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離開后，劉一在會議室中開始整理三本畫冊。從第一本來看，畫的時間相對早一些，大多都是陽光一點的圖畫。但是從第二本畫冊開始畫風(fēng)就變了，主要是以揭露和復(fù)仇為主，畫面讓人毛骨悚然。

    劉一認(rèn)為齊勝利可能使幫兇，也是替他的父親齊世明報仇?？墒驱R勝利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么多?他的母親呢？

    劉一不斷的給自己找問題，這些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案件的線索可以逐漸的挖掘，可是人的關(guān)系要不斷的梳理，還要進行聯(lián)系。

    就在這時許偉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喊道：“劉一，審訊室，快！”由于李明德沒有什么重傷，只是受到驚嚇，被帶到醫(yī)院后，稍微緩了緩情緒，便被許偉立馬帶回了南區(qū)分局。

    此時正好趕上王建國也回來，王建國似乎在現(xiàn)場還找到了一些證據(jù)。除了張杰，大家一起聚在了審訊室。李明德明顯很緊張，劉一見他眼神游離。

    王建國坐在椅子上，盯著李明德，他萬萬沒有想到，面前的男子竟然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王建國問道：“地下一層是怎么回事？”

    李明德回過神來，看著王建國一臉嚴(yán)肅，好像一個鐵面無私的判官一樣。

    王建國見李明德盯著自己許久，也不回話，又問：“我希望你能配合警方的調(diào)查，這樣對你也有好處!”

    李明德自然知道問題的嚴(yán)重性，長嘆口氣回答：“紙是包不住火的，我也不想如此，只是，只是，人這心?。∮袝r候就把持不住了呢？”李明德好像什么都明白，許偉笑著說：“你倒是什么都明白，明白人怎么就犯糊涂事兒了呢？”

    許偉也不是很相信李明德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李明德慢慢地低下頭，依舊不愿意說出實情。劉一這時開口說：“你這么做對得起老院長嗎？”

    劉一的話直接點燃了李明德心中的導(dǎo)火索。李明德雙手拍著面前的桌板喊道：“我沒有我沒有，我，我一直都想，都想幫助這些患者，走出，走出，走出……”

    “閉嘴！你這個騙子！”劉一站起來大聲呵斥道。

    李明德愣了一下，望了一眼劉一，不敢再說半句話。王建國拍了拍劉一，示意他別激動。

    劉一慢慢地坐下，但是眼神依舊怒視著李明德。李明德原本忠厚的樣子在劉一的幾句話下，頓時現(xiàn)出原形，開始變得懦弱起來。

    “你不說也可以，讓吳辰過來幫你也可以！”王建國示意許偉，讓他把吳辰帶到審訊室。李明德見許偉要出去帶吳辰進來，急忙攔住，大喊:“別別，我說我說!”

    劉一心想，為什么李明德這么怕吳辰作證呢？”

    許偉停下腳步，回頭瞅了一眼王建國。他見自己的師傅點了點頭，又坐了回去。王建國用手指點了點桌子說：“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好好想想，把整件事情給我們說清楚?！眲⒁灰恢痹谟^察李明德細(xì)微的表情。

    從進來到現(xiàn)在，剛開始的李明德并不冷靜，總感覺他好像被長期壓迫一樣，精神處于緊張狀態(tài)。

    李明德緩了緩，喝了一口面前灑了一半的水，終于開口說：“地下一層的事情是王偉逼我同意的，我也沒有辦法！”

    劉一心想，如果王偉是逼迫李明德，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完全可以選擇報警，沒有必要一直這樣。

    王建國問:“逼迫？怎么逼迫？”

    李明德回道：“剛開始我是不同意的，畢竟以前舊院址出過這樣的事情，我也不希望再發(fā)生同樣的事情?！?/br>
    “那后來為什么又同意了呢？”王建國接著問。

    “他，他抓了我你女兒，還要，還要強jian 我女兒，我，我女兒還沒嫁人，你說我能給那畜生嗎？”李明德說著說著眼睛便濕潤了。

    “你先別激動慢慢說!”王建國盡量控制好李明德的狀態(tài)。

    李明德擦干眼淚，然后接著說：“我答應(yīng)他們修建地下一層，但是我并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讓住院部成了人間煉獄?！?/br>
    劉一說：“你也知道那里變成了人間煉獄？你肯定也參與了，若沒參與，你怎么事后不報警？”

    李明德眼角微微顫抖，雙手緊握，兩腿磨蹭了幾下，又保持沉默。

    王建國一看李明德心里就有鬼，又問道：“你什么時候參與王偉他們的宴會？”王建國用吳辰說的那個行話，也是試探李明德的反應(yīng)。

    李明德慢慢地抬頭，咬了咬牙，眼角上的魚尾紋擠在一起，瞬間讓李明德老了十歲。

    李明德雙手摩擦了幾下，然后開口說：“我，我……嗨……就在地下一層建成沒多久。王偉斷纜大全，將整個精神科的事物全部包攬，不允許我過問，你們知道嗎？我多少次向報警，可是怕他找人報復(fù)我，我……”

