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白骨觀(中)
嘩啦! 黑色掌印轟在了道觀的大門上,霎時間木屑碎片四處飛濺。 醉翁這一掌,竟然將道觀的大門給打碎了。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說話。 這也太出乎眾人心中的意料了,本來在他們想象中,這座道觀之中一定危機(jī)重重,想要進(jìn)入其中,也是千難萬險,肯定也會被那位高人,留下諸多陣法禁制。 可是誰能料到,這道觀竟與普通的道觀沒什么兩樣? 被人隨手一擊就把門轟碎了。 姜峰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回頭看了一眼王瑾,見王瑾微微點了點頭,姜峰這才開口道:“走,我們進(jìn)去看看。” 說罷,便緩步向道觀之中走過去,縱然以姜峰那種桀驁不馴的性格,在這里也不敢掉以輕心。 眾人小心翼翼的向道觀走過去,依然沒有絲毫異樣,中年人低聲道:“應(yīng)該沒有事情,至少我沒有看出來什么問題?!?/br> 王瑾點點頭,但是依然不敢大意,畢竟這個中年人的修為放在那里,而留下這個道觀的人,修為肯定遠(yuǎn)遠(yuǎn)超過他們,說不定都已經(jīng)進(jìn)入“仙”那個境界了。 而且現(xiàn)在王瑾還有一點無法確定,那就是留下這座道觀的人,還有建造瘋門村的那個人,與在瘋門村外面布下奇門遁局的人,這三個人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 他們?nèi)齻€會不會是一個人?所有的事情就是一人所為?還是說這三人是相識的,聯(lián)合起來做下了這件事? 走到了道觀門前,道觀內(nèi)黑漆漆的一片,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這時,一道微弱的火光劃過,但一閃即逝。 是楚人途扔了進(jìn)去一張符咒,可道觀里面好像另有玄機(jī),他的符咒剛剛?cè)紵饋恚退查g被熄滅了。 不過借助那一閃即逝的火光,眾人依稀間好像看到,有三個人影盤坐在道觀的中間。 但是光線消失的太快,所以有些看不太清楚具體模樣。 王瑾右手捏了手訣,點在自己的眉心之上,佛門的心禪法眼開啟,一枚金色的豎瞳出現(xiàn)在額頭之上,向道觀之內(nèi)投入一道金光。 可讓王瑾大吃一驚的是,心禪法眼的光芒照進(jìn)道觀內(nèi),仿佛是被吞噬了一樣,根本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這里面有古怪?!蓖蹊栈亓朔ㄑ鄯鸸?,沉聲說道,連他的心禪佛光都能吞噬掉,這里面并不像外表看起來那么簡單。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楚人途有些為難的說道:“沒有光線的話,我們要是貿(mào)然闖進(jìn)去,萬一里面有什么東西,我們連反擊都做不到。” 就在楚人途話音剛落的一瞬間,道觀內(nèi)突然傳來“嘭”的一聲,然后一道火光緩緩燃起,將整間道觀映的是燈火通明。 “這……” 當(dāng)王瑾見到眼前的場景時,心中的驚訝難以言表。 一塊巨大的石碑,屹立在正中間。 三個穿著道袍的枯瘦身影,按照三才之位盤膝而坐,將石碑封困在其中。 “好重的陰煞之氣!”楚人途沉聲說道。 的確,道觀內(nèi)充斥的陰煞之氣,現(xiàn)在用rou眼都能看到了,而這些陰煞之氣的來源,正是從那塊石碑之下傳來的。 王瑾好奇的走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那三個道士早已經(jīng)坐化了,只不過生前修為高強(qiáng),所以死后尸骨才沒有腐朽。 接下來,王瑾又把注意力放在那塊石碑之上。 上面用古篆字刻著四個大字。 永鎮(zhèn)…… 不過因為年代久遠(yuǎn),剩下的兩個字已經(jīng)模糊了,所以看不太清。 永鎮(zhèn)? 到底永鎮(zhèn)什么? 難道是石碑之下的東西嗎? 楚人途這時候也走了過來,輕聲問道:“我們要找的東西,會不會就藏在這石碑之下?!?/br>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八九不離十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心中總有些不詳?shù)念A(yù)感?!蓖蹊钢峡讨陌素詧D說道:“你看這三位前輩,生前都是道行高超之人,而且我觀察過了,他們根本不是壽終正寢,而是自愿在這里坐化的,將一身修為都注入到了這塊石碑之中。” “這說明石碑下面,一定鎮(zhèn)壓著什么東西?如果我們將石碑挪走,萬一把下面的東西放出來,那事情可就不妙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個中年人也走了過來,在中途王瑾和楚人途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名字。 安海國。 