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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閑翻了個白眼:“你做這么多鋪墊到底想說什么!” “不想說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他到底是真的愛過我母親,還是跟那些**熏心的人一樣,只是被她的魅魔血統(tǒng)所魅惑?若是后者我或許還能接受,但若是前者,呵,我只能說他的愛也不過如此?!?/br> 非閑看他這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無法自拔的模樣,握緊了拳頭。雖然他們家跟先帝君交往并不密切,但面他好歹還是見過幾次的,先帝君跟先夫人伉儷情深舉案齊眉,生前在天界就是一段佳話,現(xiàn)在二位先神為拯救蒼生身滅魂隕,竟然還要被這個瘋子詆毀。 而且他跟誰說不好,偏偏當著清作的面。若是有人在他面前搬弄自己父母的是非,他就是拼死也要弄死這個王八蛋! 可沒想到,一直靜默不語的清作,這時卻突然開了口,而且是一語驚人。 “他確實愛過你母親,也很喜歡你,可他有不得不與她分別的原因。” 聽著平和如常的語氣,應闌怔了一下,有些詫異:“你竟然知道這么多?” 清作:“我很早就知道你們的存在,只是我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你?!?/br> 非閑:“……” 事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非閑深吸一口氣猛然握緊了雙手,就聽懷里的白伶痛呼一聲,睜開眼使勁砸了他一下。 “抓我的手干嗎!” “哦,對不起對不起……” 非閑真是太震驚了,他跟清作從小一起長大,竟然從未發(fā)現(xiàn)他那幼小的心里揣著這么多心事,先帝君還在的時候,他才多大一點啊。 怪不得從一段時間開始,那個軟軟甜甜的弟弟突然就不笑了,給他什么都一副索然無趣的樣子,變得獨來獨往,總是一個坐在角落里看著某處怔怔出神。 那時候他就應該知道這世界的某一處還存在著他一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了吧。 可他身為哥哥,卻渾然不知,只當他是為了什么鬧情緒。結(jié)果之后的幾萬年,他一直都郁郁寡歡的活著,再也沒展露過一次笑顏。 這些年他到底疏忽了多少重要的東西啊。 若不是花辭的出現(xiàn),那孩子恐怕會一直活在那件事的陰影里難以走出吧。 清作將手里千回收鞘忽然遞過去:“你若是覺得不公平,從今以后你來做帝君。天界的一切都歸你掌管,你可以不必冒充我的身份,我會跟所有人說明你是我的兄長,先帝君的長子?!?/br> 應闌伸手摸了摸他手中的千回,忽然笑起來。 指了指自己的臉:“你把帝君之位讓給我?你是在可憐我嗎?你是不是覺得這么做的自己特別慷慨無私,特別讓人感動?” 清作沒有反駁,依舊舉著千回,堅持著自己的決定。 應闌笑著從他手里接過劍,一下抽出劍刃橫在了清作的肩膀上:“好,既然你這么喜歡做好人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br> 他打了個響指,身后的鐵籠緩緩降下。應闌將籠子里已經(jīng)昏迷的小百抱出來,從身上拿出引魂燈,對準了清作。 “那從今以后我來做帝君,你來做十惡不赦的魔神。你若是同意,我就把這孩子放了,如何?” 說著他將抱著孩子的那只手懸空在河面上,只要清作稍有反悔,他就準備放手將小百扔下去。 清作沒有遲疑,立刻點了頭。 “可以?!?/br> 聽到他的回答,應闌忽然仰頭大笑,手中的千回在清作的脖頸上劃出一道道血痕。原本千回的靈識是不允許它做出傷害主之事,可清作將劍遞給應闌的一刻,強行封閉了千回中的劍靈,讓它變成了一把普通的利器。 誰將他拿在手里,誰就是它的主人。 淋漓的鮮血順著脖頸的傷口蜿蜒而下,染紅了雪白的云紋袍,清作卻不為所動,只是目光堅定的看著應闌臂彎里的小百。 在引魂燈中的一團團黑氣朝他撲來時,清作正要出手摁住應闌的肩膀搶下孩子,至于他會不會被魔神俯身他已經(jīng)不管那么多了??伤麤]想到,一到白影會突然從結(jié)界外闖進來。 迎面而來的魔氣通通打在了花辭身上,清作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紅。 開始時應闌看不見,隨后反應過來也紅了眼睛,他沒想到,花辭竟然能闖入結(jié)界中。他想收回手中的引魂燈,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花辭頭上的月白色發(fā)帶被魔氣沖開,化成了微不可見的齏粉洋洋灑灑落了滿地。一頭墨色黑發(fā)在黑霧中鋪散開,像被颶風拂亂的樹影婆娑搖擺,他抬起頭,眼中帶著星星點點的血色。 “魔神早就灰飛煙滅了,哪有魂給你招?!?/br> “夜東籬……” 花辭撩開臉上亂飛的頭發(fā)。 “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夜東籬早死了,我是花辭。怎么一個個都不聽話呢?!?/br> 他身上的衣服被風刃割得千瘡百孔,滲出不少血跡,不過都是些皮外傷,也沒多嚴重。 應闌重重放下了手中的千回,笑得凄涼。 “每次都是你阻止我,上次是,這次也是……我真不懂,你一個魔族人非要學他們仙族拯救蒼生,可到頭來你近乎魂飛魄散,又得到了什么?天下沒有人相信你,你犧牲自己救他們,他們卻巴不得你死,夜東籬你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了什么?” “世界之初,本無天地,也沒誰規(guī)定非得天族才能拯救蒼生施恩與人,魔族就要霍亂世間危害蒼生。應闌,是你把自己關進了誤區(qū)走不出,不是這六界,也不是這六界中的所有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