是你那邊的吧,幫我處理一下?!?/br> 姜樓從親兵拎著的水桶里接過八爪魚:“貼心吧,還給它放鹽水里養(yǎng)著的。” 八爪魚有兩只手居然像人似的纏著繃帶,一見到狼妖就鉆他懷里去了,說死不肯出來。 狼妖:“它手怎么了?” “哦,一報還一報,我計算了一下我倆手腳的比例,給它動了個小小的刀……反正也會長出來,我倆就算扯平了?!苯獦切α诵?,露出陰森森的白牙,“我們長昀府,有仇必報?!?/br> “……” 現(xiàn)在的人類都這么可怕嗎? 姜樓進入石室,像云青月的親兵問了他在哪,方才在石室拐了個彎的最后面又看到一扇暗門,他推門而入,看到了隨意坐在中間地上的云青月。 一陣血腥氣隨之撲面而來,暗室占地居然比外面的石室還大,周圍一圈布滿了十六個小型牢房。 牢房里面關(guān)著的居然都是已經(jīng)尸變的走尸,不過都已經(jīng)死了,奇怪的是從頭開始,每一具尸體的尸變程度都是不一樣的,剛開始還恐怖非常,看到最后,除了那異常慘白的皮膚,居然與常人無二了。 看到牢房中的這些穿著王府下人衣著的走尸,姜樓皺起眉。 “……那些都是襄陽王府里,跟著成景的仆人,”云青月頭也未回,卻已知道姜樓在想什么,“老王妃一直騙府里的人成景又外出了,可成景從來不會不帶這些仆人中的幾個,老王妃怕他們察覺泄密,所幸把他們?nèi)珰⒘?,拖到這里來……實施那什么復(fù)生之法,作為試驗品?!?/br> 姜樓:“復(fù)生之法本就是虛無縹緲之事,就連術(shù)法高深的修仙人,都只能做到奪舍還魂,為什么他們總是要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啊?!?/br> 云青月注視著不遠處的葉成景:“大概……是絕望中的希望吧?!?/br> 哪怕粉身碎骨,好歹能填補自己心里的創(chuàng)傷了,對于老王妃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姜樓,我忽然想起來,十四歲那年,我本只是閑得無聊順手幫成景一把,他卻真拿我當(dāng)英雄了,成天跟著我到處跑……明明那么喜歡那些動物妖怪,卻連自己母親都不理解自己?!痹魄嘣螺p聲道,“就像狼妖說的那樣,我來的太晚了。” 人一生中會遲到無數(shù)次,偏偏就那么巧,大多數(shù)都是不可挽回的遲來一步。 姜樓:“老王妃……真就舍得對自己的獨子下重手啊……” 云青月:“舍不舍得,都已經(jīng)失手了,又能怎么樣呢?” 四周十六具尸體,云青月看到尸體上那顯眼的致命傷——是一劍穿心留下的血洞。 他心道:“第二次了……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 葉成景尸體被老王妃自欺欺人的放到了座位上,就好像他還活著,坐在那里,靜靜的注視著虛無的空氣,只是雙眼空洞面目蒼白。 云青月起身走上前,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衣懷中有什么東西露出了一角,云青月把那個油紙疊成的的袋子從葉成景衣懷中輕輕拿出來,打開,看到了幾顆糖山楂。 糖山楂不知是什么時候碰到了,已經(jīng)被壓成了山楂餅,發(fā)黑長毛的顏色蓋住了原本雪白透紅的本色,一股甜膩和腐爛的氣息飄散出來,可以想象它現(xiàn)在的味道絕對難以下咽。 可云青月還是收起了紙包——肯定有好多個傻子想要它。 …… 被壓著回路上的時候,狼妖一邊看著葉成景的棺材,邊道:“越王爺,你到底要拿我們怎么辦?” 云青月隨口道:“啊,是得好好想想……是清蒸還是爆炒呢?” 仙鶴小屁孩哇的一聲就嚇哭了。 令風(fēng)連忙哄他,觀察了一陣子,遲疑道:“他……不會是‘引月仙鶴’吧?” 狼妖心里一緊,云青月想了想:“引月仙鶴?就是那個傳說中能呼云喚月,萬里無一的靈獸?” “引月仙鶴因為能力神奇早些年被大肆捕捉,早已經(jīng)見不到蹤跡了……”令風(fēng)問懷中的小仙鶴,“你是引月嗎?” 狼妖喊道:“他不是!” 云青月:“又沒問你。” 狼妖:“說不是就不是!” 引月對令風(fēng)眨眨眼:“道士哥哥,我叫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