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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山這兩天的天氣很不好,接連好幾天都是烏云蓋頂,看得人從心里不開心。 辭言為了解決這點,把衡清門入口處的題字從“春色滿園關(guān)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換成了“多做好事,天天開心,哈哈哈”。 搞得每個回來的弟子,都會想干巴巴的跟著笑上幾聲。 但好歹能正大光明的讓外人看了,是吧? 予霖看不到那些,他的日常就是閉關(guān),有什么難解決的妖魔鬼怪他才會下山,出手解決掉。 他把自己關(guān)在倚劍閣十來天了,刻印一個新研發(fā)的法器,兩耳不聞窗外事。 “星回,幫我拿……星回?”予霖喊了一聲卻沒人應(yīng)答,他回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旁邊沒人。 桌子上放了張字條。 “主人,鑄劍長老那邊說弄出了新款的護劍油,請我去幫忙試驗,我去去就回!” 落款是星回。 這字條一看就是匆匆撕下來的,字寫的更是龍飛鳳舞,哪怕予霖看了幾百年,也還是辨認了一會才知道星回寫的是什么。 他只好自己去那個裝了所有東西的柜子里,找個小小的機玄扣。 柜子里被星回收拾的很齊整,齊整到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能知道那個東西都在哪…… 予霖一眼掃過去,沒看到要找的東西,干脆釋放出了神識,從最里面一寸寸往外搜尋。 然而只是第一下掃過去,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散發(fā)著熟悉的靈力波動,卻根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他心下疑惑,手指微動,一個青色的東西就飛進了他手里。 竟是一塊新月形的玉佩,打著鮮紅的穗子。 因為這玉佩的主人,他呼吸微微一滯—— 云青月的東西怎么會在這里?! 青色的玉佩攥在他手里,很快就沾上了些溫度,卻也無法掩蓋他心里的詫異。 玉佩感覺到他的靈力,亮起了淡淡的青綠光芒,自然的散發(fā)出因為曾在佛堂中被供奉了百年而沾染的檀香氣息。 這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塊這樣的玉佩了。 他下意識的把玉佩翻轉(zhuǎn)過來,想確認一下,可玉佩原本光滑的另一面,赫然多了幾個小字。八個字為兩行,被刻在玉佩一面,字跡很漂亮,帶著它主人的灑脫氣息—— 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一瞬間,他甚至想象出了那個人嘴角帶著微笑,細心專注的刻這些字的場景。 予霖真人整個人就那么愣在了原地。 良久,他才一點一點的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那家伙是笨蛋嗎?把這東西放在他這里干嘛?不知道他自己才是最需要它的人嗎?沒有了這塊玉佩,云青月十年的時間是怎么避開那些妖魔鬼怪的?為什么要把玉佩給他?為什么…… 為什么要給他? 他心中滿是茫然,耳朵卻不可控制的一點一點紅了起來。 “既見君子,云胡不喜”八個字,那么醒目的屹立在那里,強迫他去正視自己一直逃避的事實。 云青月不是說……他能放下的嗎?不是說他很灑脫的嗎?如果這是云青月在風(fēng)炎真人來之前就給他的,為什么他走的時候沒有拿回去? 這八個字和簡簡單單的我喜歡你不一樣,那是云青月那個時候的心,從內(nèi)到外都歡喜的寫滿了予霖真人。 一時之間,滿心復(fù)雜。 手指捏著玉佩邊緣,泛起了蒼白。 他突然,想立刻去見云青月。 一眼也罷…… 但畢竟有五百年的冷靜自持在哪里,予霖很快就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轉(zhuǎn)念又想起一個問題:這塊玉佩是怎么被正好塞進了柜子的最深處,被其他東西掩蓋的嚴嚴實實? ……要是和星回沒關(guān)系都不可能。 他本想去找星回問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手中玉佩突然響起了“咔嚓”一聲。 玉佩上憑空多出了一道細微的裂紋,正正橫過了那個君字,一分為二。 予霖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妙之感。 玉是靈物,這塊玉佩更是經(jīng)過了數(shù)名高僧開光的靈器,哪怕隔著天涯海角,也能感知到主人的氣息,而玉碎,就是最不祥的一種先兆。 難道說…… 還沒等他去算出現(xiàn)在的情況,門突然碰的一聲被人撞開了! “主人!”滿臉緊張的星回顧不得什么,一看到予霖急忙奔了過來,“亂魂山傳來的消息,有四個魔尊出現(xiàn)在鎖滄關(guān)戰(zhàn)場!鎖滄關(guān)……鎖滄關(guān)淪陷了!” 第59章 亂魂 亂魂 亂魂山鎖滄關(guān)立關(guān)于此千余年,橫于魔界與人界中間,也經(jīng)歷了千年的戰(zhàn)火洗禮,城墻下有百尺焦土,鏟子下去挖上個把時辰也看不到正常的土地。 自晉太祖時期起,宣威將軍代表的意義,也和這千年不倒的雄關(guān)一樣不可動搖。 冥鎧軍的人就是那么以為的,甚至整個大晉都是。 英雄終究不是不死的。 冥鎧軍失去了他們的大將軍,少將軍又還是個小孩子,一時間眾人都有些手足無措。 “你們都是屁事不懂的小孩子嗎?回去站崗!”荊承志呵斥了那些聚在城頭上的士兵,“都是軍人,不知道瞭望兵的職責(zé)多重要?!想死別拉著我一起!” 荊承志是冥鎧軍的副將,沈震之下軍職最高的就是他。 眾人皆知荊副將脾氣出了名的不好,明明長的斯斯文文,卻動不動就踹人,因此都不敢惹他,連忙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