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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師!”小門派的掌門驚魂未定地對不嗔大師道,“我看不想大師等人的死與長華無關(guān),咱們還是不要為難顧仙長了吧!” “對啊對啊,我們還是先下山,從長計議吧……” 宋沉軒飛身至顧擁雪身邊,替他擋住了亓衡之的視線。 在山河社稷圖的幻象中,他為救顧擁雪恢復(fù)了魔身,只是現(xiàn)實中,他卻還是凡人之軀。 “你心里還有我嗎?”亓衡之問顧擁雪,在他揭示這一切殺戮只是一場幻象,他真的為顧擁雪有所改變之后。 顧擁雪喉頭一哽,宋沉軒攥緊了他的手,叫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心里沒有我?!必梁庵V定地道,淚流滿面,揮手現(xiàn)出一面銀鏡,道,“我要去找愛我的顧擁雪,你不是……” “君上!”夏與秋急向山峰飛來,喝道,“你魂魄不全,不可啟鏡!” 亓衡之卻只是看著顧擁雪道:“等我回去以后,我會好好對你,你必須只看著我只愛著我只想著我,旁人再喜歡你,你也不會變心?!?/br> 顧擁雪啞聲道:“你就是沉軒,沉軒就是你!” 那時候的舍利子,還有先前他瀕死時想起的前世,他只是憎厭魔君故意分欲魄來玩弄他,在看見宋沉軒的真實之后,他就知道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 “那些都不重要了?!必梁庵?,“我要把愛我的顧擁雪找回來。” 時光鏡的鏡面如湖水一般蕩漾,四周的空間微微扭曲。 亓衡之近乎頭也不回地撞進時光鏡里去,霎時間天地一白,刺得人眼瞎耳聾。 “君上??!”夏與秋的聲音仿佛劃破了長空! 時間并未改變,一切一如原樣,長華殿上的眾人面面相覷,只時光鏡佇立在大殿上空,發(fā)出亙古不變的銀光。 宋沉軒但覺得頭痛欲裂,渾身仿佛都撕裂開一般,他抱緊了顧擁雪,口里道:“師尊,師尊……” 顧擁雪顫抖著手抱住他欲安撫,卻著實耐不住,嘔出一大口鮮紅。 “師尊?。 背田w慢夏與秋一步上山,瞧見顧擁雪青白的臉色,嚇得聲音都變了。 宋沉軒好不容易忍過那陣神魂劇痛,顧擁雪卻已昏倒在他的懷中,氣息十足微弱。 “師尊的心脈斷了!”楚晏飛剛搭完脈,就從懷中抖著手取出一顆丹藥塞進顧擁雪的口中。 宋沉軒提起真氣將真氣全送入顧擁雪的體內(nèi),顧擁雪微睜開眼,瞧見佇立在長華殿前的時光鏡,卻又是一大口血嘔出來。 “師尊……”宋沉軒抱緊他,哀求道,“求你不要想他,求你,不要想他!” 顧擁雪強自平復(fù)血氣,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道:“沒事。”他啞聲道,“只是,為師真的不明白,魔君如此,害人害己……”他咳嗽,捂著口鼻,卻咳了滿手的血沫。 傷心至極而心脈盡斷,宋沉軒忽然又想起前生,那個在他面前掏了自己心臟的顧擁 雪。 “你愛他!”宋沉軒道,“師尊,你愛他!!” 顧擁雪只是因為顧及他,所以才沒說出口! “為師想起一切后,才真能肯定……”顧擁雪伸手摸上他的臉頰,道,“你前世用夏未休的身份,不像,今生,你,你背人處抱著我撒嬌,和他一模一樣。我明明接受不了你就是他,可我理智上已經(jīng)知道了……” “你要離開我嗎?”宋沉軒的眸中泛出幾絲血色,“你為了他要丟下我?” “我從前愛他,如今也愛你。”顧擁雪道,“為師想陪著你。” 話雖如此,可他口鼻間的鮮血卻涌得不斷,縱然是修士,心脈斷盡會命喪黃泉。 “夏與秋?。 彼纬淋幣鹊?,“你給我滾過來!” 夏與秋沉默地走到他身邊,跪下去。 “救他!” 宋沉軒口里的那個他,夏與秋猜到是亓衡之。 “我早猜到他會毀了自己。”夏與秋道,“君上在將時光鏡的消息透露給他時,應(yīng)也知時光鏡損毀神魂,救不了?!?/br> 宋沉軒冷笑道:“你生性謹慎,既知我用意,怎么可能不留后路?” 夏與秋嘆了口氣,道:“那君上是愿意復(fù)位了?” 宋沉軒微顫,將顧擁雪摟在懷里,緊抱了至少半柱香時間。 夏與秋起身,走到無妄宗處,無妄宗諸人除了不嗔等人外都后退了一步,忌憚得厲害。 “無若大師。”夏與秋道。 無若神情莫測,向他行了一佛家禮。 “煩你先破了這陰玄陣救人?!?/br> 無若看了一眼眾人,閉目道:“阿彌陀佛?!彼偷乇P腿,默念經(jīng)卷,一朵蓮花化身緩緩在空中綻開。 充沛的生命力登時吸引了陰玄大陣。 無若的生命力激劇抽空,他的面色蒼白,神情卻很堅定,就仿佛從前的靜若大師再現(xiàn)。 夏與秋插入自己的胸口,取出了火熱跳動的心臟。 三滴魔君的血,就在那心臟中鼓動。 沒了這三滴血,他恐怕又要化作一段枯木,再不見人間繁華了。 夏與秋嘆了口氣,道:“君上!”他喊了一聲,而后便直接將三滴魔君之血擠出,滴到了那時光鏡上。 “師尊?!彼纬淋幱H著半昏迷的顧擁雪的嘴唇,“別忘了我?!?/br> 顧擁雪竭盡全力掀開眼皮,抬手,想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