    劉一見李明德打算岔開話題，急忙說：“說重點，你們在所謂的宴會都做了什么？”

    李明德見劉一的問題越來越尖銳，在這么拖下去，他感覺自己的精神隨時都會崩潰。

    王建國說:“還記不記得一共對多少名患者實施過侵犯？”

    李明德?lián)u搖頭回道：“不記得了，我，我好久都沒參與了！”

    “為什么？你應(yīng)該不亦樂乎才是，為什么不繼續(xù)了？”許偉說。

    “我，我得了，得了性病，沒辦法再，再參加了?！崩蠲鞯碌拖铝祟^。

    劉一急忙問道：“有沒有患者染上這種??？”

    “應(yīng)該不會，醫(yī)院定期有體檢，要是有意外的話，我們，我們得跟家屬進行匯報的！”李明德直言回答道。

    “匯報?你問問這里那個人信你的話！”許偉最看不慣像里李明德這樣說話不老實的人。

    “你再如實坦白，我們也幫不了你！”王建國算是給李明德下了最后通牒。

    “警察同志，我真的有匯報病情，只不過，只不過王偉他們不讓我把一些敏感的病情宣揚出去！”李明德說完，長嘆一聲，又說：“幾位有所不知，我家里有一些資料，都是，都是現(xiàn)場拍下來的！”

    “現(xiàn)場資料？你們還玩自拍？”許偉恨不得現(xiàn)在就槍斃李明德。王建國一把拉住許偉，嚴(yán)厲地說:“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再這樣就給我出去站著?！?/br>
    許偉消停地坐了下來，但是雙拳依舊緊握，怒視著李明德。

    “我，我也沒有辦法?。∷麄冏屛遗牡?，我才這么做的！”李明德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王偉還讓你保留了？”王建國驚訝地說。劉一心想，為什么這么重要的物證王偉沒有摧毀，反倒是給了李明德？

    “他沒讓我保留，是我自己的設(shè)備里有備用軟件，可以自動備份，王偉讓我傳給他以后就會立即讓我刪除，我，我其實，也，也想保留，保留著以后好能配合警方將王偉的真面目扒出來。”

    劉一冷笑地說：“這就是你的目的？還是你本身就喜歡看！”

    就在這時張杰從門外走了進來。王建國暫時停止審問，劉一見王建國跟張杰再門口小聲說了幾句話，然后張杰將一個文件夾遞給了王建國。

    “小張辛苦了，你醫(yī)院把袁衡帶過來?！蓖踅▏牧伺膹埥艿募绨?，然后拿著文件夾回到了座位上。

    王建國并未打開，而是直接遞給了劉一。

    王建國接著問：“你有個女兒，那么你的太太呢？”王建國在調(diào)查李明德的人事關(guān)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李明德處于離異的狀態(tài)。

    “她跟別人跑了，跟我沒關(guān)系了，以后我也不想見他！”

    “是她跟別人跑了，還是你利用她試藥？”王建國的話讓李明德感覺好像晴天霹靂一般，頓時愣了一下，然后沉默了許久，不管王建國怎們問他，他都不再說話，好像一個聾子一樣。

    “王哥，這個資料準(zhǔn)確嗎？”

    “準(zhǔn)確，是李醫(yī)生連夜給咱們整理的！”

    “李明德，你要是還有一點良知，就把醫(yī)院自制的這種藥說個清楚！”原來在調(diào)查李明德前妻的時候，張杰發(fā)現(xiàn)李明德的前妻王芬，一直在北區(qū)精神病院進行治療，現(xiàn)在處于觀察期，恢復(fù)的相當(dāng)不錯。

    李明新也說，要是必要的話，可以對王芬進行審問。

    “你用自己的妻子試藥，這個藥物根本沒有受到批準(zhǔn)，你們就是用這些藥來控制輝光醫(yī)院里的病人嗎？”劉一的情緒有些激動，口氣咄咄逼人，讓李明新感覺自己面前好像有一把尖刀在逼著自己。

    李明德依舊不回話，低著頭，雙手握緊拳頭，眼淚滴滴落下。王建國問：“兩種藥片，第二種禁藥為什么會在醫(yī)院出現(xiàn)？”

    “都是，都是王偉，都是王偉！”李明德還在推卸責(zé)任。

    “第一種藥品你應(yīng)該參與研究和實驗了吧！而且舊院址的時候，你們很可能就已經(jīng)使用了！”劉一好像能看見所有嫌疑人的內(nèi)心一樣。

    李明德用了的搖頭，大喊道：“我沒有，我沒有，這些藥是王偉逼我太太吃的，他們還，還，還強jian了她！”李明德說完以后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