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
頓了頓,又想起剛才的事,想著:“秋兒該不會是被嚇著了才決定的吧,這可不行。” “秋兒,你要想清楚了,大概是這輩子就這么一次的事,不管怎么,只要我還活著一天,都護得住你?!?/br> 秋兒搖搖頭:“你誤會啦,我真的認真考慮過了,他是個商人,真的對我很好,我是在外面遇到他的,不是在音坊,當時他從山崖跌落受了傷,我恰巧路過幫了他……哥,我也不能一輩子都被你庇護著?!?/br> 秋兒畢竟才十七歲,提起自己的心上人臉都紅了。 “哥哥都有喜歡的人了,用不著我再cao心,成天和媒婆搶活,我可得考慮自己的事了。” “……” 云青月沉默半天——他很開明的,現(xiàn)在是秋兒喜歡,自己再把人叫來見見,可以就嫁吧,只是個商人也無所謂,大不了自己多照拂他生意一二,但他要是敢做對不起秋兒的事比如娶個幾房妾室什么的……他非得把那小子腿打斷插花壇里! 然而最終,他只是沉聲道:“秋兒,這個世界對女人是很嚴苛的,明明只是想堅信著自己追求的愛情,可這樣也會被人說成癡心妄想……我確實不能護著你一輩子,也不知道那人能不能,但是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堅強?!?/br> 送秋兒回了音坊,他回了王府,一抬眼就看到那個在院子里讓望舒坐在他肩上的人影。 男子身邊還有個小男孩,小男孩拉拉云瑄的衣角,滿臉的期待:“韶璟叔叔,該我了?!?/br> 云瑄笑了一聲,剛想換一個接著舉會兒,云青月走上前一把抱起小男孩:“我行不行?” 望舒喊了聲“爹”,小男孩喊了聲“青月叔叔”。 云青月捏了捏小男孩的臉,有些惆悵:“怎么長的越來越像你母親?這長大可怎么得了。” 將來分走給越王殿下拋花的姑娘的潛在威脅,又多一個。 小男孩叫沈鎧,宣威將軍沈震和清河郡主的獨子,今年八歲,族譜上算算還是云青月的表侄,望舒的表哥。 小沈?qū)④婇L的比他因為模樣太過清俊,上戰(zhàn)場時不得不效仿蘭陵王,拿面甲遮住臉的爹還清秀。 面目這點一直是沈震的心病,葉崚還可以拿胡子遮一下,畢竟他面對的都是人,然而沈震作為冥鎧軍的大將軍,要是不長的虎背熊腰怎么鎮(zhèn)得住那幫妖魔鬼怪? 他頭疼了半輩子,萬萬沒想到還得頭疼兒子。 沈震雖然常年不在家,沈鎧卻很信任父親,他天真的道:“青月叔叔,我爹說了,男子漢只要頂天立地,長相是沒有關(guān)系的。” 云青月:“不是啊,決定性的是顏值,你爹要是長成像你爺爺那樣虎背熊腰的壯漢,他還不會哄姑娘開心,你娘能嫁給他?而且當年你爹告白時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要不是我當機立斷一腳給他踹跪下了,你還得晚個三五年出生吶?!?/br> 小沈鎧愣了愣:“……有、有那么大的區(qū)別嗎?” “當然了,長的我這樣的,路邊遇見一個姑娘上前調(diào)戲那叫風流,要是你爺爺那樣的那叫癡漢?!?/br> 云瑄笑了兩聲:“行了,別忽悠小孩了,望舒乖啊,和哥哥去那邊玩吧,舅爺找你爹有事?!?/br> 兩個小孩跑到院子另一邊去了,云瑄看著兩人頗為惆悵:“我也還不過三十,怎么就成舅爺了?” 云青月:“也別感慨了,你瞞著云珩先跑進長安……怎么了?” 第40章 往事 往事 那年長安的百姓都記得清楚,年末時長安發(fā)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是新科進士常遠被下獄,還牽扯了他妻子的娘家,錯綜復雜,鬧的沸沸揚揚。長安里的書生們都唏噓道:“所以說,人啊還是不能做虧心事,尤其他常遠還是個甲榜進士,這不是給讀書人臉上抹黑嗎?” “人活著的時候不在意的百般侮辱,死了鬧大了吧?!?/br> “我怎么還聽說那常遠被抓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腫的不成樣子,不知道被誰給打了?!?/br> “那誰知道……” 第二件大事:鎮(zhèn)西王十二月十七進京。 平時便天生不怒自威的鎮(zhèn)西王今天的心情更是瞎子都能看出不好,再加上平日積威慎重,給人感覺好像一張隨時都會炸開的爆破符,頃刻間便能把周圍人都燒焦了,故而街邊圍觀鎮(zhèn)西王帶著近衛(wèi)騎馬而過的百姓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是左顧右盼的拿眼神交流。 百姓們不知道鎮(zhèn)西王進宮和天子談了什么,只知道鎮(zhèn)西王拜見過天子出宮后臉色徹底垮了下來,一步未停的去了越王府。 舅甥也幾年沒見了,可云珩明顯沒打算給云青月好臉色,一進門直接讓田忠把望舒抱走,和云青月來了后院的祠堂。 說是祠堂,只供奉著云太后一個靈位,供臺上的香爐里還有三支未燃盡的線香,是云青月早上剛拜的,祠堂兩側(cè)燃著兩排長明燭,卻也只能將昏暗的屋子里照個半亮。 云珩是個脾氣多爆的人,從手里還拿著的馬鞭就能看出,他一指牌位,看也沒看云青月一眼,冷聲道:“跪下!” 要是在別的地方云青月還真不會再聽著云珩教訓了,可這跪的是他母親,也沒說什么一撩衣擺跪了下去,先磕了三個頭才直起身——他也知道云珩要說什么,有些事現(xiàn)在不解決以后就麻煩了,還不如一次性聽著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