是云貴地區(qū)一個城市的鬼差,與他一起來的那三個人,都是跟他來自同一個地方。 “沒錯,我雖然看不穿這下面有什么?但是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我們最好還是離開這里,否則我只怕……。”說著,安海國搖了搖頭,說道:“別說全身而退了,就是我們能不能活著離開都不一定。” 姜峰和醉翁聽了他們的話之后,臉上卻表現(xiàn)的不屑一顧。 “富貴險中求,你們怕的話,我來!” 姜峰突然疾馳而來,一劍掃了出去,目標(biāo)正是那塊石碑。 王瑾他們立刻向一旁躲閃而去,詫異的看著姜峰,驚奇他怎么會如此沖動。 不單單是他,連醉翁也是如此,雙掌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仿佛要將那塊石碑徹底轟碎。 看著他們瘋魔的模樣,楚人途皺眉道:“他們發(fā)什么瘋?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 “不知道,應(yīng)該是……” 這時,站在他們兩個人中間的安海國,也突然變得狂躁起來,向石碑的方向飛馳而去。 好在楚人途手疾眼快,一個手刀劈在了他的后頸處,把他劈暈過去。 “你有什么感覺嗎?”楚人途看向王瑾,現(xiàn)在在不明白的話,那就是傻子了,姜峰和醉翁還有安海國三人,明顯都是著了道,所以才會如此發(fā)瘋的攻擊那塊石碑。 “我好像沒什么反應(yīng),你呢?”王瑾仔細(xì)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并沒有什么異常的變化。 “我也沒有問題,那他們是怎么回事?”楚人途萬分詫異的說道。 五個人里面,唯獨他們兩個人沒有事,如果說他們的修為比安海國高,所以不會受到侵襲,這還說的過去,可是姜峰和醉翁,比他們兩個的修為高出不止一籌,怎么也會發(fā)瘋呢? 王瑾和楚人途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刻,石碑那里也發(fā)生了變化。 就在姜峰的劍氣,和醉翁的掌印即將打中石碑那一刻。 本來早已經(jīng)坐化的三個道士,卻突然睜開了眼睛,聯(lián)手打出一片奪目的清輝,竟然直接破掉了姜峰和醉翁的攻擊。 “我次奧,活的!”楚人途見到這一幕,不僅爆了一句粗口。 王瑾也傻眼了,他剛剛看得很清楚,這三個道士早就已經(jīng)坐化了,身上完全沒有了生機(jī),怎么可能會是活著的。 可這三個道士,卻真真切切的活了過來,不但如此,還對姜峰和醉翁展開了凌厲的攻擊。 三個道士好像師出同門,所施展出來的法術(shù)也都是相同的,聯(lián)起手來更是如虎添翼,竟然把醉翁和姜峰打得還不了手。 楚人途的眼中閃過一絲兇厲,說道:“我們要不要去添一把火,把他們兩個除掉?!?/br> “再等等看,現(xiàn)在動手太早了。”王瑾低聲道:“至少要把醉翁和姜峰的底牌逼出來,我們在考慮動手的問題。” “也好,那我們再等等。”楚人途點頭道。 不過他們兩個人,都已經(jīng)做好了出手的準(zhǔn)備。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三個道士不復(fù)先前之勇,逐漸被姜峰和醉翁壓制了下去。 而楚人途趁這段時間,也明白了那三個道士的復(fù)活之謎。 其實他們早都已經(jīng)死去了,只不過在臨死之前,用秘法將一絲魂魄留在了體內(nèi),平日里這三個道士并不會怎么樣,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摧毀這塊石碑,那么三個道士體內(nèi)的魂魄,就會控制三具尸體,擊殺入侵之人,來守護(hù)這塊石碑。 不過終究只是一絲殘魂而已,短時間內(nèi)或許能發(fā)揮出,生前的十層修為,但時間一長,力量就逐漸衰弱了。 現(xiàn)在,那三個道士已經(jīng)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了。 在這么下去,不消片刻,三個道士體內(nèi)剩下的那一絲殘魂,就會被姜峰和醉翁聯(lián)手擊殺。 果不其然,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只聽見一聲清脆的鳳鳴,姜峰的長劍之上,突然幻起了無數(shù)火焰劍氣,整個人如同烈焰鳳凰一般,在空中飛旋不停,最后穿過三個道士的尸體,將他們體內(nèi)的那絲殘魂剿殺。 醉翁也如同山岳一樣,巨大的掌印從天而降,徹底將三個道士的尸體粉碎。 隨后,姜峰和醉翁動作不停,劍氣和掌印狂風(fēng)暴雨一般,向石碑兇猛的攻擊而去。 厚重的石碑上,逐漸出現(xiàn)了一絲裂紋,然后裂紋漸漸向四周延伸,最后石碑轟然而塌。 當(dāng)石碑破碎的一瞬間,整個道觀之內(nèi)突然劇烈振動起來,仿佛是大地動一樣。 一個幽深不見底的黑洞,出現(xiàn)在了石碑之下的地面上,一陣陣陰寒刺骨的冷風(fēng),從黑洞之中吹上來。 而姜峰和醉翁也好像突然之間清醒了過來。 面色很是那看的盯著那個黑洞。