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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劍靈五毒不侵的星回伸出食指沾了沾茶水,鼓起勇氣舔了一口…… 予霖五百年都沒見過星回那么難看的臉色。 “你們要是不喜歡我換一杯?看起來是不喜歡吧?!?/br> “行了,本來也不是需要以禮相待的朋友,別客套了。”云青月挪走茶杯。 “那當然,我本來叫來二位也是為了正事,首先……”清顏道,“越王爺,成親開心嗎?” “……”沒料到她還敢提這事,云青月笑道,“開心啊,怎么不開心,和我心上人成親我能不開心?” 予霖:“……咳?!?/br> 清顏思考了一會兒仿佛明白了什么,道:“哦,那就好,當初我見到越王殿下第一時間就把金楠叫來了,看起來效果還不錯?!?/br> 她臉上流露出一種小姑娘惡作劇成功的微笑。 云青月不打算接著廢話:“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清顏也照著她說的,回答道:“我早就見過殿下了,只不過殿下沒見過我,紫華軒是我一直藏匿著和買家聯(lián)絡的地方,殿下那天第一次來我就留心了,之后雖然換了個樣子,但大體還是能勉強認出的,我記憶力比較好。” “你什么時候見過我?” “那是之后要說的,現(xiàn)在,越王不想知道那個問題嗎?” 清顏歪頭看著他。 云青月:“……瑞陽……” “那個叫曦兒的小姑娘不是我指定的養(yǎng)蠱人哦,以前我確實是直接把長生蠱的幼蟲給想要的人,不過瑞陽的事鬧得那么大,我就改成給予成蟲了,只需要被下蠱者的鮮血一滴就可以。”清顏道,“我還斷了薛南天的長生蠱呢,聽說他死的時候挺慘的,瑞陽也沒了,那就是報應吧。” 她幽幽道:“逆天改命的報應?!?/br> 答案幾乎是意料之中…… 糾纏二十年的最后根源也悄然被挖了出來,云青月心中一空,居然生生感覺到一種血rou分離般的痛苦,有如二十年前…… 但是,他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了。 云青月道:“最后的問題,長生蠱從何而來,因何而生?你又為何制造長生蠱?徘徊于長安?” “好問題,”清顏道,“我都活了九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問我?!?/br> 予霖:“你……也用了長生蠱?” “予霖真人,不是我用了長生蠱。”她看著予霖,“我就是長生蠱。” 星回難以置信道:“你說什么?!” “若問來源那可遠了,具體得追溯到四百年前……”清顏給自己倒了杯茶,神態(tài)自若的喝了下去,“滅族的千古罪人,北堂旼。” 云青月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清顏如果不是個女人的話恐怕早就被他提著領子抓起來了:“你別告訴我——” “北堂旼滅親族,覆陳國,所犯之罪永世不赦。修真一十八仙門掌門真人圍剿北堂旼于蜀中見陵道,刨其心,放其血,以保證徹底殺死擁有絕世復生能力的北堂靈族,”清顏用著史官誦讀史書一般的平板語氣道,“將尸身封印于落霞山下,以一十八尊鎮(zhèn)邪封惡獸石像鎖之,永世不得超生?!?/br> 世間最為強大的封邪陣卻是作用在一個人類身上,在那時的眾人眼中,北堂旼已經(jīng)不能算是人類了,就只是一個沾滿親族鮮血的惡鬼,帶著滿身癲狂和漆黑,要把眾人都拉進深淵。 “但那可是北堂靈族啊……擁有三百年壽數(shù),天生不凡的北堂靈族,哪有人舍得它的末代族長就那么腐朽了呢?”清顏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笑容,“自然會有人將其物盡其用的?!?/br> 死了的靈族,可不就是一塊人人垂涎的rou嗎? 予霖拉著云青月的手坐下,道:“血。” 清顏道:“對,血。參與圍剿北堂旼的仙門某位掌門人留下了北堂旼的血,包含了無盡靈力的北堂靈血,那是長生蠱最初的源頭?!?/br> 清顏看著云青月,雙眼忽然一亮,變成了奪目的淺青色! “越王,哪怕你身居如此高位,我也得說一句,這么多年你能保住那個沒了家族護佑的孩子真是……不容易啊。不過你放心,我沒想過要說出這件事?!?/br> “……”云青月神色復雜的望著這么多年第二次見到的眼睛,道,“你服了那血嗎?” “有個人在多年之后翻出了雖然垂涎,但所有人都對其束手無策的北堂靈血,并用身負的南疆蠱術,成功把它煉成了世間第一只長生蠱蠱蟲?!鼻孱佈壑泄獠拾档?,話語中略帶嘲諷道,“他當然不會拿自己做實驗服下長生蠱,于是抓了個人來做實驗,從此被實驗的那個人就變成了世間唯一的長生蠱源頭,她是母蠱,是蠱本身,是我?!?/br> “至于為何接著制造長生蠱,最近又把它散布在長安,便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這么說,不管你們相信多少,認為我想報復世間也好,隨你?!?/br> 云青月明白他的意思——清顏給予長生蠱的每一個人,都是帶著一份善心而來,哪怕薛南天剛開始也是為了維護瑞陽山莊的數(shù)百年經(jīng)營,金楠更是為了母親求蠱,而那被下了長生蠱幼蟲,干脆作為寄生體死去的小黃幾個人,也沒有一個是逃脫了惡字的。 云青月無法說出哪怕惡人也理當由規(guī)則定罪的話。 予霖一直默默聽著清顏和云青月的話,忽然道:“你在找什么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