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頁
姜樓疼的幾乎說不出來話。 親兵指著那個被摁住的小兵,怒道:“就是他,我眼看著他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裝的好好的進來說王爺有東西要給侯爺,侯爺剛接過來,他不知道從哪摸出個錘子砸了侯爺,要不是我攔的快還不能停手呢! 那被摁住的小兵驚恐急了:“沒有啊,我沒有砸侯爺!你冤枉人!我好好的路過這邊,你就讓他們抓我!王爺,王爺明鑒啊!我沒有傷人!” 看他的神色不像是說謊,可親兵道:“我看的清清楚楚,分明就是你!砸了侯爺就想跑,要不是你,我?guī)俗烦鋈サ臅r候,你怎么就正好和那個傷人的長得一樣,還正好在附近?!” 聽見親兵的話,云青月微微一愣。 長得一樣? “……夠了!”云青月點了姜樓手臂的xue道,他終于能說出來話了,還能用的左手指著小兵道,“不是他,放人!” 親兵難以置信道:“侯爺!” “別讓我說第二遍,放人!我的話沒用了?!咳咳……”姜樓怒極之下也不知牽動到了哪塊病癥,咳了兩聲,親兵們放開了那小兵,小兵連連道謝,姜樓顧不上他們了,一把抓住云青月的肩膀,強撐著道,“那個東西,它不是人!” 軍醫(yī)終于趕來了,姜樓看也不看他們擺弄自己的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妖魔鬼怪,但他能變化成其他人的樣子,不是易容術……我不知道它的真面目,但就和……就和葉成景的情況是一樣的!你猜對了,那個葉成景絕對不是他本人,你快去襄陽……輕點!” 軍醫(yī)正在把夾板綁到姜樓手臂上:“侯爺忍忍。” 姜樓雖然有時候有點二缺,但天底下沒人會質疑他的頭腦,云青月更是不可能不信他兄弟的判斷,但白天商量好了讓襄陽王府的人誤會,現(xiàn)在云青月這樣的無賴卻有點后悔了。 毫無疑問姜樓是給他擋了這一下——經(jīng)過白天的一番試探,襄陽王府認為云青月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都是姜樓的功勞,結果當天晚上就出了事。 “襄陽王府跑不了,先把你的手治治。” “嘶……你他娘的這時候犯什么rou麻的,我能有什么事,襄陽王府是跑不了,你不擔心你堂弟了你個老媽子,咳咳……”姜樓還沒罵完,眼前一陣眩暈。 他自小在生死邊緣一路滾過,破身體連武都習不了,明明應該習慣了,卻還是怕疼,看著一起長大的幾個世家子爬樹,嘴里說著明哲保身不去,事后其他人都被長輩揍了,就他沒事。 他們都以為他想得多,卻其實只是怕摔下來疼。 畢竟他身邊連一個能安慰他的親人都沒有了。 老侯爺還在世時,一直教導姜樓別忘了姜家的滿門忠義,幾世榮耀,不管如何不能辜負了先祖的名聲,哪怕不參與朝政,也得好好想想自己該干些什么,別忘了憂國,不許半分懈怠。 ……現(xiàn)在他找到自己的位置了,有個狐朋狗友給他的,也不用再擔心他死了,姜家就絕后了,保全了姜家忠義的名聲,將來也有臉去底下見姜家的列祖列宗。 姜樓迷迷糊糊的,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舞陽侯府……我們姜家給你們姓葉的賣命,死了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br> 云青月一愣。 令風的聲音遠遠傳來:“我覺得暫時應該不用去襄陽府……這個是剛才砸你的人吧,姜侯爺?!?/br> 他邁步入屋,云青月看到他手里提著的東西,愣了愣:“八爪魚?” 被令風提在手里的八爪魚是從沒見過的形態(tài),云青月不知道它是什么色的,似乎已經(jīng)暈過去了,軟綿綿的垂在令風手里。 令風點點頭:“八爪魚妖,在晉朝還沒有確認名字,是西洋那邊偷渡來的品種,我在書上看過,這種八爪魚還未化形前,就已經(jīng)是動物中的偽裝大師了,化形成妖后便可以自由變化形態(tài)……仙門對這種西洋妖的認識還比較少,我只知道這些?!?/br> “知道這些就不錯了,我對這些偷渡來的妖也聽說過—— 多半都是些弱小的妖,自己的國家混不下去了,就想跑出來看看,但會破壞那個國家原本妖的生存狀態(tài),還很難融入本地生活,被其他妖發(fā)現(xiàn)了會被群起而攻之,誰也不落好,是玄……予霖寫的書上說的?!?/br> “《妖界百錄》,全修仙界都看這本書,說起來,要不是予霖前輩,我連這八爪魚妖是偷渡而來的都還不知道?!绷铒L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云青月忽然有點小小的自豪。 他回頭看看半昏迷狀態(tài)的姜樓,對令風道:“它昏過去了嗎?” 令風用口型說道:“裝的?!?/br> 云青月挑挑眉,四下看看:“哎我醬油呢?今天夜宵吃白灼八爪魚,令風你覺得如何?” 八爪魚尖叫著醒了過來:“啊——” 娘啊這里有個人要吃妖啊! 一刻鐘后,八爪魚被扔到刑室的角落,令風用幾張符把它困住,確保它沒有變回原形后逃跑的能力,它本魚收到了極大的挫折,蔫巴巴的蜷起腿們縮著,嘴里不停的重復:“我什么都沒干,真的什么都沒干……那個道士一見面就拍了我一劍光……我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聽一只八爪魚碎碎念,再怎么新奇也會聽煩。 沒人有審訊八爪魚的經(jīng)驗,云青月早年經(jīng)歷姑且算是和它的同族打過交道,只好親自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